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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继母她有两副面孔(230)

“你闭嘴!”程国公挥剑就劈。

程宗兴马上歪头弯腰躲开,嘴里还不忘辩驳:“爹,不知者不罪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这去和友人喝酒,谁知道你能喝到胭脂姑娘的床上,难不成胭脂姑娘就是你的好友?那你也该早说啊——”

他扯着嗓子吼道,彰显着自己的无辜。

程国公却是越听火气越大,这逆子究竟在胡吣什么东西,把他这点老底都给揭开了,以后还怎么在望京城里混。

“老子打死你!”程国公发现剑并不好用,挥了那么多下,一次都没砍到人。

主要是他也下不了手,直接用剑砍亲儿子,还是自己疼爱的小儿子,没办法,他当场就把剑丢了,抄起一把椅子,直接砸了过去。

这明显很好使,他没什么顾忌,砸一下也死不了人,竟是一击必中,直接砸在了程宗兴的小腿上,顿时他就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程国公刚要追上去,就有好事者把程宗兴拉起来,还带着他往外面跑。

一直等跑到了大街上,那好事者才松开手,程国公追出来的时候,本以为程宗兴已经跑远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又趴倒在地上,完全不知什么情况。

当时他情绪上头,根本没多考虑,冲上去直接对着程宗兴拳打脚踢,让无数人看了一场大笑话。

实际上等后来父子俩复盘的时候,才知道,程宗兴被人领到大街上,本来准备往府里跑的,但是不知道从哪儿射出来一块小石子,直中他的膝盖,当场疼得他龇牙咧嘴,直接趴倒在地,一动不能动,才有了后面程国公打不还手的场景。

程国公马上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布好的局,要他们父子相残,还是为了一个妓女。

可惜那时候已经晚了,望京城都传遍了,他们父子争风吃醋的流言,甚至还有人直接请了说书先生,把此事编成了故事,在茶楼里说了个痛快。

让那些平头百姓们都知道了此事,虽说故事里的名姓都改了,但是程家父子俩那日闹得太大,大街上最多的就是贩夫走卒,自然无数人看见,早就通过口口相传,闹得众人皆知了。

至于改成茶楼故事,只是更增加了热度,加深了记忆,让这个故事成为经久不衰的经典,每当有人想整程家的时候,那段时间茶楼里就会把这段故事拉出来说,再被人笑话一次。

程国公露出了痛苦面具,显然是回忆起那些年的不堪,说起来程宗然还在世的时候,那些收买茶楼笑话他们的人,还都知道要等程宗然离开望京再行动,可是程宗然死了之后,他们简直更无法无天,想哪天收买就哪天收买。

失去程宗然的程家,完全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被笑话了也无力反抗。

“小畜生,你敢提此事,如今是说世子之位,与那些事何干,程家一直都是国公,未曾有晋升一说!”他气得面色青白,甚至直接开始喘着粗气,显然被气得够呛。

“皇上,还请您看在父亲临终遗言的份上,能满足草民这个请求。”“程亭钰”跪了下来,直接行了个大礼,十分的郑重其事。

“你的请求就是削了程家的爵位?”皇上再问一次。

“是。”

“程家的功勋里面,也有你父亲的一份,你舍得吗?”九五之尊又问。

“程亭钰”苦笑:“皇上这么说,恐怕别人并不这么想。祖父必然认为这是祖宗闯下的基业,与父亲无关,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待我。”

“朕可以立你为世子,并且将二房圈进,不允许他们进入城内。”皇上沉思片刻之后,又给了一个建议。

倒不是他突然善良,而是撤了程家的爵位,只怕他也要被戳脊梁骨,苛待有功之臣的后代。

程宗然死了,结果爵位都没能传到他那一辈儿,就没了,这要是让史官记录下来,着实难看。

“皇上,草民知道您的苦心。但是草民一身病体,走几步路就咳喘,柔弱得像个闺阁小姐,国公府交到草民手里又如何,不过是墮了先祖和父亲的名声罢了,徒惹笑话。不如就在快要日薄西山时收尾,也勉强留个好颜面,否则真等到太阳彻底落山再收场,只怕更难看。”影十一装得像模像样,他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态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再加上殿上之人,并没有与他朝夕相处的人,所以根本发现不了,其实他是个赝品。

“此事——”皇上似乎还有些迟疑。

影十一紧接着道:“若是其他人误会,可让草民去解释。草民心迹已明。”

“既然你如此决心,朕自然不好拂你的意。薛德,传召两位丞相进宫。”

“皇上,不可啊,万万不可!我程家上下总共一百多口,其他人皆不同意。他才一个人,就这么张口胡说,怎么能听他胡言?”

程国公就差对着九五之尊开骂了,这狗皇帝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程亭钰说削爵位就削,他算什么东西,又不是太上皇,皇上做什么这么听他的话?

当然实际上他也能猜出几分,皇上巴不得这天下的大世家,全都妻离子散了,那么之前分配给他们的土地、房屋都能充公了,就算这些拿不回来,之后也不用再给他们发钱了。

这些爵位,有一个算一个,朝廷都是要发钱的,虽然是百姓税收,但是程家又不是皇上的亲人,他一点都不想养。

就像程国公府这样,程宗然这么意思,现存的四代同堂几个男人,没一个对朝廷有用的,完全就是在养废物,皇上是巴不得一分钱都不掏。

程国公见皇上不说话,好似没听到一般,又把炮火开向武鸣二人。

“你二人不愧是从北疆出来的,常年与北魏打交道,只怕把他们那些土匪窝子的坏习气,学得十全十,别人家的事情,干卿何事,为何左一句右一句,没完没了说个不停,惹人厌烦,我看——”

如今这局面,程家的国公之位都快丢了,直接变成白身,这对程国公而言,莫过于致命的打击,简直比死还难受。

都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自然没什么理智可言,不过他也知道皇上不能骂,更不敢刺激程亭钰了,万一惹恼了这小畜生,他再说一些更加匪夷所思之事,比如要他们全家挨杖责什么的,那可更加不可挽回了。

因此他只敢把火泄到武鸣二人身上,他可记得,要不是于钟不停地撺掇维护程亭钰,武鸣更是直接提出那种鬼建议,程亭钰也不可能被引导成这样。

“咔咔——”于钟忽然抬起手,开始捏起了拳头,骨节碰撞时发出了轻微的细响,这在大殿内听得尤为清晰。

程国公叫骂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声音变弱了,其实也退缩了许多。

“皇上,程国公这么叫骂,看起来不只是殿前失仪,而是像要行刺的。微臣和离怀疑,他怀有不臣之心,请求暂时将他捆起来观察,免得他突发疯病。”于钟真诚地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