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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1567)

作者: 一个木头 阅读记录

咬着牙胖妞儿坚持下来,就为着父亲消瘦的面庞,父亲也是贪口腹之欲的人,他饮食大减,为着亲事迟迟没有落下来而消瘦。

胖妞儿心里想,我一定要瘦,嫁不了胖倌儿,也要找一个好人家,不吃馒头争这口气。亲戚们又是一种说法,大伯母和二伯母天天要来看一回,哀哀地道:“水灵可不要想不开才是。”姐妹们也是多同情:“这亲事还不来求,看来是不行的。”

就这么一口气硬撑着,胖妞儿达到胖倌儿的要求,穿上他买的衣服。胖倌儿才把自己折腾的结果告诉胖妞儿:“武昌侯齐伯父愿意为大媒,再请徐先生一位。父亲说等你升了将军,就上门来求亲。”

人算不如天算,太夫人病重,临终前促成此事,这也是胖倌儿平时多带着胖妞儿去祖母面前请安,太夫人临去以前头脑反而清明,孙子喜欢就让他如愿吧。再说自己就要西去,也要看着孙媳妇送行才好。

胖妞儿修成正果,总算是修成正果。国丧期间不可以大办,对于郭家来说,皇帝的亲姐夫武昌侯上门,这就足以表示隆重,表示南平王府的郑重其事。

武昌侯一离去,郭将军第一句话是吩咐人:“快去请大老爷二老爷来,”第二句话吩咐杨姨娘:“办一桌子好酒菜来。”再对着走出来的女儿露出一脸的笑容:“为父能看到你的亲事,从此安心。”

当晚郭将军兄弟三个人大醉一场,庆祝侄女儿入豪门。胖妞儿对着老父醉中不停地呢喃:“这亲事,还是在我家,老王爷再看不中,也要和我做亲家……”

胖妞儿这才知道父亲被伤的如此之深,再想想未来公公,草原上一起呆过几个月,全然看不出来他有嫌弃自己的意思。成亲以后和父亲再谈起此事,胖妞儿才明白,贫富相交,总有伤痕,有时候怪不得谁。

跌跌撞撞订了亲,成亲的时候家里人又要为难,确切来说是为难了好几年。国丧三年过后,第一年订亲,第二年就要成亲。家里为难的是胖妞儿的嫁妆。

那天喜鹊站枝头,郭将军把两位大媒送走,对着一院子的聘礼苦着脸,看着院子里堆的满满的聘礼,再看着自己狭窄的小院,这一会儿家人走路,都是侧着身子走。

杨姨娘欢天喜地:“老爷,这东西要怎么收才好,可不能就摆在院子里。”郭将军板着脸:“我知道,这聘礼下这么多,你有没有想过,嫁妆可怎么办?”

等女儿成亲,就些许嫁妆,郭将军又开始头疼,嫁妆,这嫁妆要好看才行,总不能空抬去吧。欢喜过后是忧愁,忧愁过后再对着聘礼欢喜……

坐在高处的胖倌儿打断胖妞儿的思绪,一根手指挑着空了的自斟壶:“再给我拿壶酒来。”小夫妻独坐高处,服侍的人都打发在下面。

“来个人,”胖妞儿站起来对着下面喝个人过来,再推一把胖倌儿:“你少喝一些。”胖倌儿嘻嘻笑一下:“你管我呢,你少想心事才是,你又想什么。”

胖妞儿往水边看康宁,箫声不再,白衣彩衣的身影也不在水边,依稀可以依偎在树林子里。三嫂成亲,嫁妆是京里人人称道。前面数十道全部是宫中赏赐,太后去世前给康宁备下来的,太上皇赏,皇上赏,后面才是长公主置办的,据说可比当年姐姐端慧。康宁自己说起来,觉得比姐姐端慧要多的多。

这还是面子上的,私下里又走了若干。这也是康宁后来自己悄悄说出来的。胖妞儿只知道康宁随着公婆离京的时候,后面大船上,有一只全部是她的东西。

一想起来康宁成亲,胖妞儿就劝父亲:“父亲陪什么就是什么,咱们就是这样的家,成亲前就应该是知道的。”

郭将军不肯:“为父就你一个女儿,又攀的高门,一定是大家都瞪着眼睛看,不能让他们以后当笑话说去。”郭家一起发动,两位伯父也倾家中所有,把堂妹办好的嫁妆都送了来。气的堂妹上门来哭一场:“我成亲的时候可怎么办?”

