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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22)

作者: 十方海 阅读记录

他是长安人士,家中也算是大族,长安城内的皇亲贵族们也见过不少,却从没有见过有如此贵气逼人的郎君。

陈县令虽不晓得此人是什么来历,可他做人一向八面玲珑,立刻道:“新郎官行动不便,可免礼。”

围观的众人心中再次笃定:这桃夭家的赘婿,一看就是个旺妻命,就连陈县令都肯高看一眼。

原本捏着一把汗的宋大夫见谢珩竟然未向陈县令求助,松了一口气。又见陈县令还没有走的意思,只好客气地请陈县令留下来观礼吃席。

谁知陈县令却道:“不如就由本官为两位新人证婚,也算是送给新人的贺礼。”

整个万安县,就算是最有头脸的乡绅成婚,陈县令也不曾为新人举礼,今日竟然亲自为桃夭举礼,这说出去可是莫大的面子。

在场的人羡慕不已,宋大夫却心中忐忑,行礼时不断朝谢珩看去。

他全程冷着一张脸,到后面“二拜高堂”时,坐在四轮车里没有动。

陈县令有些奇怪,正欲询问,宋大夫立刻道:“他腿脚不便,无妨。”

瞧出些许不对的张氏也跟着附和。

陈县令也没多说什么,在一声“送入洞房”中,整个婚礼的流程就这样完成了。

宋大夫心中松了一口气,赶紧请陈县令去主家席。陈县令却只留下一贯礼钱,便领着衙役走了。

直到衙门的队伍走远,宋大夫与张氏算是松了一口气。

张氏笑,“这下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我瞧着你这两天气色都好了不少,往后可别胡思乱想,好好把日子过好了才是正道。”

宋大夫心里也这样想。只是他见谢珩连拜堂都不情不愿,也不知往后对桃夭如何。那孩子脑袋简单一根筋,万一再被他伤了心可就麻烦了。

*

新房里。

坐在床边的桃夭见谢珩也不过来却扇,索性自己把扇子搁到一旁,上前问:“先生饿不饿?”

不等谢珩回答,便把矮几上的果子酒水搁到他面前来。

谢珩面无表情地吃了两块果子,自斟自饮起来。

桃夭偷偷打量他一眼,心想也不知这酒水有何妙处,悄悄给自己倒了一杯,捧着杯子抿了一小口,顿时嘴唇都火辣辣地烧起来。

她嘟哝,“这酒好辣。”

谢珩不作声,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桃夭见他一直不理人,倾身上前,“先生觉得我今晚好不好看?”

谢珩神色淡淡,“尚可。”

“那就是好看!”她笑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我知道先生不好意思夸我!”

谢珩持杯的指骨一顿,酒水洒在礼服上,洇出一块水渍。

桃夭并未在意,托腮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今晚月色极佳,银白色的月光将屋外照成白昼,连外头还在吃酒的人都照得清清楚楚。

她竟然瞧见赵冬至还坐在席面上。

他突然朝她看来。

桃夭吓了一跳,立刻把脸埋进臂弯里。

谢珩见状往外望了一眼,见一眉目俊朗的少年正痴痴望着屋子,而小寡妇趴在桌上,漆黑的眼珠子转来转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屋外没动静,才从臂弯里抬起一张捂得绯红的面颊。

谢珩随口问:“喜欢他?为何不同他成婚?”

桃夭有些不懂他为何这样问,还是悄声告诉他,“他娘同我一样是个寡妇,但是可厉害了,我怕她。”

谢珩闻言,又自顾自倒了一杯酒。

这时最后一桌酒席也散了,屋外喧闹一日的院子终于静下来,桃夭赶紧出去要帮着一块收拾东西。

这几日连孙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的莲生娘哪里肯,硬是把她推回屋子里去,“哪里有新娘子动手的道理,好好回屋陪着你莲生哥哥就行。”顺手还把今儿收的份子钱同礼单一并塞给她。

桃夭只好回屋数钱。

数到数着,竟然看见赵淑兰的名字。

之前因为刘媒婆,赵淑兰折了不少人情在里头。

桃夭见她人没来,本以为她还生气,眼下看着心头一暖,想着兰子姐姐到底心软。

谢珩瞧见她捂着嘴笑,眼睛弯成月牙,好奇地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瞧见那钱封上竟然写着【早生贵子】四个大字,想起宋大夫在墙根跟人说的话,立刻搁下手中的杯子,惊出一身汗。

如果没记错,他方才吃了足有五六杯酒!

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莲生娘进来了。

她对桃夭说:“阿娘烧了水,你去打些水给你莲生哥哥擦身子。”

桃夭立刻去了。

她装了小半桶热水,才进屋就听见莲生娘说什么“今晚别伤了她”,惊讶,“谁伤了?”

莲生娘忙道:“是说叫你莲生哥哥帮你擦药,莫要弄伤你。”

“阿娘明日替我擦也是一样的。”

“胡说,成了婚都是大人,以后有事儿找你男人帮你。”

桃夭偷偷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谢珩,“嗯”了一声。

莲生娘将她拉到一旁,嘱咐,“待会儿好好给你莲生哥哥擦洗身子。你莲生哥哥腿不便,今晚你主动些。”

桃夭颔首,“我今夜一定会好好照顾莲生哥哥的。”

莲生娘以为她都懂了,仿佛已经瞧见十个月后家里摆满月酒的场面,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桃夭把水倒到盆子里端到谢珩面前,鼓足勇气主动问谢珩,“先生要擦身吗?”

谢珩神色淡淡,“不需要。”

桃夭如释重负。

她主动问了的,可先生不同意。

反正先生又不脏,不擦也没有关系的。

她拿来澡豆洗干净脸上的脂粉后,脱去鞋袜正欲洗脚,见谢珩正望着自己,倏地把脚收回来,“先生要泡脚吗?”

谢珩摇头,顺手拿了搁在床边的书来看。

只是哗啦啦的水声听得人心里愈发烦躁,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谢珩忍不住看了一眼木盆,只见一对还不足自己手长的雪白玉足浸泡在水盆里,十个粉嫩的脚趾头俏皮地拨弄着水。

那副惬意的模样怎么都倒像是完成招赘任务一般,浑然没有婚前那般说得情深意重。

有所察觉的小寡妇抬起眼睫,“要不,待会儿我去再打一盆水来给先生?”

“无须麻烦。”

谢珩若无其事收回视线。

她“哦”了一声,擦干水后端着盆子出去,再回来时果然两手空空。

谢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作声。

她一脸疑惑,“先生总这样看我作什么?”

谢珩冷冷道:“你看错了。”

“是吗?”她半信半疑看他一眼,坐到床边开始数钱。

屋子里甜香的气息似乎越来越浓,有些燥热的谢珩转动车轮到窗前赏月。

冷风一吹,酒意发散,人也有些困顿。

他正准备睡觉,一转头便瞧见不知何时剥了嫁衣的小寡妇踞坐在妆奁台前,口中咬着一把木梳,正对镜解盘至头顶的发髻。

她修长雪颈微微扬起,几缕青丝散落在耳侧。过紧的绯红里衣裹着她发育得极好的身子,紧绷绷鼓作一团的胸脯子向前挺着,勾勒出青涩饱满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