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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198)

作者: 十方海 阅读记录

桃夭想了想,道:“他来给我送和离书。”顿了顿,又道:“三年后的和离书。”

许凤洲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桃夭只好把自己同谢珩说的顾虑那些同他说了。

许凤洲闻言半晌没有作声。

她懂事他是知晓的,可他却没有想过她竟然能考虑得这样周全。

其实当初太子非要娶她时,他同阿耶未必没有过顾虑。

太子妃是那么好做的吗?

稍有差池,牵连的便是整个家族。

可这些话若是说出来,只会叫她更加内疚不安。

良久,他摸摸她的头,道:“父亲同哥哥已经想过这个问题。若是阿宁真的喜欢他,无需考虑那么多。阿宁那样聪明,一定会做得很好。”

她这样通透,且凡事顾全大局,必定不会出岔子。

怕只怕她会活得很辛苦。

桃夭却没有作声,望着院子里开得极盛的梨花发呆。

一连七八日她都没有出门,日日待在家中。

谢珩并没有再来,只每隔两日派人送了几次信来。

许是怕逼得太紧,信里并没有问她考虑得如何,只是事无巨细地告诉她自己每日都在做什么。

可每封信的结尾都有三句不变的话。

【宁宁,今日天凉,我又觉得冷了】

【宁宁,昨夜又失眠,批阅奏疏到天亮】

【宁宁,我想你】

每回看信时桃夭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怎么从前没发现他那么会说话!

如此过了半个月,这日桃夭没有等到谢珩的信,倒是管家送来了一张拜帖给她,说是工部陈侍郎家里某一房的一位夫人托人送来的,说想要见她。

桃夭拿着拜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赵淑兰的夫家。

兰子姐姐竟然回长安了!

她心中高兴得不得了。

到了次日晌午,赵淑兰果然来了。

自从上次一别,两人已经半年多没有见面。才见面,便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两人抹了好一会儿眼泪,才停下来。

赵淑兰打量着眼前不过短短几个月,出落得愈发明艳动人的桃夭,也忍不住感慨,“若是在大街上瞧见你,我恐怕都不敢认。”

桃夭傻笑起来。

赵淑兰瞧见她还是同以前一样傻气,轻叹了一口气,道:“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晓得你心中定然难受极了,所以才催着你姐夫赶紧回长安,想要来看看你。”

原本憋了满腹委屈的桃夭好似找到主心骨一般,扑到她怀里抽噎起来,边哭边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包括和离书的详细说给她听。末了,问:“姐姐说我该怎么办?”

赵淑兰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道:“他既然有这份心,你不如就试试,左右丢脸的也不是你。只是一样,你不能由着他像从前那样拿捏你,知晓吗?”

桃夭哽咽,“我再想想。”

东宫。

等了好些日子都没能等来消息的谢珩这天将许凤洲早召进东宫,不待他行礼,便道:“她最近好不好?”

许凤洲望了一眼他的黑眼圈,颔首,“吃得好睡得好,昨日还去了赏花宴。”

“什么赏花宴?”他皱眉,“她去赏花宴做什么?”

许凤洲道:“自然是去交际。”

谢珩抿着唇没作声。

许凤洲瞧见他打翻了醋坛子,心里格外畅快,道:“若是没什么事,那微臣先去忙了。”

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

他道:“她考虑得如何?”

许凤洲故作惊讶,“什么考虑得如何?”

谢珩知晓他故意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听说敬臣兄还在找家里的通房。”

许凤洲闻言面色瞬间黑了下来。

谢珩一口气儿顺了,道:“劳烦敬臣兄帮孤说两句好话,若是敬臣兄需要帮忙,孤一定竭尽所能。毕竟,都是一家人对不对?”

许凤洲咬牙,“殿下客气!”言罢,拱手告退。

待许凤洲走后,谢珩提笔写了一封信,又将刚刚编好的蚂蚱一块装进信封里,交给齐云,“去许家走一趟。”

许家。

赵淑兰走后,桃夭拿着谢珩送来的信与那封和离书在屋子里呆坐一晚上。

次日一早,她便去找许凤洲,叫他帮忙带个口信给谢珩,约他今晚去戏园子听戏。

这段日子她从来没有提过谢珩,好似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如今见她竟然主动开口要叫他帮忙带口信,忍不住问道:“阿宁已经想好了是吗?”

桃夭沉默片刻,问:“父亲同哥哥真不怕我连累许家?”

“怎么会呢?”许凤洲笑,“阿宁无论做出什么决定,父亲同哥哥都支持阿宁。”

他只怕到时入宫她会过得辛苦。

桃夭放下心来,郑重道:“他既然做出这样的承诺,我想试一试。”

许凤洲颔首,“哥哥这就去宫里一趟。”

桃夭笑,“谢谢哥哥。”

许凤洲立刻驱车去宫里。

正在殿内批阅奏疏的谢珩一见他主动来见自己,忙搁下手中的朱笔,问:“可是她托敬臣兄带话?”

许凤洲认识他十几年也不曾见他这样客气过,如今倒是叫得亲热,扯了扯嘴角,将自家妹妹约他看戏的话带给他。

等了快一个月,终于有了结果的谢珩不知怎的心中反倒不安起来。

若是她拒绝了怎么办?

以她的性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也许就答应了呢!

接下来半日他都在忐忑难安中度过,好不容易挨到晚上,连晚膳都没用,换了衣裳赶往梨园。

他去的早,待赶到时,桃夭还没到。

约等了半个时辰,他才瞧见带有许家家徽的马车远远地驶过来,停在灯火辉煌的梨园门口。

谢珩立刻迎上前去,伸手掀开车帘,便瞧见心心念念的女子正端坐在马车内。

她一瞧见他,便笑了,“是不是等了很久?”

谢珩瞧着粉腮旋出两个甜甜酒窝的明艳少女,知晓自己今晚必定能等个好结果,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朝她伸出手,嘴角微微上扬,“才刚来。”

她这次没有拒绝,把自己白嫩的手心里,借势下了马车。

他牵着她的手入了园子。

今日唱的正是新排的戏。

上次桃夭一句都没听进去,是以今日补了回来,听得格外认真。

根本没有心思听戏的谢珩频频望向身侧的少女。

她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目不斜视的望向戏台子,时不时悠闲地抿一口温热的牛乳,品一口糕点。

谢珩心想,她如今都学坏了,都晓得如何拿捏人心了。

他只得耐着性子陪她听戏。

直到戏罢场,戏园子里的人散了场。

她这才缓缓开了口,“三年太久了,我等不了。”

她愿意嫁他了!

谢珩往她身边坐近了些,轻声问:“那宁宁觉得多久合适?”

她道:“一年。”若是一年的时间她都做不好,那么再长的时间也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