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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961)

作者: 一个木头 阅读记录

身后几个奴才都打马,在雨中伏下身子,高一脚低一脚沿着堤坝下面的麦子地向村里走去。村口有一座庙,山门院墙都已倒塌。正门上有一块破匾,写着“河神庙”三个大字。在庙前停下马,朱宣抱着妙姐儿走进庙里,听到后面跟来的如音和乌珍在着急:“这地方,一根柴火棒子也没有。”

朱禄吼一声道:“把神台栏杆拆下来,快生火。”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扳下神龛前的木栅,点火取暖。

那火折子被打湿了,哪里点得着。朱宣怀里紧抱着妙姐儿正在着急的时候,朱寿用手拨弄了一下香灰,见还有几星未燃尽的香头,忙把一旁的庙内幔布一把摘下来,摸在手里却是干燥,放在香头上,一边轻轻吹,一边说:“把神幔取下来引火。”

朱寿在生火,乌珍把所有的神幔都摘下来拿过来给朱寿引火,过一会儿,那火终于生起来,从朱宣开始,人人都松口气。

抱着妙姐儿在火边烘烤的朱宣刚才已经看到这里是个村庄,吩咐道:“去个人看一看,村里有医生或生药铺没有?”

这一次是朱禄飞奔而去,朱寿则回话道:“奴才去找一家能让我们歇脚的人家去。”浑身淋湿透的朱寿也飞奔出去。用了一盏茶工夫,朱寿找到了一个农家愿意收留,虽然旧些,却是卧砖到顶的两间青堂瓦舍,四邻不靠也便于设防。

朱寿多给了银子,还弄了一把油纸伞,回来接王爷王妃过去,这一家却只有母女两个人,看到朱宣身后跟着的如音这才放心,站在房下对朱寿笑道:“我们是孤寡人家,你们没有女人,却是不能住下来,族长会说的。”

如音看着王爷抱着王妃已经进去,忙笑道:“你放心,我们只等着雨停就走了。敢问这村里能不能买到米,病人倒要一口儿米汤喝才行。”

然后又要了热水进来,送进房里去,朱宣吩咐道:“丢下来吧,我给王妃擦洗。”千算万算可以算成功,只是天灾却是不由着人来算。

如音把马搭子里王妃的干衣服取出来,再过一时进来时,王爷已经给王妃擦拭过,换上干衣服,只是沈王妃面色潮红,依然不醒,而且烧上来了。

外面一阵急切地脚步声,问主人家要了一点儿稻米的如音,正在厨房里帮着烧火,探头看时却是朱寿还是打着那把油纸伞,引着一个医生往房里去。

这才有几分放心的如音继续洗着手下的稻米,厨房里帮着烧火的主人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春**,面色是肌黄的,因为朱寿一来就给了不少银子,也在厨房里帮忙。

因和如音笑道:“这是位小公子还是一位姑娘呢?”妙姐儿被朱宣抱着进房里,发上的束发金冠散乱着,让人看出来是一个女孩。

因知道这一家只是母女两人,留客也有不便之处,如音就实话实说道:“这是我们家夫人,倒不是位爷,抱着进去的才是我们爷。”

往厨房外看一看,天色还是大雨不住,如音道:“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要是我们夫人生病,这可怎么赶路呢。”

主人柴氏笑道:“倒不是我贪图你们的银子,你们要住着养病只管住着就是。又没有背着房子走路,这样的雨一淋再吹上风,不病才怪,你们只管住着就是。”

乌珍从外面一猫腰雨中进来,对如音硬声硬气地道:“热水快点。”房中朱禄一头冲出去抓药,朱寿这才陪着医生走出来。

厨房里又要煮粥,又要煮药,倒把如音帮个不停,喊乌珍进来:“看着这药,你在外面急得只是来回的走,也不能治病。”

朱宣就坐在床边守着妙姐儿只是苦笑,心里只是自责,这倒是表哥的不是,不应该带着你出来淋雨。

“爷,”如音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刚熬好的米汤呈上来,然后回话:“这是母女两人,年前死了丈夫,家里没有别的人。朱寿外面问过,只有这里肯收留外人住下来。”

朱宣点头,把手里的米汤舀一勺吹一吹,轻轻唤一声:“妙姐儿。”沈玉妙只是昏昏沉沉地张开嘴,把那一勺米汤喝下去。没有喝一点儿就要吐出来,朱宣用丝帕把吐在嘴角的米汤擦替干净,心里着急:“让朱寿去找这一方的县尹去,这样可不行。”

暑天暴雨乃是常事,不想就被妙姐儿遇上了。房里房外主仆不曾合眼,第二天上午,沈王妃才睁开眼睛,还是虚弱:“表哥,这是哪里?”

朱宣有几分高兴地握着妙姐儿的手,微笑安慰道:“我们借住在这一家里,好孩子,带你出来倒受苦了,你好好睡着,朱寿去找此地的县尹了,下午我们就搬过去,那里总比这儿好一些。”

这才回想起来自己雨中晕过去的妙姐儿点点头,看着朱宣一夜未睡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道:“多谢表哥照看我。”

“傻孩子,养病呢,说这些话。”朱宣柔声安慰妙姐儿,心里这一会儿更是自责,妙姐儿在表哥面前就是病中,也是时时的道谢。

南平王心底长叹一声,果然这个孩子在我面前,总是不能放下心来。

如音重新送进新煮的粥进来,朱宣喂妙姐儿吃了半碗,毅将军一直在另外一间房里闷着,总算可以进来看母亲了,依在母亲榻前问她:“你好了吗?”

虽然还是病榻前,妙姐儿拉着儿子的手,一一问他:“昨儿吃的什么,可吃饱了?”院外这个时候传来一阵喧闹声。

朱宣当然是皱起眉来,对儿子道:“你陪着母亲在这里。”站起来走出去,却看到院中不知道何时闯进来一群人,总有七、八个,为首的一个身穿绸衣,却是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

这青年正指主人柴氏在骂:“小yin妇,丈夫才死不到一年,你就公然在家里勾搭上野男人,还留着住宿。让你挣贞节牌坊你不识抬举,这一会儿,一、二、三”

这青年开始用手点着数朱宣等人,朱禄乌珍全算进去,如音是女人当然不算,那青年才骂道:“三个野男人放在家里,很快活吗?”

然后就是谩骂不止。就是在房里的妙姐儿也听明白了,这是一位被逼着殉节的节妇。

柴氏毫不相让,手里揽着女儿,回骂道:“反正是一死,我和你们拼了,看你死了以后,你老婆是一死随你,还是给你这个活王八戴一顶绿帽子。”

院子时一时热闹非凡,青年骂柴氏偷汉子养男人,与其你沉塘死,不如给族里挣一点儿体面,让你挣一面贞节牌坊去。

柴氏料定活不了的人,被这些人逼着去死,反唇相击也骂得很是痛快:“你活着就是一个绿王八,死了以后看你老婆守不守。。。。。。”

青年虽然人多,先还是惧怕朱宣等人身材魁梧,骂了一会儿,看这几个陌生人只是看着,并上前来,胆气就壮不少。

对柴氏骂道:“今儿你不死也不行,”一挥手道:“抓她去宗祠。”朱禄这才喝一声:“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