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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140)

作者: 十方海 阅读记录

连生娘心中知道是这个道理,只觉得桃夭怕是再也不会同自己的儿子好,心中难过不已,眼泪在眼眶打转。

桃夭生怕再待下去也要跟着哭了,又担心躲在屋子里的先生被人发现,忙对宋大夫说道:“那阿耶好好照顾阿娘,我就先回去了。”

宋大夫颔首,“外头冻,赶快回家去。”

桃夭这才狠着心随着沈时同许凤洲离开。

临出院子前,她又忍不住回头朝那间紧闭的屋子望了一眼,心道先生这样心里定是恨极了她。

这样也好,她终是要对不住他的。

*

待院门才关上,紧闭的房门打开,阴沉着一张脸的谢珩从屋里出来,往巷子里看了一眼。

只见方才哭着叫自己别为难她的少女身上裹着那个男人的大氅,任由他扶着她的手上了马车。

谢珩死死盯着二人交握的手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追出去的莲生娘见他面色极不好看,哽咽,“你怎么才出来,你没瞧见你媳妇儿同人走了。”

回过神来的谢珩替她擦干眼泪,轻轻拍拍她的背,道:“同人走了,追回来就是。”

他倒要看看,沈时有没有这个胆子敢娶她!

*

马车内。

沈时瞧见桃夭烧得脸颊绯红,一脸心疼,“怎么好端端会病成这样?”

桃夭冲他挤出一抹笑,“我有些不惯长安的天气。”

一旁的许凤洲却知晓她是被卫昭给吓坏了,也不多说什么,只催促马车赶紧回家。

待到许家后,顾不得男女大防的沈时将桃夭送回她所在的院子里。

左右两人都已经是未婚夫妇,许凤洲也并没多说什么,只赶紧召来府中大夫替桃夭诊脉。

好在大夫说她是因为受了惊吓,才引起的惊厥发热,休息几日就好了。

许凤洲同沈时这才放下心来。

桃夭道:“哥哥千万莫要告诉阿耶,免得他担心。”

她总是事事考虑旁人,乖巧得叫人心疼。

许凤洲安抚她:“阿宁放心,哥哥并未告诉任何人。”

桃夭心底松了一口气。

夜深不便久留的沈时嘱咐桃夭,“宁妹妹先好好休息,明日二哥哥再来瞧你。”

许凤洲亲自将沈时送出家门口,待到沈时的马车离开,他叫人取了自己的马鞭来,冷冷道:“去卫府。”

狗杂种,这次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卫昭虽已封王,却并没有住在王府里头,而是住在从前的侯府里。

许凤洲赶到时,他才同人饮酒回来。

醉醺醺的少年一见手持马鞭,来势汹汹的许凤洲,便知晓对方是为了自己妹妹而来,故意道:“怎么,许侍从不用照顾自己的妹妹?”

许凤洲拳头捏得咯吱作响,面上却不动声色,“深夜寂寞,想要同靖王切磋切磋。”他故意在“靖王”二字上咬重。

“靖王”二字,无疑是在提醒他这个“杂种”的身份。

他不高兴人提,许凤洲偏偏要提!

果然,卫昭面上的笑容挂不住,冷冷道:“想怎么切磋?”

许凤洲道:“那得看今夜我打的是靖王卫昭,还是卫家九郎卫昭。若是论及君臣,微臣自然不敢以下犯上。若是后者,那我也自不必手下留情!”

卫昭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冷笑,“那就请许侍从为了自己的妹妹,千万莫要手下留情!”

*

许府。

许凤洲同沈时离开后没多久,桃夭又开始高热。

采薇喂了她吃了好些水,又打了热水拧了帕子敷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这一夜床榻上的少女不断做噩梦,睡得极不安稳。

才十月的天气,屋子里已经烧了碳,被窝里也塞了几个汤婆子,她仍是不断叫冷。

采薇心疼得不得了,一晚上未敢阖眼,不断拿热水帮着擦身子。

直到天微微透出曦光,噩梦不断的少女出了一身汗,才安稳地睡去。

守了一夜的采薇嘱咐来换班的白芷几句后,正打算回去休息,才开门,就看见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站着一手持马鞭,身上裹着薄薄一层雾气,愈发显得风神俊朗的紫衣郎君。

正是许凤洲。

采薇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道:“小姐退了热,人已经无碍。”

许凤洲“嗯”了一声,凌厉的眼眸扫了她一眼,“那你倒是同我说说,昨晚藏在燕子巷的男人究竟是谁。”她一向跟在妹妹身边最多,自然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儿。

采薇心里“咯噔”一下,哆嗦着不敢作声。

许凤洲冷冷道:“还不快说!”

采薇“扑通”跪在地上,道:“是小姐以前的赘婿!”

赘婿?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许凤洲皱眉,“那人姓谁名谁?”

“小姐管那人叫先生,至于姓甚名谁,奴婢一概不知!”

不等许凤洲说话,采薇又道:“小姐已经下定决心与那人断绝来往,还请公子就不要再问小姐,免得小姐伤心。”

许凤洲沉默良久,道:“此事不必叫小姐知晓我已经知道。”

采薇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白芷从屋子里头出来。

许凤洲问:“小姐如何?”

白芷忙道:“刚刚做了个噩梦,又吓醒了。”

许凤洲这才进屋去。

已经穿好衣裳的少女此刻抱膝坐在床上,见他进屋,睁着一对满是恐惧的漆黑眼眸,看得叫人心疼极了。

许凤洲上前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拍她单薄削弱的背,“阿宁已经回家,不用再怕了。”

终于回过神来的少女捉着他的前襟呜咽起来,哭得他的心都碎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他怀里抬起眼睫,泪眼婆娑望着他,“哥哥的脸怎么受伤了?”

许凤洲道:“昨天夜里碰见一条疯狗,同他打了一架。阿宁放心,哥哥无碍。”

桃夭这才放下心来,问:“那个靖王为何要打我?”

宫里那些腌臜事许凤洲不愿叫她知晓,只是道:“他一向同哥哥过不去,定是想要借着阿宁撒气,都是哥哥连累了阿宁。”

顿了顿,又道:“下次若是见着他,远远避开就是。莫要同他说话,知道吗?”

桃夭心中知晓定然不是哥哥说的这个理由。可哥哥不愿意说,定然有他的顾虑,她也不多问,只乖巧应下来。

许凤洲陪着桃夭一块用完早饭后,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沈家二公子来了。

许凤洲闻言,沉思片刻,对自家妹妹道:“阿宁以后没事儿就莫要到燕子巷去了,免得夜卿担心。”

像是被人发现秘密的桃夭连忙低下头去,半晌“嗯”了一声,“我晓得了。”

她一向心思单纯,心里藏不住一点儿事儿。

许凤洲见她耳朵都红了,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摸摸她的头,道:“那哥哥先去宫里当值了。”

待许凤州走后,桃夭去暖阁见沈时。

早已经等在此处的沈时一见她来,连忙迎上前,一脸担忧,“宁妹妹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