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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515)

作者: 一个木头 阅读记录

不过表哥来,还是很高兴。看看他带的这些人, 今天也许很凶险。

又行了一程,前行的朱福朱寿住了马,四面看了看。朱宣也住了马,回头看了一眼乌珍,乌珍立即牵了马上前来。

沈王妃又回到了自己的马上,还是装成了小子,她是今天去苗寨的钦差大臣,可是左看右看了,就是乌珍身上也佩了腰刀,只有自己还是一个纨绔子弟,再看表哥,与跟从的一行人一样穿着了,也是一样的装扮。

朱福朱寿也是同样装扮了前行,朱禄朱喜也是一样装扮了跟在后面,不时左右机警的看了。

马行也放缓了,又行了三、四里路,路边树上跳了下来四个苗兵,也是兵器在身上,马前大声喝道:“来的可是钦差沈大人。”居然是流利的汉话。

朱福也大声回话了:“正是,要见嘎格头人。”苗兵带了路,从山路中的一条小路往山上走去,乌珍,朱宣一人一边夹了妙姐儿,时时看了她骑在马上。

好在山路并不陡峭,也没有走太远。朱宣对了妙姐儿轻声道:“下马来,寨子里的巫师出迎了。记得表哥教你的礼节行礼去。”

一个穿得象花孔雀的老者走在了最前面,旁边是迎出来的嘎格头人,却是一位极其年青的头人,他站在巫师旁边,不卑不亢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朱宣看了这四周的苗寨,这是一个小小的苗寨,不过两百多人,这是最近刚起来的一个苗寨。如果不是这一次吴龙的供奉迟迟未到,朱宣才派人来这里查了一圈,还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寨子,去年还没有这个寨子。

沈钦差大人按了礼节给巫师行了礼,果然这一行苗人都露出了笑容,尊重别人的信仰有时比尊重别人更为重要了。

迎了他们进了头人的吊脚楼里,坐了下来。年青的嘎格头人的汉话也说得非常漂亮:“昨天接了信,知道沈大人奉了王命在身前来,一直在等着呢。”

沈玉妙坐了,表哥与福禄寿喜身后站了,她又有些高兴了,道:“刚刚知道了这里起了一家苗寨,恭喜你们安家了,应该知会一下附近的衙门,这样茶叶盐巴,各样买卖都有行方便。不知道嘎格头人是几时在这里安家的呢?”

可能是因为年青的原因,嘎格头人有些傲气,虽然礼貌也周全,他傲然地道:“我是回来,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方。”

看了他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沈玉妙还是微笑了道:“这附近最近的是吴龙头人的苗寨,还有布依族一族人居住在这里,翻了小山头过去是怒族,怎么成了原本就是嘎格头人的地方?”

嘎格头人有些怒气了,道:“沈大人此来,是收茶叶税的,还是为那些人说话的?是他们请了朝廷来管我们在这里安家的吗?”

沈玉妙看了他突如其来的怒气,不明就里,笑道:“也要来和头人谈一谈一年上贡若干的事情,另外还有一件事情。”看了嘎格头人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了,更是不解其意。淡淡说道:“最近这附近乱的很,不许你们纠结成党,聚众打闹。嘎格头人初来这里不久,象是也参与这次的打斗。”

年青的头人重重哼了一声道:“税收可以按时供给,至于别的事情是我们苗人自己的事情,与朝廷无关。”

沈王妃也冷冷道:“为了什么争斗,我既然来了,就要听个明白。”

站在后面的朱宣看了这位头人,象是有些面熟。可是他这么年青,自己确定没有见过他。听了这位年青的头人语言冲撞的很,也拉下了脸。

沈王妃与这位礼貌是周全,但是一提起来最近争斗就象爱斗的公鸡就红了脖子的年青头人,当然是说不到一起去的。

一个是说朝廷管不到这里,一个是来调解安宁的。说来说去就要说岔了。年青的嘎格头人看了这位面孔雪白,身子瘦弱的钦差大人,心里冷笑了,真是汉人无人了,竟然派了这样一位风一吹就倒的钦差大人来了。

他站了起来,手扶在了腰刀上,冷笑道:“南平王称王以后,这里是他马踏平了的,大人是南平王所差,想来也是极高明的,一比高下如何?”

沈王妃忍不住一笑,这些人就知道打呀打的,劝他不要打就要同我打了,可是我不会。她回身看了看朱宣,表哥唇边微有笑意。

还没有容她说话,嘎格头人已经说话了,手指了朱宣:“知道你是读书的官,别说我欺负你。你这个从人气宇不凡,让他来,如果我输了,我就听你的话,约为四乡八寨的人谈和解去。”

朱宣走了出来,对了他拱了拱手,一言不发的候了他。

嘎格头人没有想到他走出来以后看了更是身材高大,比自己要高了足一个头出来,他拔出了雪亮的腰刀,刚舞了三、两下。

朱宣已经是想起来,他厉声喝道:“你这是吴龙头人的刀法。”吴龙头人是朱宣亲自拿下来的,他认得清楚。

嘎格头人刚变了脸色,里面冲出来一个年长的妇人来,青色大襟衣,下身是织了花鸟的摆裙,身上银饰唰唰耀眼,一冲出来就响当当,妇人也厉声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们汉人无关。”

朱宣眯起了眼睛,看了眼前这个妇人,他称王不到十年,所以不认识嘎格头人和这个妇人,现在心里先入为主,再看了嘎格头人,怎么看怎么象吴龙头人,就象是他的儿子。

他沉声喝问了:“你是什么人?”那个妇人冷笑连连道:“吴龙一向是南平王的一条狗,你们是南平王派来帮他的吧。告诉你,我是吴龙的妻子,我是他第一个老婆。”

这么一说,再不明白的人也明白了,这又是一个为了吴龙好色而带了儿子离家出走了,现在儿子长大了,是后悔丢了家业,还是后悔丢了别的,就回来争斗来了。

沈王妃迅速的转了一下脑子,争斗好还是让他们不争斗的好。。。。。。

回去的路上,沈王妃还是斜倚在了朱宣的马上,不时回头看了他一眼,表哥只是在沉思,沈玉妙轻声问了:“表哥,让他们斗还是不让他们争斗?”如果不是让他们争斗,一切很简单,就是不许打,谁先动手就打谁。表哥也不会想半天了。

可是这不让他们争斗?沈王妃要问一下了。

朱宣嗯了一声,轻声道:“也许不应该过问别人的家务事。”那位嘎格头人,败在自己手下,却提出了如果朝廷不管这里的争斗,他一旦得胜,以后年年供奉增加了,看起来是有备而来,誓在必得了。

苗人到底有多大的出息,以前年年几乎都有仗打,一直想理清楚这里的供奉,一直没有时间。今年自己称病,时间一大把。

沈玉妙默默嗯了一声,不存在不应该过问别人的家务事这一个说法,这里算是表哥的藩附,供奉是应该的。

再想了没有见过面的吴龙头人,嘎格头人与父亲争斗有备而来,附近的一些不满吴龙头人的寨子都拉拢了来,而另外一些是依附了吴龙头人的,再加上平时大家难免会有冲撞了,这方圆一片山林,打了一个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