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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536)

作者: 一个木头 阅读记录

乌珍看了王妃的马,不敢让她骑快了。转到了中午的时候,看了到处是淹满了水的农田,田里都是青色的麦穗了,有的快变黄了。

农人们都在田里往外面舀水,可是也挡不住这水的势头。不少人在雨中对了天大声哭诉了:“不能再下了啊。”还有不少人则雨中跪伏了,对了天空祈求。

沈王妃心情沉重的在路上一个长亭吃了午饭,她没有胃口也吃不下去,随便吃了几口。路上经过的农田无一不是如此。

吃完了坐了歇一会儿,问了朱禄:“大堤还有多远?”朱禄回答道:“再有十里路就到了。”下面要去大堤上看一看。

到了堤坝下面,先看了上面有些地方种了一排排的柳树,在风中正狂舞了树枝。有些地方却是没有种,只是光秃秃的一片。

沈玉妙下了马,把马缰绳丢给了一旁的乌珍,沿了土路往上面走。朱禄接过了乌珍手里的马,对她大声道:“去扶了王妃,堤上面路滑。”乌珍搀扶了王妃上了去,见堤上开阔了,风大雨也急。

蒋家两位舅舅也跟着上了来,走到了外甥女儿外边护了她,一面指了江水给她看:“妙姐儿,这水要过了堤坝了。”

沈玉妙也看到了,真是不看不心惊,这一看堤坝下面,是翻腾的江水,乌黑滚滚的感觉。象是一下子就能越过了堤坝一样。

看了看离堤坝最高处也只有不到二尺的距离了,沈玉妙也惊心,乌黑翻滚的江水,象无边无际一样,下面都是将熟的农田,要是炸了堤,不知道要淹没了多少农田。

堤上泥泞了,一步一滑的走着,越看越是心惊了,几处堤坝上,都有渗水的痕迹了。两位舅舅跟了父亲在京里,却是老吏事了,看了道:“这是以前河工偷工减料了,想来这堤坝修的高,只想着不会有这么大的雨水,淹不到这么高的地方。一旦水涨了上来,根本不堪一击。”

一边是翻腾的江水,一边是将熟的农田,两位舅舅站在堤坝上给外甥女儿现讲课:“只要不淹了农田,这庄稼水里虽然泡了,就是青的收到屋里去,火焙干了,磨成粉,也能充饥。总强似于颗粒无收的好。”

在雨中的沈王妃只觉得自己的肩上的担子象是沉重之极,她苦苦思索了,我该怎么办?如果是表哥他会怎么办?

油衣这个时候全然只能挡挡身上的雨,膝以下都被雨水打湿了,冰冷刺骨了。沈王妃坚持看完了全程,再下了堤坝时,脸已经冻得没有一丝儿血色。

这该热的天气里,有这样的雨水和温度,这天气反常了。

朱禄拧开了身上带的一个水壶,递了过来:“这是王爷让带的葡萄酒,王妃请用一口儿。”沈玉妙喝了两口,觉得暖滚入肚就不肯再喝了对朱禄道:“分了,你们一个人喝一点儿吧。”

偶然喝了一次说好,表哥自己都不舍得喝,这会儿交待了朱禄带出来,想来是表哥以前也这样过,所以知道风雨中是什么滋味。

一直以来淮阳郡主还是心结的沈玉妙,此时此记得的风雨中突然惭愧了。与表哥修好以来,也是偶尔要提一、两句表哥差点儿变心了,总是耿耿于怀。表哥有时是不高兴的,有时就当听不见了。

想想表哥一直对自己是很好,沈王妃突然想起了自己写的第一封心事:表哥是个无情人。表哥真的是个无情人吗?

她决定回去再也不提淮阳郡主这件事了,但是这位待嫁的郡主不能再留着倒是真的。

回去王府里,朱宣在房门口接了淋成雨人儿的妙姐儿,拉了她的手往房里走。房里是沈玉妙回家来以后,用玉石修了一个小小的池子,这个时候一池热水,朱宣快手快脚地把她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拎了妙姐儿到池子里去,才笑话她道:“落汤鸡一样。”

沈玉妙在热水氤蕴中,人立即就暖和了,她舒服的趴在池沿上,但是心里却有些灰心了,对了朱宣道:“表哥,那水快要漫过堤坝了。”然后可怜兮兮的道:“下面都是农田,怎么办?”

朱宣看了她皱了鼻子的表情,笑道:“等你泡好了再来说这个。”看了如音送了热汤热水吃的来,朱宣走了出来唤了人:“今天跟了王妃出去的人,把姜汤送了去,小心病倒了。”

院外雨水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又走了过来,身后是跟的人打了伞。世子朱睿穿了木屐,身上也披了小小的油衣,头上还有一把大伞,上了廊上对了父亲行礼道:“我来看母亲,祖母说母亲出去了,我想着这么大的雨,母亲还要出去,会不会生病?”

朱宣难得的对了儿子微笑了:“母亲回来了,但是要休息,她没有生病,你进来坐着等一会儿。”

朱睿知道了母亲回来了,就探了头往里面看了一看,朱宣这一会儿还不能让儿子看,妙姐儿光溜溜的在热水里,儿子已经三岁了,看了总是不雅。

世子朱睿从一生下来就被当成大人看了,襁褓中,老侯爷吃饭时,都要让世子拿一个小的空酒杯碰一碰才行。

每逢家宴,世子一醒,就要过来了占一个座位才行,世子不来就空了他的位子。朱宣与父亲老侯爷一样,也是这样对朱睿的。

朱睿却不愿意和严厉的父亲单独在一起,虽然他今天是可亲的。朱睿对了父亲行礼道:“知道母亲回来了,我要回去告诉祖母去,再告诉弟弟去。让他不要哭着找母亲。”

朱宣和颜悦色的交待了:“路上滑,你慢些走。”看了儿子带了跟的人出去了,朱宣心里觉得真好。睿儿越大越懂事了,已经象个大人了。

沈玉妙趴在池沿上已经吃完了饭,看了朱宣进来,热水里泡得懒洋洋的,风雨里过了大半天,她打了一个哈欠笑道:“表哥,你也来?”

朱宣道:“我看着就行了。”沈玉妙觉得眼睛涩得不行,趴在池边道:“我要睡了,记得把我抱出来。”

然后就开始在热水中呼呼大睡了。

一觉睡到了夜里,自己当然是在床上,表哥却不在。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一凉,自己还是未着寸缕,不由得脸红了,表哥就这样把我擦干了放到了床上。

床一侧搭了自己的绿色寝衣,她穿好了衣服,眼角还有余困,站起来走到另一侧房间里去,表哥果然是在这里,正低了头在书案上展开了一张图在看。

那是一张河工的地图,朱宣在妙姐儿睡着的时候会了管事的和蒋家两位舅舅,就回来了看河工地图。

看了妙姐儿过来了,伸了手揽了她的细腰坐在了自己膝上,道:“当初修这堤坝的时候,我却是还没有过来。一向是听他们夸耀,这堤坝修的如何牢固如何高,现在看来好象一击就会溃了。”

然后叹气道:“自我来了几年,一直想了重新让水利熟悉的人重新整一下,可是天天有事情,只是冲坏了的地方修整了。现在看来,这些事情是一点儿也不能错的。堤坝外是近三十万良田,一旦炸堤,会有多少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