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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7)

作者: 一个木头 阅读记录

三姨娘道:“你别怪她,她不知道我去作什么的。”碧月到底是大太太手上买来的人,三姨娘一向不信任她。

春雨带了迟疑,道:“姨娘怎么知道老爷要在外面续弦与大姑娘有关?”

三姨娘支吾着,只道:“这你别管了,”她拉了春雨的手,道:“我这会儿觉得心里直跳,你说我是不是把大姑娘给得罪了?”

春雨先不回答她的话,只是定定地看了三姨娘,又道:“是四姨娘告诉你的吧?”对自家的姨娘太了解了,又有了少爷又要花钱,哪里还有打赏家里人听消息的想法。

三姨娘没有说,但表情却泄露了几分。春雨就恨恨道:“她自己怎么不去找姑娘闹,就会挑唆了姨娘去。她又没有小少爷,又没有姑娘,光身子一个,现在是求不到大姑娘什么。”

一语提醒了三姨娘,带了愁容道:“我,我当时只是生气了,原以为老爷为了四少爷,一定会把我扶正,听了四房的话就按不住性子了,现在怎么办?”

两个人正在犯愁,就听到碧月在廊下笑着问好:“三位舅爷来了。”

三姨娘的兄弟大步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对春雨道:“你先出去,我们和姐姐有话说。”

春雨走出来,与碧月坐在栏杆上听鸟叫,过了片刻,三姨娘的三个兄弟离开,房里就是一声:“春雨。”

碧月抿了嘴儿笑,悄声道:“快去吧,姨娘离了你可不成的。”

春雨走进来,见三姨娘更添了愁色,道:“这可怎么好,这三个不争气的东西,把什么帐本儿落在了四姨娘的手里,现在赶着要我去求大姑娘。”

春雨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了。

正文 第八章,信柬

一个多月后,一匹快马在沈府门前停了下来,门前有两个守候的人,看清楚了马上人的面孔,忙笑着赶过来。

朱福笑着道谢,把马缰丢给了守门的人,看了看近黄昏的天色,道:“沈老爷在家吗?”

“老爷刚回来。”守门的人一说完,朱福就疾步走了进去,倒把守门的人弄愣了,这出了什么事情,弄得一头的汗。

正在吃晚饭的玉妙也糊涂了,对春暖道:“这个时候过来,你不会弄错了吧?”就算送端午节的礼也有些早,这才四月里。

眼尖的夏波对了窗外道:“姑娘看,真的是朱福。”

暮色中,朱福笑眯眯地往这里走,他在沈家是熟门熟路,也不用人带路。

玉妙也笑了。

朱福走进来利落地行了礼,站起来才笑道:“一个多月没见姑娘,姑娘象是又长高了些。”

满屋子的丫头都笑了,春暖笑道:“姑娘坐着呢,你怎么看出来长高了?”

朱福嘿嘿笑了两声道:“上次姑娘坐着,我跪着,觉得姑娘的背影只到墙后观音像的一半,现在能盖住一大半了。”

玉妙看了春暖,嗔道:“还不去给小福子传晚饭来,再去弄热水让他洗洗。”房间里刚掌了灯,可以看到朱福脸上未干的汗水。

春暖忍了笑带了朱福出去,不用小丫头,亲自为他端了水来,朱福说话客气:“有劳姐姐了。”人却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伏下身子就洗,也不拿巾帕。

三把两把洗完了,一才伸手要擦脸的巾帕。春暖递给他,又取笑道:“看你,象是谁家的爷。”

朱福把脸擦干了,站开了两步,才对了春暖笑道:“好丫头,难怪姑娘这么疼你。”

不等春暖发脾气,先跑开了,吃饭的房间他也是知道路的。

春暖急了,轻声道:“哎,你倒是告诉我,你来作什么?”

朱福嘻嘻笑着回头道:“反正是好事。”不管不顾的去吃饭了。

春暖一向与他闹惯了,甩了巾帕在盆里,自回到房间里去侍候玉妙吃饭。

饭后,沈老爷命人请了玉妙过去,春暖让夏波,水兰陪着去了,自己带了小丫头铺床,看着差不多了,又命人请了朱福来,盘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王爷为什么这个时候差你来?”

朱福只是看着她笑,盘问半天,才说了一句:“等姑娘回来会告诉你的。”见房子里只有几个小丫头在里面,伸了个懒腰:“跑了几天的快马,我可累了。”自打了帘子扬长出去,不管春暖在后面跺脚。

书房里,沈居安与玉妙对坐着,中间炕桌上摆了两封书信。一封是朱宣来的,一封的署名却是京都的表姨娘,朱宣的母亲。

两个人都看过了信,沈居安的目光缓缓地从女儿的脸上身上看过,心里舍不得。

一眨眼就成了大姑娘了,这是妻子唯一所出。

再看了看桌上的两封信,南平王府此举,分明就是认为自己没有照顾女儿。

玉妙则低了头,心里振荡不已,万万没有想到朱宣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感觉到沈居安的眼光,她也抬了头。

却看到几丝白发在沈居安的鬓边。玉妙反复想了想,毅然道:“父亲,女儿不去。女儿出嫁前还能在父亲面前尽孝几年。”

桌上的两封信虽然出自于两个人的手笔,意思却是一样。朱宣的母亲南平老王妃说自玉妙的母亲去世,日夜思念,祈盼接去同住,且家中无人中馈,也就便教导。

一顶无人中馈的大帽子压下来,沈居安想想家里的情况也有些脸红。

朱宣的信就简单多了,奉母亲之命,先迎了玉妙于自己府中,年末回京再送到母亲身边。

虽然措词亲近,但不由得沈居安心里难过。这里离朱宣住地不过五,七天的路程。既然是年末才进京,年底再接也还来得及。

而两封信里都是急切地希望玉妙立刻动身,象是这家里片刻也呆不得的意思。

而朱福随信带来的口语就更明了:“王爷说了,快船已经沿江而下,三,两天,姑娘一收拾好,就可以动身了。”

自从与南平王府攀了亲戚,这几十年来,第一次以权势压人。信到船随后就到,不走也不行。

对了女儿眼里的坚决,沈居安欣慰了。自己不善于管家自己还能不清楚,他含了笑语重心长地道:“好孩子,既然来接,你就去吧。京里除了姨母,还有几位表姐妹,可以相伴。”

早早晚晚都是人家的人。

三姨娘与四姨娘站在廊下悄无声息,这一会儿相安无事。侧了耳朵也听不到房间里在说什么,半日静悄悄的,沈居安携了玉妙的手突然走了出来,四个人都吓了一跳。

静夜里,沈居安发怒地声音传得很远:“谁让你们站在这里的?”

过了一会儿,玉妙走了出来,院子里,只听到三姨娘与四姨娘此起彼伏的哭声。

十日后,一艘挂了南平王府灯笼的快船沿江而上,玉妙在舱里,透过船舱窗户的竹帘,还可以看到前面各跟着两艘小船。

带船的是朱福的父亲,朱宣的大管家朱子才。

丫头们没有做过这么大的船,新鲜得不得了,船只走了半日,就晕倒了两个。倒是邢妈妈积年的老人家,反而没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