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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1337)

作者: 一个木头 阅读记录

“祖父,”杨广明心里觉得是沉重的,真的是不想好,与南平王鱼死网破一拼,大家不好,拉不下他富贵来,也让他不好过,只是动不了他根本,让他这个封疆大员一场羞辱罢了。现在既然不打算这样做,杨广明深以祖父的话为然,可是接祖父来是为颐养天年,是以杨广明故意一笑:“我们哪里有这样精神,两败俱伤有什么好处?”

章严之也是笑上一下道:“是啊,两败俱伤没有好处。”章老大人在炭火暖和气儿中微闭上眼睛,如果不时时想想“两败俱伤”,拼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章老大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想想以后孙子重振家业,比他南平王府还要强,子孙后代代代昌盛,这才叫解气。

看着祖父眯上眼睛象是似睡不睡的样子,杨广明为祖父拉一拉身上盖的一床棉被,红花儿蓝底子的厚墩墩一床棉被,只是暖和。再用火箸添上炭,这才从房里走出来。

外面是半下午,三间正房一间是祖父和姨娘住着,中间是堂屋也是章老大人的起坐间,另外一间正房是杨广明自己在住。

还有两间厢房,一间住着母亲杨氏,一间是住着两个忠心耿耿,家业败落时从京里跟到西北,又从西北跟到京里的两个家人。厨房只是自己搭的一间,里面却是时有笑语声出来,是姨娘和母亲正在做过年的丸子。

站在这小院里听着这时而传来的细碎笑语声,外面北风中不时传来京中常听到的叫卖声:“萝卜。。。。。。赛鸭梨,半空儿。。。。。。一个大子儿一大把。。。。。。”

这是京中常有的叫卖声,年幼时的杨广明倒是听不到,围在锦衣深宅中,自来到京中后才听到,此时觉得温馨扬溢,脸上露出笑容来往外走。

母亲杨氏也恰好从厨房里走出来,倚门对着儿子笑着道:“卖半空儿的,你去弄些来,晚上咱们无事坐着吃几个说说话倒是觉得香,”

“儿子正要去弄些来给,祖父有时候也能吃上几个,”半空儿就是干瘪花生,不是饱满的,卖的就便宜,也许是瘦小反而精干,精华凝缩的原因,炒熟以后反而香,这是京里冬天穷人们的一点儿娱乐吃食,倒是极便宜。

往外面去的杨广明看看院子里雪地,扫得极干净都堆在唯一那一株梅树下,又转身来对着母亲:“那山芋我堆在火盆旁边,一会儿母亲去看看好了,给祖父吃一个。”杨氏满面笑容答应着,看着儿子出门去买小吃食。

败落的章家虽然看上去是衰败,这个年也是大家齐心合力过得其乐融融。可见人有失意与得意之时,选择怎么过还是看自己。

院子里的风雪在入夜时稍停,房里如平时一样闲话,大家堆在一起吃上几块山芋,对着一堆半空儿干瘪花生,水灵灵的冬天萝卜也是脆甜,再说一段外面听来的俗话儿闲话,这就是章家晚上的自得其乐。

入夜的时候这院子的雪地上,慢慢出现几个阴影,是直接用利刃撬开门进来,踏在虽然扫过犹有薄雪的石子甬道上往房里悄声移动。

屋檐上趴着几个人在雪里,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要做什么,郝大海看着这几个人走近正房的时候,突然喊上一声:“有贼。”这一声儿为不把差使办砸,却是练上好几天的京味儿京话。

喊过这一声儿,先把院子里几个当贼的人吓上一跳,房里立即就有了动静。跟着进京的两个家人都是身体健壮,手里拿着门栓衣衫不整就出来和院子里几个贼打在一起。

来的人多倒有四、五个,全然是不惧怕,还以为刚才那一嗓子是房里人发现的,此时要把差使办全,宰上一个明天一定报官,事情这就闹大。

郝大海带着几个人也是蒙面从屋顶上跳下来,轻声道:“作贼的朋友,这院子里人不是你们动的起的,要活命的这就走吧。”

一下子来两拨子黑衣蒙面的人,出来的两个家人倒是先糊涂了,只是手举着门栓愣上一下,房里已经有油灯烛火亮起来,在房中听得清楚的章严之咳上两声,隔窗道:“老夫这条命,不想有人保着。你们也太笨,老夫这命虽然苟延残喘,却还有些分量不是,嘿嘿,”章老大人冷笑一声:“今儿你们是动不了我。”

前面是两个手举门栓的家丁,后面是几个来路不明的蒙面人。郝大海也是冷笑:“朋友,放你们走不走,那就交待在这里吧。”手一挥:“上。”章家的两个家人反而退后,看着来的这起子人斗在一起,不一会儿后来的人就得了手,几具尸体倒在院中,看得隔窗扶着章严之的姨娘手只是发抖。

郝大海看看地上几具尸体,对着房内道:“这些东西,老大人要来无用,不如我们收拾了吧。留在这里也是个事情。”

“不送不送,”章严之一点儿也不领情,只是冷冷道:“回去上复贵主人,老夫这条命看来对他还有些价值,老夫在京里过得四平八稳,他那好名声儿上就不蒙尘。嘿嘿,我住的舒服,没准儿为他说两句好话。”

刚说到这里,外面就传来几声大喊:“杀人了,快来人啊,有贼啊,杀人了。。。。。。”郝大海与章严之都是同时心惊,章严之咳声还在催促:“快走快走。”郝大海只是匆忙一句:“你们善后。”

与手下人一人负起一具尸首翻上屋顶而去。房内章严之再催促也起来的杨广明和家人:“快弄些水把这血迹冲掉,房中熄灯,快熄灯。一会儿里正地保只怕都要来。”

“这地上的水一冲倒也罢了,不然说是宰鸡,屋顶上怎么办?”杨广明看看这些人背负尸首上屋顶而去,一路鲜血滴在上面。自己手里拿着一个小铲子一路去收拾这血迹。

半夜里实在是太冷,匆忙起身衣服没有捂暖和就院子里吹着北风去消除血迹,小风一吹就是刺骨的冰冷,院子里熄灯消除血迹,外面已经是家家都惊动,这就有脚步声传来。

过上一盏茶时分,院外有人敲门:“我是地保,说你们家闹贼了不是?”刚从房顶上消除血迹下来的杨广明刚回到房里,等着院门口喊上一时这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出来:“来了来了,我们这里没有。”

打开门外面是地保和几个巡夜打更的人,院子里看上一看倒是没有什么,也没有人往屋顶上看,雪依然再下,送走地保的杨广明最后道:“也许是别人家里,您再去看看。”这才关上房门心里惊跳不已,走到祖父房里来。

章严之已经坐在被窝里,身边是姨娘睡着,杨广明不避什么就进来了,黑夜里祖孙两个四目相对,都各明白,就是有心放下这仇恨,也是有人巴不得自己同南平王闹起来。章严之突然心中除去惊惧,对孙子颇觉不错地道:“看看祖父这排场,他显赫又如何,也得派人来保护我。”

“是,”杨广明不得不佩服祖父一下子就能明白后面来的人是南平王的人,也不得不佩服南平王见事情如此周到,只是对祖父道:“今天要不是祖父见事在前,我们收拾的快,院子里一旦发现尸首血迹报到官府,这事情就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