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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渡我[综神话](23)

兔子敏锐的抓住了这个机会,蹬了蹬腿,从姜乾青的怀里面给跑掉了,并且顺着车窗直接跳了出去。

姜乾青都惊了。

“你要去哪里?”

他看了看兔子的背影,又看了看颙,想了想,决定还是对不起一下颙吧。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颙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随后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姜乾青将刚刚立大功的那一块儿金砖收回腰间的豹皮囊袋内,随后又抽出混天绫把颙给捆了个结结实实,连嘴都堵上了之后,这才朝着兔子追了过去。

就算身负帝王紫气,也不代表能够在这未知却又凶险的、充满了秽气、死气与黏稠恶意的环境当中从容穿行。姜乾青一直都知道,他的兔子身上藏着很多秘密,但是那又怎么样?

对他来说,兔子就只是兔子而已。

或许是因为周遭的环境实在是太暗了,近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以至于一身雪白毛皮的兔子即便是已经跑出去了挺远,但也能够被清楚的看到。

姜乾青还是第一次知道兔子能够跑的这么快,他们之间的距离分明也算不得远,但他就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那只不听话的兔子。

如此这般,便是有再多的好脾气和耐性,也该耗尽了。

姜乾青也懒得再顾忌别的什么了,便是惹人注目又如何?横竖这整个地下的影城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一整个地下城都全部拆卸,那么应该也无所谓现在的些许张扬了。

风火轮随着他的心念凭空而现,在一片漆黑的秽气当中是唯一的鲜亮的色彩,甚至其上携带的光和热已经到了灼眼刺目的地步。

姜乾青踩着风火轮,因为移动速度太快以至于在他的身后都拖出来了一条长长的、明亮的火线,一路风驰电掣,有如划过天际的流星,直奔那一团的雪白而去。

他一把伸出手,掐着兔子的后颈将它提了起来。

“还想往哪儿跑?嗯?”

姜乾青拎着兔子晃了晃,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还是说你觉得应该给我加餐了,今天午时的饭便该添上一道麻辣兔丁不成?”

兔子无辜的看着他。

“算了。”姜乾青来开衣襟,随手把兔子丢了进去,兜在了外衣和里衣的中间,“之后我再和你算账。”

“至于现在……”

赤色描金的火焰以他为中心,朝着四周汹涌的辐射开来,像是在少年的身后一瓣一瓣绽开的红莲。

他追着兔子深入了秽气凝聚而成的风暴的正中心,而此刻,从那些乌黑的秽气当中正生出了无数的魑魅魍魉在朝他走来,伸出带着尖细利爪的手,像是要就这样抓着姜乾青,将他拽入无间地狱。

“不过是些许恶鬼,也敢撞到我的头上来……”

他的眼底似有金光闪烁,从旁侧的虚空当中缓缓的抽出枪,枪尖跳动着不灭的、金红色的火焰。

少年的声音在这一片有些过分寂静了的空间当中回荡。

“——可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第23章

既有秽气,便生灾厄,这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便是平日里在外行走,说不得眼前的山岳当中便隐居着仙人,路上随手施予一茶一饭的老翁也可能拥有着移山倒海的力量,那么只是区区的因为秽气过于浓郁而从中孕育出即时的灾厄与污秽,仿佛也不怎么值得为之大惊小怪。

而对于大多数人——包括那些得道的仙人来说,遇到从秽气当中诞生的、这些甚至连灵智都不一定开了的鬼物,可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于常人,他们原本就缺乏对抗的能力,若是被秽气与魍魉缠上的话,轻则只是邪气入体缠绵病榻,病则直接失去性命。

而对于得道的仙人来说,秽气同样是如非必要,他们绝对会绕着走的存在。因为秽气毕竟与他们所修炼的术法是完全相悖的力量,若是被沾染上的话,便有走火入魔修为全废的危险。

可那些对于哪吒来说是完全没用的。

他为莲花化身,已然是诸邪不染邪魔退散;再有生来便应了千七杀劫,注定此生将以杀止杀、踏着鲜血和枯骨走上那一条通天路。

邪祟对于常人来说唯恐避之不及,可对哪吒而言,却实在是连被看入眼的资格都没有,徒增笑料罢了。

兔子在他的衣襟里面挣动了片刻,乖巧的安静了下去,不再动弹挣扎;而姜乾青则是面对着那些朝着自己涌来的魑魅魍魉,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来。

他提着火尖枪,看似轻描淡写的在空中一划。枪尖上猎猎的火焰化作了最锐不可当的刀锋,轻易的撕开了秽气的笼罩。

而凡是被火焰所沾染到的地方——即便只是一丁点的火星,都足以撕裂开巨大的缺口,将那些魑魅魍魉和秽气全部都当做燃料彻底的燃烧,很快便清出一片干净的空间来。

剩下的秽气与魍魉虽然仍旧蠢蠢欲动,但一时半会儿却也不敢再上前来,只隔着一小片的空地,遥遥的同姜乾青对峙。

真稀奇,分明是并无灵智的产物,居然也会产生诸如这样的“害怕”与“畏惧”的情绪么?

姜乾青瞟了那些虽然蠢蠢欲动,但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魍魉一眼,便也不再在他们的身上分散注意力。

因为方才的那一枪,他身周很大一片地方的秽气都被清除干净,露出其下的、先前不大能够看清的墙壁与地面来。

姜乾青这才恍然发现,因为一路只顾着追逐兔子,他居然不知不觉已经攀上了整座城最中心的建筑物的顶端。

只是同这个时代寻常的建筑物的屋顶不同,这里竟然是一整片过于规整了的空地,地面上用看不出成分的墨汁勾画了奇异的图案,隐隐像是合了天干地支、奇门遁甲,倒是自有一种奇妙的规律隐含其中。

但若只是如此也便罢,姜乾青却是越看越觉得这个组合十分眼熟;只可惜因为周遭的秽气吞噬隐没了更多的部分,而时间实又在太过于久远,以至于他一时半会儿有些想不起来,那种微妙的眼熟究竟是从何而来。

兔子在他的衣襟里面激烈的挣扎着,颇有一种想要就这样跳出来的意思在其中,踢的姜乾青的衣服都不免一鼓一鼓的。

“乖一点。”姜乾青就伸出手来,隔着衣服,拍了一下兔子。

然而这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兔子动的更厉害了。好半天,或许是因为终于发现自己的确不可能在姜乾青的钳制下挣脱,兔子急的咕咕直叫,爪子也不停的扒拉姜乾青的衣服。

【龙脉……污染……】

在姜乾青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这样断断续续的、不怎么分明的声音。

“是你在说话?”姜乾青低下头,看了怀里的兔子一眼。

自从他得到兔子以来,已经过去了足足五年有余,姜乾青一直以为兔子就要永远以这幅模样乖巧的在他身边当个宠物了,没想奥居然会在如此奇怪的时间和如此奇怪的地点破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