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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1375)

作者: 一个木头 阅读记录

第二家这张老爷家,一向朱辉是从来不在这里多呆,身边狮子吼,哪里还能吃得下去饭,独今天朱辉是硬着头皮呆下去,让儿子好好瞧一瞧,以后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是什么滋味。

这顿饭吃的学哥儿是难过不已。女人并不都是温柔和温顺的,还有这样的人在,学哥儿今天是领教一回。

过午后,朱辉才领着学哥儿告辞,直到上马离开这个小巷子,学哥儿才算是长长的出一口气,舒心地喘口气儿喝冷水也是舒服的。

三房里父与子一起回到王府里,朱辉在门口下得马来,命儿子:“跟我来。”朱学跟在父亲身后,其实是明白好些分,父亲今天是诚心有意的。一家送五两银子,送的他们感恩戴德,有这十两银子京里任意一家酒楼上可以要几个好菜,一壶好酒好好地吃一回,一定要在张世叔家里吃饭不成?

跟在朱辉身后的朱学抬眼看一看父亲。南平王府这样的家庭,弟怕兄,子怕父,朱学一向是跟着小王爷在一起,又多知道大伯父是一定要尊敬的,对自己的父亲其实谈心不多。今天只觉得父亲象是让人觉得异样。

朱辉的书房是和朱明在一起,也在二门以外有一个书房,领着儿子在书房里坐定,先是吩咐小厮们泡茶来,再命他们打起明窗来,放下窗屉,最后也是长长出一口气,似乎心里也有郁闷,中午那一顿饭,就是朱辉也闷闷之极,不过满面微笑挺下来了。

回身看着儿子站在当地,朱辉依然是微笑:“坐吧。”命儿子坐下来,再看着小厮们送茶进来,朱辉才吩咐:“我和哥儿说话,不叫不要进来。”

学哥儿精乖的给父亲倒上茶来,再重新坐下来准备听父亲好好说话。朱辉先想一想才开口,果然一说话就跟学哥儿想的是一样:“今天带你去见的王世叔和张世叔都是父亲的朋友,他们两个人一个是王大人家里,一个是张大人家里,“

把这两个人的家世一报,朱学就暗暗吃惊,这两个世家里有两个孙子是和自己认识的,从没有听说过家里有这样两个儿子在京里活成这样,近在咫尺,居然无人过问。今天那臭水胡同,再就是夫妻相骂,听起来象是连自己家里的下三等仆人的体面也不如。

朱辉看看儿子,这就是庶子的悲哀,说一声打发走,就出门吧。哪里象你这样有福气,一家子人都来为你亲事动心思。朱辉倒不是在这里为自己鸣不平,父亲老侯爷对儿子是两样看待,前面朱宣年长而且功名在前,不由得做父亲的要偏心。

可是再偏心也没有亏待过两个小儿子,朱辉是看到自己不少的庶子朋友,是深为明白嫡子与庶子的不同。象这两个朋友,家里庶子不少,觉得自己能出门过,也没有人稀罕留在家里。

“你母亲惹你不得,求了你大伯母,大伯母今天说过自己过上三年的话,”朱辉思绪依然是在以往,对儿子道:“你可以自己想一想,自己过上三年,你大伯母不会少你一个人的份例使用,但是你母亲这里不会再给你分文,我也不会给你分文,一切自力更生。”

少年人的倔强不是一下子可以拉回来,朱学耳边犹是笼烟的山盟海誓,那样一个可人儿低语道:“在天愿为比冀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朱学已经犟到这里了,当然是垂首继续下去,貌似是走一条不归路一样:“儿子,愿意。”

“好,”朱辉倒也没有再多话,愿意过那样日子也成,当下不再多说,只是对儿子道:“决定这样也由着你去,只是你母亲那里不要再触怒她才是。”申氏这一只愤怒的母狮子,让朱辉更是头疼,跟儿子说过话,还要想一想房中几时多一只母狮子出来。朱辉潜意识里只能想着是庶女,所以遇事情不如意就无分寸。

打发走儿子,朱辉一个人房中默然坐上一会儿,窗外一片盛景,看着是阳春惹人爱怜,只有窗内的朱辉,觉得自己心里还是冰冷。

推开书架上的一本书,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上锁的匣子,再取出一个精致钥匙来打开这锁,里面非珠非宝,只是一件旧物帕子。

朱辉凝视一回,唇边突然有淡淡笑容,伊人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自己空留这一瓣心香象是可笑之极。看了一回还是依就锁起来,锁的不再是少年时一段爱意,而是自己一段少年岁月,这人是卢瑞的一个亲戚,朱辉也是一见钟情,看过就觉得合乎自己心思,听到人家订亲自己还背地里哭过一场,可是如今又怎么样,不是一般各人自有一家子人。

家里虽然是服侍的人多,朱辉独见过卢瑞的亲戚就喜欢上了。似乎对方也象有情,不过是遇到过三、两面罢了,两个低下头红着脸一笑就此过去,朱辉再想想申氏,再想想儿子,都想依着自己性子来,人人都是如此,可不是人人都行。

差一点儿也要离一出子为爱情离家的朱辉还没有来得及说,张老爷的妻子就变了心,这一帮庶子里面,张老爷在家里也是不待见的,狠一狠心离开家说一声我自己过上几年,夫妻不过半年就后悔的后悔,难过的难过,一直将就到今天。

朱辉把小匣子收起来正在思想着,房外小厮们有请安的声音:“二爷来了,三爷在里面呢。”朱辉这才收起心思,看着哥哥走进来。朱明却是外面有了酒,进来看到弟弟坐着就道:“你把学哥儿开导好了,倒是要小心才是。”

这是一对亲兄弟,同出一个母亲,可是都是庶子,前面有一个嫡子大哥罩的风光点滴不在,后面的弟弟妹妹只能跟在后面沾光,朱明坐下来就叹气道:“那时候觉得自己是淘气的,现在看一看孩子们,远不如自己那时。”

朱辉却是淡淡:“不小心着了这样道儿,真的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人心都转过去了是不容易拧回来。朱明还在相劝:“倒是小心的好。”然后朱明是闷闷:“怎么大嫂倒说我不是,我哪里有不是?”

还不明白的朱明当着全家人听着大嫂一声指责,当然是不能反驳,可是心里觉得大嫂为方氏出气也说的过了。

“哈,”朱辉哈地笑了一声,对哥哥道:“大嫂说的却有几分道理。”话说出口,朱辉猛然明白,自己最近一时在想申氏不好,申氏是庶女所以不好,自己其实也不对。

是庶女也好,嫡女也好,嫁到家里来这些年并无过失之处,独出一件事情就觉得她是庶女,从她以前不好处重新扒拉起,朱辉哑然失笑,大嫂这话,还真的是尖刻。

一句“二爷的不是多的是,”现在让兄弟两个人想起来都觉得尖刻无比。朱明还在想我有什么不是,我一向对方氏多有容忍不是,朱辉一闪念间,由已推人,已经明白大嫂的意思,房中人有什么不对,爷们是做什么的,你们不是男人?

是男人只是体现在平时喊一声:“我是男人,房里都要听我的,”出了事情倒是处置一个看一看,只是会喊我是男人有什么用,妻子不好,你是做什么的。朱辉叹气又笑,笑再叹气,大嫂这话,实实的让人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