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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64)

作者: 十方海 阅读记录

桃夭还是头一次听他头一次夸自己,捂着嘴偷偷笑,谁知他突然在自己耳垂拧了一下。

她吃痛,“哎呀”一声捂住自己的耳垂, 委屈地望了一眼谢珩,“先生掐我耳朵做什么?”

谢珩收回自己的手指, 神色淡淡, “我方才瞧见一只嘴巴有脸盆那么的蚊子停在你耳朵上想要吸你的血。”

桃夭半信半疑地直起腰来打量着帐内。她眼神算是极好的, 可仔仔细细瞧了一遍也未瞧见有蚊子飞来飞去, 于是轻哼, “定是先生看错了, 掐得人家耳朵都疼死了。”

“那我帮你揉揉, ”他顺势把自己的手臂垫在她粉颈下,不仅帮她揉捏着耳朵,温热的指腹还替她揉捏着颈部的肌肉,声音也愈发温柔,“你说若是那样的男子给你做赘婿好不好?”

这样温柔的先生桃夭最喜欢了。

她微阖着眼眸,惬意地把脑袋搁在他胸前,白嫩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他坚硬的下颌,眼睫轻颤,“好自然好,可那样的郎君怎么会给我这样一个穷人做赘婿呢。”

他手指顿了顿,又问:“你的意思是说,若是他真愿意,你也是肯的。”

“那是自然!”桃夭一不小心就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打了个哈欠,捉着他的掌心亲昵地蹭了蹭,撒娇,“先生今晚怎么这样好?”

谁知她话音刚落,方才还温声细语同她说话的男人突然抽回自己的手臂,坐直身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看来,你对你未来的赘婿也并非全无要求。”

桃夭也跟着坐起来。

人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如今她瞧着眼前薄衣轻衫,眉眼矜贵,嘴角含了一抹浅笑的美貌郎君只觉得越看越喜欢,一颗心随着他星眸里的一抹摇曳的光荡了荡,情不自禁伸出手摸摸他洁白似玉的脸颊,“先生今晚究竟是怎么了?”

平日里她同他说十句话,他最多答两三句。今晚不但温柔体贴地替她揉捏颈部,还这样关心她的喜好。

她都有些不习惯!

难不成是被那个美貌的小娘子撞坏了?还是说她吃多糕点,心里太高兴产生错觉了?

他一把拉下她的手,背过身去,“睡觉!”

果然都是错觉!

桃夭见他好端端又不高兴起来,也背过身去。

客栈只有一床被褥,两人这样各自背过身去,中间就像是楚汉河界,不断有风进来。

有些不习惯的桃夭又转过身来,把脸颊贴在他宽阔结实的背上,如同往常一样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

他身上的衣裳是她拿香料熏过的,极雅致的香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荚气息格外好闻。

谁知他却把她的手掰开甩到身后,冷冷道:“有谁夜里要抱着自己哥哥睡觉的,成何体统!”

桃夭轻哼两声,嘟哝,“那先生抱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不成体统,我只要抱抱先生就不成体统了!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明明昨夜他睡觉都抱着她了,还把手搭在她的腰上。

他突然转过身来,黝黑深邃的眼眸盯着她,“不过是瞧见一个生得好些的男子,就变得这样牙尖嘴利!”

桃夭故意呲着雪白贝齿给他看。

他突然捏住她的下颌,“再呲一次试试?”

桃夭又呲了一次。

他突然逼近,微眯着眼眸盯着她。

两人只穿了单薄的里衣,桃夭甚至能感觉得到他胸前灼热坚实的肌肉,又见他目光似在自己脖颈流连忘返,以为他要咬自己,吓得闭上眼睛,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认错,“我,我再也不向先生呲牙了!“

如今已经是小署时节,屋外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将屋子里男人逐渐粗重的呼吸声也给掩了过去。

他低垂眼睫,目光落在她耳垂上。

她虽然穿了耳朵,可耳朵上却什么都没有戴,圆鼓鼓白嫩嫩十分可爱。

他喉结不自觉滚动,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半晌,松了手,哑着嗓子道:“若是下次再敢龇牙,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不等她回答,坐起来穿好衣裳,“你先睡,我出去院子里坐一会儿。”

顿了顿,又道:“你说的那些我记住了,到时自会帮你找个满意的来。”

桃夭见他果真出门去了,一时也没了睡意,从床上坐起来,目光落在桌子上散发着甜香的糕点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说了这会子话也饿了,不如,吃饱了再睡吧。

*

屋外。

谢珩坐在清凉如水的院中赏月。

今日是月初,弦月如钩,银色柔和的月光如同一层笼罩着这个典型的江南小院,墙角栽种的晚香玉不时散发着淡淡幽香。

坐了约有一刻钟,他身上的燥热才逐渐散去,轻轻按了按眉心,道:“出来吧。”

早已在院中那棵金桂树下守候多时的两人这才上前,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向谢珩行礼。

“东宫左卫率齐悦参加太子殿下。”

“东宫右卫率齐云参加太子殿下。”

谢珩冷冷打量他们片刻,才道:“能找到这儿来辛苦你们了。起来了吧。”

早已经按捺不住的齐云上前道:“主子,您都不知道这段日子可把微臣担心坏了!”

自两个半月前太子殿下遇刺失踪,他们两人已经将姑苏的县快要走遍了,靴子都磨破了两三双。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没想到才来万安县第一日竟然遇上了。

谢珩问:“金陵如何?”

提起金陵,齐云一脸不忿,“想必殿下已经听说了金陵的事儿。他,他说若人知道太子殿下失踪,必定要引起大乱子,是以借着殿下的名义在秦淮河便租了一条花船,说是要整个江南道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在金陵,这样才不会出错。”

谢珩倒不似他那般愤怒,只是问:“此事裴卿如何说?”

齐云道:“裴侍从自殿下失踪后的第二日才回来姑苏,当时便与他二人在屋子里关了一整日。出来时裴侍从的面色虽不大好看却默许了他的做法,直接下令打道去金陵。可谁也没曾想过他包了一条花船也就算了,而且还……”

说到这儿,他小心觑了一眼谢珩的神色,见他神色如常,接着道:“当晚便点了三名名妓进去侍寝。”

那人明知太子殿下最在意自己的名声,显然是故意为之。

眼下整个江南道都在传厚德博学,一心向道的太子殿下比之圣人还要风流,是个“假道学”。

思及此,他轻哼道:“微臣瞧这次行刺也定是他干的,最离谱的是裴侍从竟然由着他这样胡闹!”

“慎言!”

一旁一直沉默的齐悦低声呵斥,“靖王岂是你我的身份能妄议的!且裴侍从不过是一个宾客,他要这样做又如何能拦得住。””

齐云仍是不服气,抱怨,“他那种身份我又有什么不能说,反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天下谁人不知卫家的卫九郎乃是江贵妃未入宫前在卫家生的儿子,被圣人破格封了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