这亲事来的容易吗?胖妞儿从走上来的丫头走上接过一壶酒递给胖倌儿,看着他懒洋洋歪在山石上,树上高挂的灯笼照在朱恒面上,是说不出来的英俊慵懒,胖妞儿含笑,我这亲事来的可不容易。

嫁妆这难题还是胖倌儿上门来解决,胖倌儿说:“母亲帮嫁妆,就和母亲当年一样。”郭将军才想起来,当年老王妃成亲,京里谣言不少,蒋家是世代诗儒,到蒋氏兄弟这一代,才算是手中进项多些。蒋大夫是清廉的人,也不少帮助读书人,手里有积蓄不能和王府比。老王妃成亲的时候,一条长街没有走完嫁妆,都说是王爷置办的。

然后皆大欢喜,小堂妹也喜欢了,郭家的人也松了口气,大伯父对着父亲吐露一句实情:“我的同僚们都问过我,这嫁妆只怕你们郭家兄弟三个人加一起,也拿不出来体面的。如今可以把这句话打回去了。”……

“四嫂,”脆生生的一声喊,福慧郡主从下面走上来,对着四哥皱皱鼻子:“四哥喝了这么多,还说陪我放河灯。”

胖倌儿丢了酒壶,是一跃而起,脸上笑嘻嘻:“看看四哥这身手,四哥几时喝多了,就没有喝多。”

“父亲只陪母亲,让我们都不要过去,我备了好些河灯,大哥说放给出征升天的人,可是没有人陪我。”福慧郡主扁扁嘴。

胖倌儿搔搔头:“大哥二哥哪里去了?”再对着妹妹一通好哄:“三哥都陪康宁,我也陪你四嫂是不是,”

“你分明在喝酒,四嫂一个人在想心事,跑到这么高的地方来,我找了半天才找到。”福慧郡主被父亲赶过来,要和母亲单独说话,福慧对着胖倌儿发脾气:“只有姐夫和姐姐陪我半天,就是贤哥儿也玩去了。”

胖倌儿抓住机会,又细声细气地问一句:“福慧呐,你挑好人没有,选的是哪一个,四哥就开始锤炼他。”

“我不会选,”提起来这件事情,福慧郡主更不乐意:“四哥给我选一个吧。难道你怕担责任?以后不好我不找你。”胖倌儿失笑:“我选怕你相不中,福慧,你向来聪明,怎么就不明白,你喜欢哪一个就是哪一个。”

福慧郡主还是不明白:“我就是不知道嘛,看着都挺好,他们哪一个是喜欢福慧的呢?”胖倌儿揉搓一下头,觉得自己语重心长:“福慧,你喜欢谁就是谁。”这话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胖倌儿觉得自己说话还行,对着一钻牛角尖的士兵也能说通,冰雪聪明的妹妹就这么难说?

胖妞儿自以为明白福慧,对胖倌儿道:“你不明白妹妹的意思,她是问哪一个喜欢福慧?”眼前这一对姑嫂一起糊涂,胖倌儿觉得自己也要跟着糊涂,叹一口气道:“女人。”愣是不明白。

福慧郡主不明白她喜欢的那一个就是她以后的丈夫,如果不喜欢她的,又何必要来;如果是不喜欢她为着权势而来的,只要福慧郡主喜欢他,就是她的丈夫。家里男人们都明白,只有女人们还在糊涂。福慧选哪一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