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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被打脸(27)

所以,他们怀疑这场火根本就是就是珍月公主自己安排人放的。

魏祁与萧谨言的面色果然又沉了沉,沉默片刻才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这珍月公主……不仅对他人毫不留情,对自己也一样啊。”

萧谨言半晌才叹了这么一句。

楚家人前脚派了人来埋伏截杀她,她后脚就让人把自己曾经住过的梧桐苑烧了。

被派去打听消息的几人可能觉得她这是不想让自己的东西落到楚二娘手里,宁愿毁了也不便宜了别人。

但他却知道绝非如此,不然珍月公主不用等这么久才下手,早在离开楚宫后就可以动手了。

此刻才做这样的事,定是彻底寒了心,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曾经住过的地方了。

他若没猜错,梧桐山上的那座公主府怕是也不会保留太久,等到合适的时机,珍月公主一定会把那里也付之一炬。

“可惜啊,如此才情又如此心性的人竟然是个女子,”萧谨言啧啧两声,“楚王一定也经常感叹这句!”

魏祁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又低头看起了手中的书。

“我说……你就不为这位珍月公主感到可惜吗?碰上这样的家人真的很惨啊。”

萧谨言不平道。

“与我何干?”

“她是你的妻子啊!”

“又不是我想娶的。”

“……世子,不管你想不想愿不愿意,总归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她如今已经没有了娘家的支持,你这个做丈夫的再不给她做些脸子,她以后在魏国很不好过啊。”

魏祁很想再说一句“与我何干”,但话到嘴边想起刚刚部下打探到的那些消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有徐公和穆家军在背后支持,还用得着我给她做面子?”

只这两样就够让许多人敬畏她了。

“那怎么能一样,公主即便再厉害也还是个女人,对于女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丈夫给不给她面子,不然那些伺候她的人难免就会看轻她。”

“比如你这些日子一直不与公主说话,也不愿靠近公主,咱们迎亲队伍中不少人就已对公主心生懈怠了。”

萧谨言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是真心觉得珍月公主这个人不错,很适合做他们魏国的世子夫人,将来的国主夫人。

所以他一心希望魏祁能与楚瑶感情和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看相厌。

魏祁听了他的话再次皱眉,半晌才憋出一句:“麻烦。”

但第二天再赶路时,还是骑马走到了楚瑶马车的旁边,不再像之前那样远远的避开。

谁知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车中的青青就掀开帘子问了一句:“世子,公主让奴婢问问您,您有什么事吗?”

“……没有。”

魏祁目视前方,连头都没转过去。

没事你走的这么近干吗?

青青腹诽,又道:“那能不能麻烦您稍微离远点儿?公主正看书呢,您在这儿挡着她的光了。”

挡着……她的……光了?

魏祁猛地转头,就见自己骑在马上的身影刚好投射下一片影子,正印在车窗的位置。

他沉着脸握了握拳,闷哼一声走了。

就知道!这个女人才不需要他给她做面子!

…………………………

此时,身在魏国的魏夫人也已经知道徐公和穆成给楚瑶添妆,以及迎亲队伍在半途遇袭的事。

听着下人的禀报,魏夫人眉头紧蹙。

“想不到这楚国国主都已经把人嫁给咱们魏国了,却还想把嫁妆收回去,这可真是……”

不要脸!

身为一国之主,这种事他也做得出来?

偏偏楚魏两国正值联姻之际,他们也不好把这层纸捅破了。

魏延早已见惯了各种阴私手段,不把自己女儿当人的也不是没有,到没有像她这么吃惊。

“不过……这珍月公主竟有这样的人脉和影响力,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魏夫人亦是点头:“穆氏满门忠良,徐公德高望重,早年间还听祁儿提过,徐公亦算是他的半师。能被这两人认可并看重,按理说这珍月公主的品性应该不差啊,怎么祁儿却说……”

她不解的摇了摇头,低声喃喃:“当年之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谁知道呢。”

魏延耸了耸肩。

“左右珍月公主马上就要嫁到咱们魏国了,有什么误会将来问清楚解开也就是了,你不用太过担心。”

魏夫人嗯了一声,心想也是,便将此事放下了。

第18章 大婚

十月十二,宜嫁娶,祭祀,祈福。

迎亲的队伍提前在魏京外三十余里的地方休整了两日,这日按着吉时进入了魏京。

世子大婚,娶的还是楚国有名的珍月公主,魏京百姓但凡能出门的,全都挤在了街上。

来晚了找不到好位置就爬到树上,墙头,总之一切可以看到世子与公主姿容的地方。

城门大开,鼓乐齐鸣,六匹骏马拉着的车辇在众多护卫的拥簇下缓缓而来。

穿着喜服的魏祁骑着马走在车前,迎来了自国百姓的一片欢呼。

但更多人还是把目光放在了他身后,被珠帘遮挡在车中的华服女子身上。

女子端坐在车中,身姿娉婷,隔着珠帘隐约能见其倾世之容。

不知是谁喃喃一句:“公主好美啊……”

话音未落,便被四下起伏的欢呼声淹没,显然大家也都这么觉得。

队伍绕城一圈后才缓缓驶入魏宫,百姓们虽觉得意犹未尽,但也无法再跟进去,只得各自散了,又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议论刚刚的华服美人,香车宝马。

楚瑶被迎入魏宫,与魏祁行过大礼,便在宫人的引领下来到了两人的新房。

新房就是魏祁之前的寝宫,并没有再另外择址而建。

宫中还有宴饮,魏祁跟她到新房走了一圈儿,便离开去赴宴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楚瑶遣退了下人,只留了青青一人在房中,看着这陌生的殿宇,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床榻,没有半点儿新嫁娘的欢喜。

终究还是来了啊……

一个她明明不喜欢,却要在这里度过余生的地方。

青青给她倒了杯茶,楚瑶摇头并没有喝,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魏祁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番场景,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脊背笔直,却又莫名的慵懒,似乎并没有因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而感到紧张不适。

有婢女跟进来伺候魏祁洗漱,魏祁将人挥退了,同时把青青也遣退出去。

青青回头犹豫的看了自家公主一眼,见她并没有说什么,还是咬咬牙退了出去。

公主如今已经出嫁,她确实没有理由一直守在这里。

魏祁自己洗漱一番,在衣架前脱去了繁琐而又沉重的喜服。

更衣这种事如今本该楚瑶给他做,不过看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没有这个意思。

他也不想她对自己做这种亲密的事情,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还不如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