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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124)

傅希言无语。

在当事人面前说什么“心上人”“红颜”,也太羞耻了。他有种建议:“其实可以叫蓝颜。”

段谦道:“傅公子脸这么红,怎么能叫蓝颜呢?”

傅希言:“……”你不如指着鼻子说我就是娘吧。

他看完白衣男,又看黑衣男。每次这些花花草草上门,就要他出来挡枪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做个老师口中的好宝宝,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裴元瑾不负所望,终于开口:“渡口的船都是你抢租的?”

段谦说:“想结交储仙宫少主,总要用点手段。”

“也是你向童福三揭穿永丰伯的身份?”

段谦依旧点头:“伯府管家眼睛毒嘴巴利,很快就谈成功了,我只好出此下策。”

裴元瑾拔下头上的赤龙王:“那你死得不冤。”

段谦一怔:“裴少主难道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对你仰慕已久。纵然我没有服用混阳丹,却也可以成为你的知心人,日日相对。”

傅希言:“……”这台词有些耳熟。是女的铩羽而归,男的抓住机会?

裴元瑾手中的赤龙王已经变成了剑,如果段谦不能说出足够被宽恕的理由,只怕这一战是无论如何都避不过去了。

段谦也感觉到了他扑面而来的杀意:“不看僧面看佛面,裴少主希望储仙宫与秦岭派为敌?”

秦岭派弟子傅希言已经见过两个,楚少阳和岑报恩,都是正常人,没这么阴阳怪气的,他问:“你确定你自己是秦岭派弟子?”

段谦微笑:“当年北周武林新秀大会,我代表秦岭派拿下了第一。”他手掌一翻,拿出一块古铜色的令牌,一面写着新秀大会夺魁等字样,一面是秦岭派凤凰寨段谦。

傅希言又问:“岑报恩和楚少阳你认识吗?”

“一个是主脉嫡传弟子,一个是王顺山分支的师兄。同门师兄弟,如何不知。”

傅希言点头:“认识就好。”转头对裴元瑾道,“打吧,打死了找他们俩去说项。”

段谦见裴元瑾起身,终于收起笑容,正色道:“实不相瞒,我今日不是一个人来的。”

船舱大门洞开,十几个黑衣人跑出来。

此时夕阳大半沉入地平线,留在船上的光线已经不多了。傅希言无比后悔自己穿了件苍色外袍,放在人群中不太起眼,可混在黑衣中,就明亮得仅次于那身白。

段谦笑了笑:“杀了傅希言,活抓裴少主。”

傅希言:“……”这个台词,是不是有点中二了,要不我走?

裴元瑾手中赤龙王一闪,人一跃而起,剑气如虹,直取段谦眉心,黑衣人立刻一拥而上,如飞蛾扑火般冲了上去。

赤龙王剑气所到之处,无一合之将!

看着黑夜人尸体纷纷落地,段谦往后退了几步,挡在船梯与河岸的方向,袖中落下两颗铁胆,面色凝重地把玩着。

裴元瑾剑势未歇,又起新力。

他练的本就是所向披靡的剑道,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也一往无前,出剑那一刻,便已经将段谦的名字记在了阎王簿上。

眼见着剑尖临近眉心,段谦丢出铁胆。

那铁胆也不知何物所制,竟然阻住了剑势,段谦趁机滑步避开。

然而,裴元瑾的剑,不仅是向前之剑,也是莫测之剑!

他有万夫莫敌之勇,也神鬼莫测之变。

赤龙王击飞铁胆,再度朝段谦的背心袭去。

正在此时,水下突然窜出数条身影——身形半弓如虾,在空中蓄力一蹬,甩出数枚飞钩,齐齐抓向傅希言。

傅希言早在怀中“风铃”大作时就已经做足了准备。

从刑部大牢出来之后,裴元瑾便嘱咐过小樟小桑,让他们不再在自己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出现抵挡,而是尽量让他自己面对。

这柄“风铃”陪伴他多时,救过他无数次,也就是下刑部大牢的时候被短暂地收走,后来跟着裴元瑾仓促离开,以为就此没了,没想到廖商通过岑报恩还了回来①,如今又立大功!

面对密密麻麻的飞钩,傅希言直接朝天一跃,纵直蹬空。

那浩瀚天际,都是他的领域!

修炼可以提升武功,但战斗才可以提升战力。

傅希言努力了这么久,才拥有成为武林高手的机会,当然不会轻易退缩。

此时天色已暗,其他船只已经亮起了烛火,在空中看,倒像是天地倒倾,繁星落地。他越走越高,已经超出黑衣人攻击的范围,正准备一口气“走”到河岸上,却见那里正有一群人黑压压的过来。

武功飞速提升之后,他的视力越来越好,此时一眼看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父亲。只是他后面跟着几个陌生面孔,身后的女眷虽然在走,脸色却委实不算好看。尤其是几位姨娘,惊恐得像是要哭出来。

段谦调虎离山,兵分两路?

但裴元瑾明明说过留了人。

傅希言一时间也想不通此间关节,只能先将人救下再说。他当即如大鹏展翅一般,俯冲而下,想要趁其不意,施展偷袭。

就在双方距离只剩下两丈左右时,跟在傅辅后面的高个男子抬猛然抬头,挥舞手中大环刀,耍出层层气浪,将他掀翻了去。

傅希言双脚在空中乱蹬,希望稳定身形,但那气浪实在古怪诡异,竟像海浪一般,忽大忽小,忽长忽短,让他始终找不到空隙重新借力,一路垂直跌落。

傅辅和傅轩已有不顾威胁也要冲过去救人的意思,奈何那个高个男子的刀横在路上,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在傅希言闭上眼睛,已经做好疼一下就复原的危急关头,小桑和小樟同时出现在下方,却只停顿了短短一瞬间,又消失不见,快得好像人眼花了一样。

而代替他们出现在傅希言下方的是——裴元瑾插回赤龙王,从容地伸出双手。

傅希言预感中的疼痛没有来,只觉得身体下坠的力道被卸去大半,然后落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生平第一次被公主抱,他有些羞涩和扭捏:“我会不会太重啊?”

裴元瑾道:“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

是有点重,但在承受范围之内?是可以再重一点点?还是非常重,但我要保持逼格,我不说?!

……怎么办,好怕是最后一个。

然后裴元瑾就用行动证明什么是“还好”——一路将他抱到了傅辅等人面前。

傅希言:“……其实我腿没断。”

裴元瑾将他放下。

傅希言看看高个男子与他的同党,又看看趴在船栏边,形容狼狈的段谦,语气肯定地说:“你们是一伙的。”

高个男子说:“他是老大。”

“哦,哪里的老大?”傅希言一边和他说话,一边用眼神查看家人,见他们虽然惊慌,但没露出痛苦之色,稍稍放下心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高个男子说:“请诸位上船。”

为什么一定要上船?

难道船上或水下还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