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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说小爷的坏话(52)

作者: 风歌且行 阅读记录

陆书瑾这才察觉,萧矜好像是生气了,但并不明显。她为自己辩解,“萧少爷也不想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吧?我见你这两夜似乎睡得并不好,晨起便没敢惊动你。”

萧矜道:“天不亮你就出门了,干什么去了?”

陆书瑾老实回答:“我习惯早起,去甲字堂看书。”

萧矜皱眉,“不能在舍房看书?”

早晨起来去食肆买了吃的再去甲字堂是她的习惯,若是买了东西再回舍房就有点浪费时间了。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听萧矜道:“以后早起都在舍房看书,不准再吃食肆的饭。”

萧矜晃了晃她的脸,说:“陆书瑾,好好吃饭,知道吗?”

陆书瑾点了好几下的头,萧矜才放手。

他转身走时,撂下一句,“那些早膳你没吃,我让人全给倒了。”

萧矜知道改如何让陆书瑾长记性,这句话比指着她鼻子威胁有用多了,陆书瑾想着萧矜报的那几道菜名,一整个上午心窝子都是疼的。

陆书瑾和萧矜二人一前一后进了甲字堂,各自开始收拾桌上的动静,引得整个学堂的人注目围观。

随后二人又收拾了东西从甲字堂离开,前脚刚走,学堂就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时间甲字堂已经坐满了人,而丁字堂却还是大片空缺,萧矜方一进门就立即有人站起来冲他喊萧哥,高兴地问他是不是要回来了。

萧矜用鼻腔应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他身后的陆书瑾就露了出来,怀里抱着小书箱,出现在丁字堂众人面前。

几个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萧哥,先前甲字堂的测验你是故意作弊被抓的是不是?就是为了会丁字堂,萧哥真是料事如神!”

“乔院长没有罚萧哥其他的吧?听说这次是被唐夫子抓住的,定然不会怎么轻易放过萧哥。”

“是啊,唐夫子看不惯萧哥不是一日两日了。”

“怎么这陆书瑾也来了?他日后也在丁字堂吗?”

萧矜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将其他问话都无视,只回答了最后一条,“他与我一起罚到丁字堂的,这段时日就在此念书了,去给搬张新桌子来。”

陆书瑾倒还算泰然,毕竟丁字堂她也不是头一回来了,且围在旁边的几人之中,也都是眼熟的人,其中就有先前帮了她忙的蒋宿和方义,她抿着唇冲几人露出个微笑。

萧矜将东西都搁在桌子上,坐下来伸展双臂,问道:“朔廷还没来?”

他一落座,其他几人也围在周边坐下,蒋宿接话:“季哥有好几日没来上早课了。”

“胆子这么大?”萧矜说:“我都还没明目张胆的连旷早课。”

“季哥跟萧哥不一样,”蒋宿不怕死地说:“季哥的才学比萧哥好上……”

好上不知道有多少。后半句还没说出来,萧矜就瞪眼看着他,方义赶紧打了他脑袋一下,笑着说:“总之夫子没有严厉苛责季哥。”

陆书瑾见萧矜身边围了一圈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她十分自觉地往后站了站,听着几人闲聊。

无一人提及萧矜在玉花馆逮住刘全转运官银一事。当日在玉花馆的人,除了一众青楼女子之外,就只剩下衙门的人和萧矜带来的侍卫,而其余的人现在都押在衙门。这么大的事,消息不可能从萧矜的侍卫或是衙门的人口中泄露,所以大多数人都不知。

但吴成运却知道,且知道得如此清楚。

陆书瑾正思考着,新桌子就搬来了,问萧矜,“萧哥,这桌子放哪?”

萧矜是跟季朔廷两人同桌,当然不会把季朔廷撵走,他随手往后一指,“放后面去啊。”

那人抬着桌子就往后头走,这时候蒋宿在旁拦了一手,说:“哎等会儿,陆书瑾,要不你跟我坐一桌儿吧,我那同桌跟着他爹去外城学习了,十天半月回不来。”

陆书瑾瞧见萧矜后面没人,不想孤零零地自己坐在这里,且蒋宿这个人性子豪爽直率,也好相处,她当即点头答应,“好。”

萧矜没应声,却在这时候偏头看了一眼蒋宿的位置。

蒋宿坐在里头靠墙那排,位置还比较??x?靠前,与萧矜的位置隔了老远。

但是他想着,有蒋宿在,应当没人会暗暗欺负陆书瑾,便默许了。

桌子搁在萧矜后面,但陆书瑾直接抱着书箱去了前面蒋宿的位置,这个颇为豪爽的傻大个还挺贴心,让陆书瑾靠墙坐。

学堂里的布局都是一样的,陆书瑾收拾好东西坐下来后,并未觉着有不适应之处,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甲字堂从未如此躁乱,大多人就算是说话也都低低议论,更多的人是埋头看书,而整个丁字堂则充满了欢声笑语,十分吵杂。

陆书瑾对那些吵闹充耳不闻,低着头开始看书,周身仿佛被一股安静的力量笼罩。

也无人打扰她。

蒋宿等人虽然课下很闹腾,嘴巴一直不停歇,但还是很敬怕师长的,一旦上课钟敲响就会变得很安静。

大多时间蒋宿都不会打扰陆书瑾看书的沉浸状态,偶尔会与她搭话两句,又说:“老大不让我打扰你,你继续看书吧。”

前后桌的人也会主动与陆书瑾说话,他们比甲字堂的学生更热情,不过短短几日,陆书瑾就已与前后桌的人都相识。

原本在甲字堂的时候,陆书瑾与萧矜为同桌时两人交流就不多,来了丁字堂之后就更少了,除却午膳时萧矜会把她喊过去在一张桌上共同用饭,其他时间他仍是与季朔廷蒋宿等人在学堂后方的角落,而陆书瑾则坐在前头看书,偶尔有人来请教她书上的问题,她才会抬头。

两人虽住在同一屋檐下,但萧矜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舍房。两人早起各在屏风两头洗漱用饭,再一起出门,而下学之后也只有晚膳那会儿偶尔能他一面的,有时他不在舍房用晚膳,其他时间他皆在外头,然后夜深归来睡觉。

有一点陆书瑾是比较佩服他的。她日日偷开窗户放蚊虫进来,萧矜每晚都被咬,每天早上起来都骂骂咧咧,但愣是不搬出去,陆书瑾没了办法,只好打算开始去外头打听租房。

陆书瑾的伤好得很快,刀锋利伤口细,且萧矜给她的药似乎还有祛疤的疗效,完全愈合之后只留下极浅的一道痕迹,看不出来。

如此生活着,日子眼看着就要进了十月,天气也凉爽起来,陆书瑾虽说在学府整日都穿着院服,但还是开始考虑置办冬装,以免天气骤然转冷给她冻出病来。

海舟学府各地的清洁都是由学堂里的学生轮着做的,正巧十月轮到丁字堂,陆书瑾坐在前头,自然是头一波分去做清洁。

分到的区域是南墙的枫树林,这个地方之前乔百廉罚萧矜和陆书瑾去扫过,但当时萧矜偷懒让身边的几个小弟给做了。

这次轮到陆书瑾,她暗自觉得好笑,心道清扫枫树林的事到底还是跑不脱。

下学之后几人结伴前往枫树林,去到之后才发现这枫树林还不小,地上落满了火红的叶子,踩上去发出哗啦脆响,放眼望去一片火红,景色迤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