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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将心养明月(26)

不可以!!!眼妆画了这么久呢,不可以掉眼泪,不能弄花。

而且!

这么漂亮的妆,秦既明竟然无动于衷。

林月盈想方设法让自己的注意力从悲伤委屈中转移走,深深呼吸,反复几次后,秦既明将车停下。

等待绿灯的间隙,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月盈的头发。

“今天的头发真漂亮,”秦既明说,“做了很久?”

林月盈说:“还好。”

那些悲伤和委屈,在这一句夸奖下顿时跑得无影无踪了。

秦既明问:“是不是晚上有约会?”

林月盈说:“啊?约会……”

她缓慢,缓慢地说:“你是说朋友间的约会,还是异性间的约会?”

秦既明笑:“我不知道,所以问你。”

林月盈说:“如果是异性间的约会呢?你怎么想?”

秦既明说:“不许喝酒,不许夜不归宿。”

林月盈还在等他继续说。

没有了。

绿灯亮。

秦既明继续开车。

林月盈问:“就这?”

秦既明说:“是。”

“你不担心我找男朋友吗?”

秦既明说:“我担心这些做什么?你已经到了适龄——”

“不要继续说了,”林月盈开口,“你现在说的没有一句话是我爱听的。”

“还有后面那个蛋糕,”林月盈说,“我宣布,现在它不是作为我入社的庆祝蛋糕了,我要把它作为你得奖的庆祝蛋糕。”

秦既明哑然:“我得什么奖?”

“世界第一无敌好哥哥奖,天下第一感天动地大好人奖,”林月盈说,“还有开天辟地以来最具有道德感和舍己为人大冤种奖。”

秦既明忍俊不禁。

“你真是个好哥哥,”林月盈反复强调,“太好的好哥哥了。”

要是没那么好就好了。

不过如果秦既明没那么好,她也不一定会喜欢他。

顿了顿,林月盈又委屈着说:“现在的蛋糕是你的了,但草莓和巧克力最多的那部分还是归我。”

秦既明逗她:“当哥哥的获好哥哥的奖励蛋糕,为什么要把最好吃的部分给你?”

“因为我对你非常重要,”林月盈大声,“没有我这个妹妹,你也当不了哥哥。”

第14章 秘密

那份庆祝蛋糕, 其中草莓和巧克力最多的一块儿,还是进了林月盈的肚子。

夜间风凉,秦既明弯腰, 把干净的碗碟从洗碗机中取出,按照大小和颜色摆放在橱柜中。做好一切后, 他转身, 从敞开的门中, 看到林月盈穿着睡衣, 没穿拖鞋, 坐在沙发上, 正在和朋友打电话, 叽叽喳喳,约周六和她一块儿出去玩。

秦既明洗了碟葡萄, 一粒一粒摘下,洗干净, 盛在白瓷盘中。水顺着指尖往下流,他顺手抽了纸巾, 一根一根地擦着手指。

这一段时间, 林月盈的态度已经很明确, 对宋观识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想法。宋一量也看得出来,劝了几句自家弟弟——秦既明只一个要求, 倘若宋观识不肯放弃, 还是想追求林月盈,也行,他不干涉, 但要对方收敛着点, 别搞得大张旗鼓, 也不要死缠烂打让她困扰。

林月盈是他妹妹,现在还在读书,年纪也不大,她不想恋爱,就别干扰她正常生活。

秦既明凝神,把纸巾叠一叠,顺手丢掉。

被干扰正常生活的,又何止林月盈一个人。

秦既明已经开始考虑,是否把父亲的手机号码拖进黑名单,好让自己暂时冷静一些,不再听父亲苦口婆心的“劝婚”。

他已经习惯了和林月盈的二人生活,并不认为现在的自己适合多发展一段感情,也不想。

“秦既明,秦既明!”

客厅里,林月盈叫他:“新闻联播开始啦。”

秦既明端起葡萄:“来了。”

俗话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林月盈忽然想要深入了解一下秦既明的喜好。

他喜欢看新闻联播,看天气预报,这些固定的习惯像一个老人。林月盈看不下,她起初拿定主意要陪秦既明完整看完,但刚看了不到十分钟,肩膀也垮了腰也塌了,精神劲儿也没了。她庆幸自己没有选择社科类的专业,这就是她几百年也学不会的东西。

整个人松松垮垮地如泄了水,林月盈还没自然地在沙发上瘫成“舒服的林月盈”,一只大手贴在她腰部,用力一推,扶住她试图偷懒的腰。

秦既明提醒:“坐直。”

林月盈心跳漏一拍,男人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腰,那热度像在她腰上烙下深深的、热热烫烫的痕迹。

她转身。

秦既明还在全神贯注地望着电视,端正,专注。

柔和的光芒落在他洁净的棉布家居服上,干净得能看出棉线的纹路,没有一点染色痕迹。

手已经自然离开了,她的腰还在发烫,发颤。

秦既明同她聊天:“一般来说,从新闻上能看到的东西,都是……”

秦既明说什么,林月盈听不清了,她应了一声,悄悄背过手,去触碰自己腰上那一块儿,却怎么碰,都再不是刚才感觉。

原来被人触碰和自己碰是不同的。

不仅仅是触感,还有心境。

客厅里的灯关掉了,只留了沙发侧的落地灯,柔和的暖黄光。这个灯是从佛罗伦萨运来的,某个同秦既明合作的商人将它赠予了林月盈。

这盏朦胧的灯将柔软的光落在林月盈身上,她侧身看它,忽然想到意大利历史上那位被指控与亲生兄长通女干的卢克雷齐娅·波吉亚。

即使她醉心推动意大利的文化艺术事业,即使她是文艺复兴的幕后支持者,多年之后,欧洲的人们最关注的,还是她同兄长的不伦恋。

这么多人会爱上自己哥哥。

林月盈想,我只是犯了一个很多美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秦既明注意到她的视线,问:“那个灯怎么了?”

林月盈愣了愣,回答:“我在想,几百年前这样的灯是否也照过普通的兄妹。”

“几百年前照普通兄妹的,”秦既明纠正,“应该是油灯。”

林月盈哼一声:“油灯不够浪漫。”

秦既明笑了。

林月盈向他蹭了蹭,脑袋轻轻地枕在秦既明肩膀上,闭上眼睛,若无其事地假装自己犯困。

秦既明没推开她。

俩人安静地在灯光下看着新闻联播,主持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林月盈闭上眼。

不知何时被秦既明送回房间,林月盈在哥哥的肩膀侧睡去,再醒来,是孤独清晨的房间。

天还没有亮,窗帘外是朦胧微弱的青光。

她很少在清晨自娱自乐。

每次自我安慰后的睡眠质量会再高一些,林月盈也抵不住玩乐后的疲倦,再加上容易清理和助眠的双重BUFF,她的自我放松时间一般都在入睡前。

今天是个例外。

林月盈脑海中的男主角终于有了脸庞,他有着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峰明显的唇,会带着隐忍的呼吸落在她的腰上;他有一双温厚的大手,指甲修剪得圆而干净,会用粗糙的指腹隔着一层棉顺着脊柱往上,按住她的颈椎;他还有供她咬下去的肩膀,被她咬了也只会抚摸着她的头发,问她,月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哪怕不舒服的根源是由他主导送入她之中的,他也会一边温柔地叫着她月盈,一边继续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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