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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被打脸(34)

楚瑶向两人行了礼,让人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搬了过来。

这些东西魏延与魏夫人以前从未见过,不免有些好奇,不解的看着楚瑶。

楚瑶解释道:“儿媳也是今日才知道母亲竟有腿疾,想了想便将这些东西给母亲送来了。”

“这是交椅,从胡人那边传来的一种坐具,因为咱们汉人习惯跽坐于席,所以不常用,也很少流到咱们这边来。”

“儿媳先前在大燕受伤时,不便跽坐,便有人给我寻来了这种东西,那段时间我便是靠着这种坐具过来的。”

“不瞒父亲母亲说,其实在楚国时,我的公主府里也有不少这样的坐具,平日里腿疾发作,或是在蒲团上坐累了的时候,就坐在这交椅上,比跽坐在蒲团上要舒服多了,也不会损伤膝盖,母亲哪日若是觉得腿脚不舒服了,可以试试。”

魏夫人对这交椅感到十分新奇,但却有些犹豫。

毕竟时人仍旧习惯跽坐,坐在这样的东西上……于理不合,让人知道了还以为她这个魏国夫人不懂礼节。

魏延却是眸光一亮,一听说不损伤膝盖就来了兴趣,让人将那交椅放在殿中,非要扶着魏夫人坐上去试一试,试过之后直接做主将这两把交椅留了下来。

“摆在内室,没人的时候你自己坐一会儿又没人看见,不碍事的。”

他温声说道。

魏夫人笑了笑,便也没再推拒,收了这两把椅子,回赠给楚瑶一对儿镯子表示谢意。

“两把交椅而已,不当谢的,母亲若是喜欢,儿媳的嫁妆里还有不少这类家具,改日都搬来您这里您试一试。若是得用,咱们还可以请木匠照着打新的,左右这些东西也不是非要从胡人那里买才可以,找到合适的木匠要多少可以打多少。”

魏夫人还没开口,魏延先点了点头:“好,你有心了。”

说完又对魏夫人道:“你看上了什么就直接让宫人找木匠照着做,不用再来问过我,这种小事你自己做主就可以了。”

楚瑶看着魏延对魏夫人关切的神情,垂眸笑了笑。

原以为自己要讨好三个长辈,现在看来只要讨好一个就可以了,倒是轻松不少。

…………………………

永福宫,婢女雨彤不知犯了什么错,被世子魏祁罚奉半年,在院中跪了三个时辰。

魏祁虽然看上去性子冷,不容易亲近,但回国后也从来没有为难过下人,轻易更不会惩处,今日这般倒是前所未见。

有人偷偷去问与雨彤同为世子贴身婢女的袭风,雨彤究竟如何触怒了世子,让世子动了怒。

袭风看着只穿着一件单衣跪在院中的雨彤,嗤笑道:“因为说错了话。”

说错话?说错什么话?

几人不解,袭风却也没有详细的说明,而是趁机教导他们:“咱们既然在永福宫,那就是永福宫的奴婢,事事要将世子与公主放在首位。”

“世子与公主问咱们什么,咱们便老老实实的答什么,不要答非所问,更不要有意隐瞒,不然……”

她冲着院子里的雨彤抬了抬下巴。

“喏,那就是下场。”

清早世子习武回来,问了句公主去哪儿了。

当时原本是袭风近身伺候,正准备告诉他公主被老夫人派人叫去请安了,雨彤却抢着答了一句:“公主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袭风当时愣了一下,觉得不妥,但世子已经嗯了一声抬脚走了。

她碍于面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想着左右都是去给老夫人请安,也没多大差别,便将这件事放下了。

谁知道,世子一回来,雨彤就被罚了。

可见虽然只是几字之差,但差别还是挺大的。

还好世子没有因此迁怒于她,不然她也要因为雨彤倒霉了。

以后可得离雨彤远点儿,免得祸从天降。

…………………………

宫里这一次的动静闹得不小,许多人虽然不知道细节,但还是隐约知道了一些事情。

比如舒宁宫里的佛堂被拆了,魏老夫人身边的下人全都受了罚。

萧谨言啧啧两声:“这珍月公主……真是厉害啊!”

魏老夫人在她手底下这才走了一回合,便彻底宣告惨败,而且是败的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不过这也是魏老夫人手段太差,战斗力太低的缘故,换了别人,不一定输的这么快。

魏祁则是喝了杯茶,神色有些罕见的凝重。

“还好她是我祖母,不然今天可能就闹出人命来了。”

萧谨言一惊:“不至于吧?这么严重?”

魏祁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看向他的眼神像无底的深潭。

“你不了解她,不知道有些事是决不能在她面前做的,有些话是决不能在她面前说的。”

“……什么事?”

“诋毁楚家,贬损楚国。”

“……”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是燕国的七皇子和他身边的贴身小厮,你知道这两人最终什么下场吗?”

萧谨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可置信。

“七皇子……是公主杀的?”

魏祁勾了勾唇角:“是,燕七皇子与珍月公主向来不合,所以也格外不喜楚国人,不止一次在公主面前说楚国是一块弹丸之地,于大燕而言可有可无。”

“原本这一句也不会让珍月动怒,但怪就怪他有一次急怒之下说了更过分的话。”

“他说楚国百姓皆是畜类,楚国国主是万畜之首,国主夫人孟氏只配被畜生骑在身下……”

话音落,萧谨言再次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话也太难听了!他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受过徐公教导读过圣贤书的!怎么能……怎么能说得出口!”

“是啊,正常人都说不出这样的话,可他偏偏就说了。所以……他死了。”

“死前被去三指,剜一眼,去势,然后与他的小厮一起被扔到了关着发情的野兽的山洞中,被畜类骑于身下,被发现的时候几乎尸骨无存。”

萧谨言听着魏祁的讲述,久久回不过神来,半晌才问了一句:“公主那个时候多大?”

“十二岁。”

“……”

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可是……她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魏祁再次笑了笑:“珍月心思缜密,远非你所能想象,她既然敢做,就是有绝不会被人发现的把握。”

萧谨言:你不是不喜欢她吗?这种有些赞赏又有些炫耀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不对啊,既然没人发现,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时刚巧在附近一棵树上睡觉。”

萧谨言:“那还真是……巧啊,公主没发现你吗?”

“发现了。”

“那她竟然没杀人灭口?”

“……”

“公主真是好心胸!换我一定会杀人灭口的!”

“……”

“看来公主很信任你啊!”

“嗤,”魏祁这回终于不再沉默了,“你想多了,她不杀我只是因为没做好杀我的准备,多杀我一个的话之前的事就难以周全,不杀我的话即便我去拆穿她,也没有人会信我的话,甚至因为我在场,会让人以为人是我杀的。也就是说,于她而言,我只是个意外,但并没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