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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十年,我穿书回到霸总床上/穿书后我成了霸总的白月光(76)+番外

作者: 乌鸦坐在熊背上 阅读记录

傅弈都有分寸地一一简略回答了。

外婆反而担忧起来,并非傅弈过于优秀,孙女配不上,而是在意两个家庭之间的门槛差得太远,两个小年轻正式过日子会很难。

自己家里没权没势的,小梨一朝飞上枝头,未免不会落得个头破血流。

傅弈看见挂在墙上的大日历,他顿了顿,用聊天的口吻说道,“阿婆,十六年前的今天,我在A市遇见了一个和小梨长得非常像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她。”

闻言,外婆的面色流露出愁伤,她好像陷入一段久远的朦胧回忆里,许久才叹了口气,“肯定不是阿梨,那时候她正上小学……”

年纪大了,记忆力也渐渐退化,只是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实在让她深受打击,终生难忘。

老人佝偻着腰,低声说,“今天是阿梨母亲的忌日。”

————

舅舅、舅妈跟苏挽梨母亲的关系非常恶劣,旧时因苏挽梨的母亲精神病发作殴打苏挽梨,舅妈一个文静的老师都会拿着扫帚驱赶这个不负责的母亲。

那时舅舅、舅妈还没有小孩,有好吃的都会记着雪白可爱的小阿梨,有好玩的也先紧着小阿梨,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般。

如今故人去世许多年,过去的账谁也算不清,舅舅依然去工地做工,舅妈依然去学校上班,只有外婆和苏挽梨,拎着纸钱香火,顺着芳草萋萋的羊肠小路,走到山腰的坟前。

凸起的小山包,低矮的墓碑。

苏挽梨用砍刀砍去路上一截带刺的枝条,避免回家的路上伤到外婆,外婆蹲在坟前,用手拔掉坟墓细缝里长出来的草,颤着手,点燃了蜡烛与香火。

她已经没有前几年来上坟时悲苦的模样,甚至有几分轻松释然,纯黄色的纸钱烧成黑色的灰烬,火一盛一弱,烟火气飘飘袅袅散在空中。

“小琴,阿梨现在长大,找男朋友了,是个靠谱的小男生。”

“看得出来,两个年轻人是真心相爱的,人生路还是得年轻人自己走,咱们说再多都没用,还记得你小时候,多乖巧的一个孩子啊,从街头走到街尾,能吃个百家饭回来,街坊邻居都夸你以后是能嫁个好人家的。”

“你说不想读书,不读就不读,你往外一跑,好几年都没有信儿。”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你哥去城里找你,明知道你哥是个不识路的,你还骗光他所有的钱。”

“现在他也不认你这个妹妹了,连看都不愿意看你。”

外婆泪眼婆娑,皱巴巴的手擦了擦眼睛里的泪花。

望着路边,孙女细心地把砍倒的枝条收拢,推到一边去。

“如果你好好长大,在阿梨这个年纪,也该带男朋友回来给我认识了吧。”

“你却是个坏孩子,早早地就去了……”

苏挽梨烧了些纸钱,她想,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来坟前看望这个陌生的母亲了吧.

第57章 初夏,凉席,西瓜,蒲扇,白纱窗,少女

苏挽梨和外婆行至山下,傅弈还在那等着。

他观苏挽梨面色平淡,舒了口气。

饭后,外婆闲不住,去村头找小姐妹们唠嗑。

傅弈和苏挽梨都有午睡的习惯,苏挽梨带傅弈到自己的卧室。

这是傅弈第一次见到苏挽梨的卧室,一张小床贴着墙边,床上铺着凉席,入门是磕坏了些边角的木桌子,桌子有被虫蛀的印记,桌上的书籍摆放得整整齐齐,桌边是一个窄高的衣柜,衣柜柜门有一面大镜子,白色的墙面贴有一幅泛黄的世界地图。

屋内干净整洁,光线明亮,但不散热,一进去就觉得闷,苏挽梨让傅弈睡在自己卧室的小床上,她暂时没有睡意,在床边坐着看书。

傅弈的确很困,他为了可以和苏挽梨一起来A市,不断压缩睡眠和休息时间来处理工作,现在松懈下来,眼皮子逐渐沉重。

外面阳光灼灼,苏挽梨拉上屋里的白窗纱,但是因为屋里既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所以她推开一扇窗户,留窗纱网挡蚊子。

傅弈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他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一阵一阵的微风拂在面庞上,温柔,舒适,他强迫自己睁眼看了看,虚虚的视线里,苏挽梨垂首,盯着手上的《沙与沫》,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用蒲扇为他打扇。

傅弈睡得很沉,他梦见苏挽梨穿着白色婚纱,快乐地奔跑于一望无垠的紫色薰衣草地,无名指上的钻戒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捧着鲜艳的玫瑰花束,在薰衣草里的转圈,起舞,她仿佛在发光,像小天使一样,容貌刻在他的脑海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爱你,苏挽梨,你可以嫁给我吗?”

她没有说话,她将手背到身后,踮了踮脚尖,微笑看着他,眉眼弯弯,可是她的眼眶蓄满眼泪,哀伤的神态让他心脏紧缩,一阵大风袭来,她就化作白色的七彩泡沫,飘在空中,“啵”地一声,碎开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