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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15)

作者: 十方海 阅读记录

等宋大夫跟桃夭制服住莲生娘时,刘媒婆高高立在头顶的假发髻垂了下来,身上的衣裳撕了好几道口子。

她扶着头顶的假发,指着莲生娘破口打破,一口一个“疯婆子”。

正在安抚莲生娘的桃夭瞪着她,“我们不嫁了,你赶紧走!”这几天阿娘都好多了,要不是她说话难听,阿娘也不会犯病。

“桃夭别胡说!”宋大夫腰弯得更低了,不断向刘媒婆赔不是,还硬叫桃夭拿了一贯钱塞给她。

可刘媒婆收了钱却没有住口,冷笑连连,“你以为这点儿钱就把我打发了,想得美!今儿这事儿没完,我去衙门告你去!”说完骂骂咧咧带着聘礼走了,走到门槛时,不知有谁伸腿拌了她一下,她摔了个狗吃屎,在众人哄笑中离开。

看热闹的人散了,院子里空下来,筋疲力尽的宋大夫扑通瘫坐在地,莲生娘突然对着他拳打脚踢,“宋雁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竟然伙同外人想要把桃夭卖了,我要跟你和离!”

正在扫地的桃夭吓得扫把掉在地上。从前莲生娘疯起来也不是没动手打过人,可是“和离”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平日里脾气极好的宋大夫也吼道:“和离就和离!”吼完,他自己愣住了。

“我就知道,宋雁平你早就嫌弃我了!”

被他哄了一辈子的莲生娘眼圈蓦地红了,捂着脸朝着东屋跑去。

桃夭见状赶紧追上去,还没来得及拉住人,莲生娘已经扑到谢珩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莲生啊,你阿耶不仅要把桃夭卖了,还要跟我和离!”

被糊了一身鼻涕眼泪的谢珩眉头紧皱,想要推开莲生娘,可一见她满脸都是泪痕,忍了又忍,最终没有出手。

立在原地的桃夭心想,原来先生只是看着冷,人还是很好很好的。

*

桃夭的婚事儿算是告吹了。

托刘媒婆那张嘴的福,不到两天的功夫,整个万安县的人都知道桃源村有个望门寡叫桃夭,嫁人还要带着公婆。这也就算了,那婆母还是个疯子,见人就打。

李老夫人知道后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除非桃夭自己嫁过来。

春花娘还特地去了一趟宋家,将这个消息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说给宋大夫听。

从宋家出来路过池塘边,她对着众人眉开眼笑,“我就说,她能有那好福气!”

其他人都不接她的腔。

可大家心里的想法都变了,这桃夭啊,真是个好孩子,比有些亲子女还要孝顺。要不是为着宋大夫与莲生娘,她早就去城里过好日子去了。

宋家。

春花娘一走,宋大夫气得心口疼,当天晚上连晚饭都没吃。

而莲生娘非要要跟他这个“卖儿媳求富贵”的负心汉分房,无论桃夭怎么劝都不行,非抱着被褥搬到她房间里去睡,也不肯吃晚饭。

桃夭无奈,只得端了饭菜去东屋。

才摆好饭,谢珩抬眸看她一眼,“婚事黄了,你很高兴。”

十分笃定的语气。

他是怎么瞧出来的?

桃夭立刻辩解, “我没有高兴,我很伤心的!都不知道心里有多难过!”

说罢,她偷偷瞟他一眼,“先生怎么瞧出来的?”

有谁婚事黄了还在院子里一边喂鸡一边哼小曲儿。

谢珩没有拆穿她,神色淡淡,“瞎猜的。”

“这种事儿先生怎么能瞎猜呢!”

不疑有它的桃夭松了一口气。

饭后,她洗漱完回屋睡觉,面朝里的莲生娘突然问:“你是不是跟隔壁屋的男人一样,不想要你莲生哥哥过了?”

隔壁屋的男人指的是宋大夫。

桃夭忙解释,“我没有。”

她轻哼,“那你跟你莲生哥哥都成婚,为何不住到一块去?”

这个问题桃夭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就知道!”莲生娘抱着被子坐起来,眼圈一红,开始掉眼泪,“我就知道你们两父女没安好心,欺负我的莲生不能走路!”

这是哪儿跟哪儿?

桃夭见她哭了,赶紧上前哄。

哄了好一会儿,莲生娘才止住眼泪,泪眼婆娑望着她,“那你今晚去不去陪你莲生哥哥睡?”

*

东屋。

今夜风大,风吹的呜呜作响。

准备早点儿睡的谢珩才要熄灯,房门突然开了。

他本以为是风,谁知小寡妇突然抱着被褥出现在门口,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谢珩见她不作声,接着看书。可也不知是不是屋外多了一个人,总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小寡妇问:“先生,介不介意我今晚在这儿打了个地铺?”

谢珩翻页的手一顿,“我若是介意呢?”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呜呜”吹进来,鼻头冻得通红的小寡妇十分应景地连打几个喷嚏。

第11章

偷看先生被抓

桃夭抱着被褥进了屋子,铺在书架旁。

外间自然不比离间暖和,再加上当初为了方便,书架旁边对着后院也开了一扇窗户。

风不断地从缝隙里吹进来,两面夹击着桃夭。

她本就怕凉,整个人抱膝蜷缩着。

正要熄灯的谢珩瞥了一眼外间缩得跟只鹌鹑一样的小寡妇,又看看被风吹的哐当作响的窗户,指着箱笼的位置,“进来睡。”

小鹌鹑迟疑片刻,“多谢先生的好意,可于理不合。”

谢珩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忍不住问:“大嫂大半夜跑到一个男子的屋子里打地铺就合理了?”

她道:“可是院子里太冷了,若是我着了风寒,明日就没有人帮先生煎药,煮饭,洗衣裳……”

她掰着手指试图叫对方知道自己的好处,可还没数完,一张被子蒙在自己头上,床上的男人冷冷道:“不许再说话,睡觉!”

屋子里已陷入黑暗。

桃夭悄悄从暖和被窝里露出脑袋往床上瞥了一眼,见一个颀长的人影平躺着。

心道先生真是奇怪,心里喜欢什么也不肯轻易叫人知道。话也极少,就连睡觉都这么端着。

不过人虽然冷,可却极好,而且很聪明,竟然一眼就看出来自己心底很高兴。

她在在带着淡淡药香与谢珩体温的被窝里翻了个身,把怀里的娃娃抱紧紧,嘴角微微上扬。

婚事黄了,那她就再也不用嫁人了。

还是找个赘婿吧。

这样就可以不用走了。

这一夜桃夭睡得特别安稳,连梦都没有做,一睁开眼睛,天光已经大亮。她从暖和的被窝里起来,赶紧出去上茅厕。

上完茅厕回来,发现院子里静悄悄。

平日里这个点儿宋大夫都已经扫完院子了。

她站在南屋窗户往里看了一眼,隐约瞧见床上躺着个人。

原来还没起。

桃夭洗漱完扫完院子,这才想起自己的被子还在东屋。才进东屋,床上的人也已经醒来,正望着窗外出神。

他平日里看人的眼神冷淡疏离,此刻刚醒,眼神似乎带着些许茫然,有些微乱的发丝随意的流泻在肩上,竟多了一丝暖意,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