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狮[GB](50)+番外
程与没有察觉:
“此外,传闻说南域三百年前开始引入赵梁文字,我以为实际时间会更早……”
姚都将爪子贴上他的后腰。
程与:“怎么了?”
“大祭司。”
姚都仰头看着他,“有没有人同你讲过,你举重若轻地畅谈这些的时候,很好看?”
程与和她对视在一起,眨了下眼。
“……没有。”
他说,“别人只会一脸严肃地询问或者质疑。”
姚都放心地点头:
“看来,只有我心术不正。”
昨夜微光晕染中的一幕幕还鲜活地在脑海里闪烁,细微的触感与交织的温度仿佛还留在指尖。
程与慌乱地握住她的手腕:“嘟嘟……这里是制砚司。”
“知道,所以我刚刚进来时就关门了。”
姚都有些气息不稳,含着笑轻声道。
“你不觉得,这样更——”
程与轻轻托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远处传来模糊的人声,尽管距离上遥远,但说话的人确实程与认识的。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上司正与一个更大的上司,在隔着几堵墙的地方纠缠着。
“等等!”
姚都奇道。
两人力道骤然一松,猝不及防往旁边的书架撞过去,程与忙将她护在怀里,用肩膀挡着,自己“嘭”得一声当了肉盾。
程与:“怎么了?”
“你闻到了么?”
姚都嗅了嗅,皱眉道。
“香粉的味道。”
程与凝神感觉了一下,又托起姚都的发梢,凑近轻轻闻了闻。
“好像……有一点。你平日身上是不是也有这种香气?”
“闻什么呢,大祭司。”
姚都笑着一把捞回自己的头发。
“昨晚闹过之后,我们不是一同沐浴了么?你都看见了,我可是从头到脚把头发丝都泡了一遍,然后一待就是一夜,再就是今天早上。你哪只眼睛见我用过香粉了?我用的可都是跟你一个香味的皂角和干花。”
程与非常顺理成章地又被她的话带出了一些联翩浮想,半晌才说出话来。
“……那,不是你身上的?”
姚都:“当然不是。你这么问,难不成,是想借机闻闻?”
“……”
程与道,“那是哪里传来的?是衣服么?”
姚都手掌抵着他的胸口:
“别猜了,是书阁里的。交代吧,上哪儿偷人了?”
程与一怔:
“按理说,后院这几栋是连前院人都不许出入的。莫非有人擅自来过这里?”
“有意思——我好巧不巧今日想起来查东西,竟有人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姚都循着香味,在前后几个书架间慢慢穿梭,沉默着比对香气的浓郁轻薄。
片刻后,她嗅着愈发浓郁的香气,肯定地站在了一个书架前。
姚都目光落在这个书架上的残卷上。
“若我所料不错——这里放的,不会正是我们也要找的东西吧?”
第23章 残卷
程与神色不出所料地有些凝重:
“……不错。不过目前看来,他至少没有擅自拿走或者偷换这些古卷,应当只是借阅也未可知。”
“不会。”
姚都伸手站了站书卷周围的灰。
“你瞧,他很小心,连书卷四周积灰的痕迹都没有破坏。若是简单借阅,何须如此谨慎?再者,若是没有隐情,他为何不来找你说明情况,走明路借阅?大执学脾性之温良,那可是天下皆知。此人明显是心里有鬼,不敢惊动你。”
“的确是个细心之人,可惜遇上了铸币司的总司使。”
程与道,“可见,干坏事身上最好别带香气。这是什么香,或许有出处么?”
姚都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正是南明主街上那家脂粉铺的香粉。”
程与皱眉:
“那么,范围说窄也窄,说广也广了。”
姚都:“是女是男亦无法确定,南域不少男子也爱用香粉沐浴发肤或熏蒸衣物。制砚司放置书卷的动向和位置,都有什么人知道?从这个角度可以缩小范围吗?”
“……大约不能。”
程与含着歉意道。
“你进来时,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形了。制砚司做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什么机密,只要有心打听,基本都能知道。”
姚都深吸一口气:
“我现在就出门右转,去隔壁铸币司抓队人来给你看门。”
程与笑着提议:
“……不如先看残卷?看了,或许你也能根据残卷内容推测其动机。”
姚都抬了抬下颚。
程与取出手绢,细细地净手后,看了眼架上摞的卷子,将其中一卷精准地挑了出来,慢慢展开。
“此卷上有一副墨迹不清的绘图,你看看,觉得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