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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月光就够了(58)

“披着吧。”

男神的外套耶。

池柚虽然不冷,但还是没有拒绝,接过他的衣服,轻轻搭在膝上。

手正好放在他外衣兜的位置,扁扁的,没有东西。

他说自己今天只带了手机和卡包出门。

也就是说,他真的不抽烟了?

池柚的爸爸就是个老烟枪,她知道如果一个人抽烟,那出门一定是会随身把烟带在身上的。

想来想去,池柚还是没能忍住好奇,问他:“对了,你抽不抽烟的?”

岑理:“不抽。”

他真的戒了。

池柚心中一喜。

戒了就好。

她又起了试探的心思,问:“那你是戒了,还是一直就不抽啊?”

“戒了。”

池柚哦了一声:“那你是怎么戒掉的?”

为了让自己的问题显得自然些,她又主动说:“我爸爸抽烟抽得很厉害,我家里人一直催他戒烟,他总说戒不掉。”

所以这不就遭报应进医院了。

“烟是比较难戒,”岑理说,“我妈为了让我戒烟,经常给我发那些黑肺的照片,几年下来慢慢就戒了。”

池柚:“……”

原来如此。

不过这种办法也就只对岑理这种爱惜身体的年轻人有作用,对那种破罐子破摔的,比如池柚她爸这种老烟枪就没用了。

她顿了会儿,又故作不知地打探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高中。”岑理说。

池柚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什么了。

她很想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当初在学校偷偷抽烟的事曾被一个女生看到过,那个女生还是当时负责检查校风校纪的风纪委员。

那个女生还曾想过要包庇他。

可如果他真的不记得了怎么办?她的试探就显得很好笑。

她不再接着问,岑理开口:“怎么不说话了?”

池柚低头盯着他的风衣,接着问:“……那你高中就抽烟,没被学校发现吗?”

岑理回答道:“被发现了,教导主任后来找了我妈,不过他那个时候还指望我拿下市三好学生的名誉,给学校争光,就没给我的档案上记过。”

原来是这样。

一步步接近了他那边视角的回忆,池柚的嘴巴似乎有些不受控制:“是被你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发现的吗?”

岑理一顿,侧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但因为要注意路况,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不动声色地牵了牵唇,他轻声答:“不是,是被当时负责检查校风校纪的同学给看到了。”

“……”

池柚不再问了。

因为那个同学就是她。

现在这个同学就坐在他的车里,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小心翼翼地打探他高中的记忆。

他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是怎么被发现抽烟的,却不记得这个同学的模样了。

看来那天器材室里的黄昏,只被她一个人记在心底了。

不过没关系。

“不管怎么样戒了就好,抽烟对身体不好。”池柚笑着说。

至少几十年后,男神不会变成她爸爸那样,她就心安了。

岑理嗯了声,像是承诺般地说道:“以后都不会抽了,这样对你也好。”

池柚:“什么意思?”

跟她有什么关系?不会让她抽到二手烟吗?

可是她平时也没什么机会抽到他的二手烟。

男人没有急着回答,反其道问她:“忘了问了,我嘴里应该没有不好闻的味道?”

询问之中,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

等理解他的话过后,好不容易因为跟男神有了话题可聊而稍微自在了点的池柚又再一次陷入了无言的窘迫。

她咬着唇瞪了眼他,回答不上来,而她的沉默同样也是另一种不言而喻。

废话,不好闻能亲那么久?

接下来的时间,池柚都紧紧往车门那边靠,如果不是车门锁着,恐怕都得被她挤开了。

后脑勺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岑理,不要跟她说话,否则她会当场去世。

兴许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有些太欺负人了,岑理没再说话。

但和一开始不一样,现在主驾驶上的气氛明显与副驾驶上的气氛完全不同了,主驾驶上的男人神色闲适,现在只有副驾驶上的女孩子一个人在不知所措了。

不好意思了,那么长时间的亲吻结束后,男人的心跳动得也有些快,但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坏,所以为了让自己不在女朋友面前露怯,他只能故意说些会让人害羞的话,坏心眼地让她替他的那份一块儿尴尬了。

车子一停,终于到家门口了。

池柚迫不及待就要下车。

她赶紧把岑理的外套掀起来打算还他,却又听他说:“我外套内兜里有东西,你拿一下。”

池柚一愣,想起不好的东西。

之前她受池茜影响,一直就在想来着,他的衣服内兜里会不会准备了什么东西。

不会又是什么套路吧。

她现在知道不能对岑理太松懈了。

因为男神已经不是高中时的男神了,不是那个会替她解围避免她丢脸的三好优等生了。

出口就是套路,害她丢脸的往往就是他。

池柚警惕地抿抿唇,伸手进去探了探,发现真的是小包装的东西。

“……”

她咽了咽口水,将东西拿出来。

不是别的东西,而是几张创可贴。

跟一般的创可贴形状不同,也更厚一些,是专贴脚后跟的。

“我听说穿高跟鞋会磨破脚后跟,今天就带了几个,”岑理说,“但今天我们没怎么走路,它没能派上用场。”

池柚:“给我吗?”

他反问:“不然?”

“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以后穿高跟鞋的话,可以用上。”

原来他的内兜里放的是创可贴。

他没有准备什么套,他今天本来就是打算送她回家的。

她收下创可贴,愣愣地和他说了拜拜。

接着进楼,坐电梯,开门,换鞋,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池柚的表情一直都是愣愣的。

“哟,回来了?”

池茜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在池柚身边坐下,用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语气戏谑:“今天过得怎么样?”

池柚没说话,只是朝她摊开手心。

池茜看了眼她手心里的东西。

“哦,贴脚后跟的,我买过这个,还挺好用的。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池柚说:“岑理给我的。”

池茜愣了愣,又看她虽然是一副呆呆的表情,眼里却闪烁着光,脸上泛着红,不用摸都知道在发烫。

还有她嘴唇外沿的唇膏印记,唇肉微嘟,唇线也模糊,估计从摩天轮上下来后没来得及补口红。

池茜懂了,笑着说:“看来我妹今天过得很美好嘛。”

池柚捂着脸嘤嘤了声,瘫倒在沙发上。

不止美好,而且还很心动。

心动到无以复加。

池柚很熟悉这种心动的频率,因为在多年前,她的心也曾为同一个人跳动过同样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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