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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继母她有两副面孔(87)

好家伙,她想阴阳怪气温明蕴,结果这女人直接倒打一耙。

娘的,就连路边的狗都知道,他们二房的人不可能和程晏联手好吗?

这个女人怎么说得出口的!

“哼,谁说我我说谁,二婶,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温明蕴加重了“千万”两个字,听得程世子夫人头大。

“侄儿媳,我就把话挑明了,望京谁人不知,我们国公府大房和二房一向不睦,上回程晏连我都打了,你觉得他能和我联手?”程世子夫人也是被逼急了,当着国公爷的面儿说这种话。

“二婶,那你觉得程晏会和我这个后娘联手吗?”温明蕴毫不畏惧,直接反问了回去。

程世子夫人一个字都憋不出来,那倒是,程晏又不是转性去修佛了,没折腾死后娘就不错了。

“够了,你二人都少说话!”

一直没发话的程国公,总算是开口了,这再吵下去,家丑就全秃噜出来了。

虽说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但老人家总归是希望能维持表面和平的,哪怕明知是虚假繁荣。

“你去问问晏少爷,他到底说没说过这个话?让他从实招来,念在他生病的份上,今日不收拾他。”程国公指派了一个丫鬟去问话。

温明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却不停地咳喘,还时不时掉几滴眼泪,显然是十足的委屈。

程国公夫人怄了一肚子火气,很想质问她,今日是新娘子奉茶的大好日子,你在这儿哭丧哭给谁看呢。

偏偏眼下这种情形,还不能直接发难,要不然这个孙媳妇估计又得找事儿,只能另辟蹊径。

“估计这问话还有一会儿,先把正事儿办了。去把秦氏的牌位请出来!”程国公夫人挥了挥手。

温明蕴听到这句话,丝毫没反应,仍然哭得专心。

立刻就要小丫鬟把牌位捧了出来,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温氏,这是大爷前头的夫人,也就是程晏的亲娘,按照礼数。你嫁进程家门,也该给她敬茶。要谨记自己的身份,继室永远是继室。”

程国公夫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努力不让自己咬牙切齿。

毕竟她就是继室,这些年吃了无数继室的苦。

明明她也是明媒正娶,可是每次逢年过节祭拜牌位的时候,她就觉得在先国公夫人面前,她更像个妾侍。

如今能向同样身份的温明蕴发难,她只觉得特别痛快,恨不得把自己这些年受的苦,全部都让她尝一遍。

温明蕴咬牙,她心中郁结着一口气,这老太太可真不讨喜,一点都不会做人。

“祖母,不用了。”程亭钰先开口了。

第037章 鸡飞狗跳

“什么不用了?”程国公夫人问。

“明蕴无需拜秦氏。”

“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秦氏嫁给你三年,诞下程晏,相夫教子,虽然红颜命薄,但是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要否定她作为发妻所有的辛苦吗?”程国公夫人说得振振有词,甚至还非常具有煽动人心。

明明当初她拜先国公夫人时,恨得咬牙切齿,并且最厌恶这样的规矩,每次都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天天盼着这破规矩取消。

可是当要用这规矩压着孙媳妇的时候,她又成了最坚定的拥护者,甚至恨不得加重,让温明蕴跪在地上给牌位磕头才好,越卑微越好。

“哪个祖宗传下来的?你让他到我面前来说。”程亭钰的声音虽然不算中气十足,但这句话却掷地有声,透着十足的霸气。

他的话音刚落,全场寂静,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温明蕴也是一怔,她其实选中程亭钰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做人不能太贪心,她虽然想既要又要,可没有这样的人等着她。

再说对着牌位拜一拜,她又不少块肉。

而且之前程亭钰未曾跟她透过口风,哪怕是之前的婚前协议,也没有这一条。

她就以为这是大家默认的共识。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今日直接拒绝,并且语气十分坚定,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甚至还说出让祖宗到他面前来这种话,简直让人刮目相看。

“你在耍无赖吗?”程世子夫人也开口了,直接被气笑了。

这什么人啊,怎么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要说起耍无赖,那不是二婶最擅长的事情吗?与我何干,我在讲道理。”程亭钰相当冷静地道。

程世子夫人立刻瞪眼,当场准备发火,又被他打断:“这不是我说的,是程晏说的,你要找人算账请认准他。”

很好,今天也是逆子派上用场的时候。

这儿子没白养,虽然没什么出息,还巨蠢无敌,甚至花光了他的钱交学费,但是能背黑锅啊。

光这一个优点,就胜过千万条缺点。

“祖宗规矩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无论是从哪本礼法书上,都能查到这条。继室进门就要拜见亡妻的牌位,这是尊重,也强调了亡妻的地位,让夫君和继室都不要忘记她,谨记自己的身份。”程国公夫人冷下脸,声音像是浸在寒潭里一般,听得人背后发凉。

显然这位国公夫人是真的恼怒了,看向程亭钰的眼神,透着十足的嫌弃,仿佛在看异端一样。

“祖母不必多说,礼法我读过许多,不过那是给祖宗用的,旁人爱沿用就用。我程亭钰的妻子不必。”

“人死如灯灭,这世上有秦氏的夫君和儿子祭拜她就足够了。明蕴是第一次嫁给我,我也是第一娶她,她不该比旁人矮一头。”程亭钰的语气认真又坚定,莫名的让人信服。

但是落到程国公夫人的耳朵里,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烈火般,熊熊燃烧,要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都烧成灰。

凭什么?

她当初也是这么矮人一头过来的,凭什么其他的女人就不用!

“她不比旁人矮一头,那秦氏受的委屈谁来赔?你和你的新妻子可以安稳度日,含饴弄孙。她都已经死了,死者为大,只不过是对着牌位拜一拜而已,又有何不可?”程国公夫人越说越激动。

甚至看着她这副激动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早死的原配,而继室不拜她呢。

可是明明她才是那个拜了几十年牌位的继室,看起来却歇斯底里,完全陷入了魔障。

“若是秦氏心中真有怨,就冲着她的夫君去吧,午夜梦回,等她入梦,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你可真是秦氏的好夫君!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程国公夫人冷笑连连。

程亭钰抬头却没看她,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程国公,脸上挂着一抹揶揄的笑容。

“祖父,您听这是祖母的心里话呢,她在怪您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亲祖母的牌位就在桌上呢,若是国公夫人想拜,没人拦着赶紧拜。但是我的夫人不拜,国公府其他房的事情我管不着,大房的事情你们也别想管,谁要是看不顺眼就去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