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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关于我要找师父但是邂逅了老婆这件事(69)+番外

作者: 轻尘雨随 阅读记录

许钟闻当时一边给夏梨打电话一边进门,说话声聒噪吵闹,内容也肆无忌惮,根本不是事先知道房里还有人的样子。

所以颜辞镜的那句“监控显示当天是许钟闻跟在你身后,才看到密码”——是假的。

颜辞镜没有说谎的习惯,一定是有想隐瞒的事。

昨天他们在警局讨论了“房屋密码”的安全性,颜辞镜言之凿凿地说“除了你根本不会有人猜对”,假设他这句话正确,那么密码就不是许钟闻“猜”来的。

排除猜对的情况,就只剩一个可能性——他是被“告知”的。

被谁?

颜辞镜本人?

还是……

顾行猛地转身看向那抹修长的影子,他戴着方型黑框眼镜,话音温润儒雅,角度不够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面部线条柔和立体,更显得一双眼干净明亮,和对面富有攻击性的长相完全不同,以至于会不自觉忽略他和颜辞镜相差无几的鼻峰和唇形。

对顾行这种人型脸部识别机来说,在信息库中匹配人脸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驾轻就熟,因而他很快就看出来了。

这个人跟之前出现在他家门口、被监控拍下的人是同一个。

戴鸭舌帽的青年叼着烟对监控微笑,一只眼睛被帽子遮挡,另一只眼睛弯得像一轮残月,唇角也轻微上扬,但整体看上去,却莫名有一股阴鸷感。

那一秒钟,万千思绪飞速旋转。

火焰从虚空升至心间,朦朦胧胧中,炙热而艳丽的鲜血铺了满地,警笛与河水呜哨伴奏,恍如为葬礼鸣献哀乐,祭奠死去的英魂。

顾行顿时绷紧了全副神经,下颔咬肌暴起青筋,他一把攥住那人的腕,狠狠瞪大了眸子,“你是谁?!”

那人一愣,扭头和他对视,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视野,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陈俊安被他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一抖,“他他他好像是颜顾问的弟弟。”

“我没问你!”顾行的血气涌入大脑,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又吼了一遍,“说!你是谁!”

“我……我……”

相比顾行恨不得当场一枪崩了他的激动,颜辞镜只是稍稍蹙了蹙眉,“他是我弟弟。”

小白兔怯怯地颔首,指了指隔壁,“他他、他是我哥……”

顾行的眼球凸起布满血丝,貌似要生生瞪掉下来,“我怎么不知道颜辞镜还有个弟弟!你叫什么?!”

但话音甫落,这位弟弟就像在刑场即将行刑时听见了一句“刀下留人”,原本拧成死结的神经一下就松开了。

“原来您好奇我叫什么,我叫花辞树,目前是这所学校的化学讲师,学生们都喜欢叫我小花。”他推了推眼镜,俨然一副受气包软柿子任人拿捏的老实样。

笑得非常诚恳讨巧。

顾行笑不出来。

别说笑了,他现在震惊得大脑都要运转死机,那些精装书封上的“花辞树著作”,林欣儿口中的“他”,以及三年前的纵火案,似乎都在波谲云诡的翻滚中一点一点清晰,“你也是小说家?!”

花辞树闻言颇为无奈地道:“哥,要不你还是换个笔名吧。”

顾行:“……”

对方的语气和口吻不带任何强硬,只是象征性地协商,可颜辞镜不知怎么了,听完这句话浑身僵硬,连表情都有刹那间的空白,他如同稳下心神后才堪堪回应,不疾不徐地道了声“我知道了”。

“最后一个问题。”顾行在交谈过程中一直注意这人的瞳孔、身体动作、微表情,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心虚,反而连小动作和胆怯都属于正常人的下意识行为,太过于自然了。

花辞树:“您尽管问。”

顾行盯着他,“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花辞树道,“您是第一次见我,我也是第一次见您。”

“那就奇怪了。”

“奇怪?”

顾行哂笑道:“初次见面的人拉着你问这问那,你不反感也就算了,居然还对答如流。”

花辞树:“……”

说完,他悠悠撤了劲,只见那雪白的皮肤赫然现出五条青紫色的指印,印子以下全红了。

“走,我们回支队。”

顾行转身走向自己那辆风尘仆仆的大众,拉开车门钻了进去,陈俊安赶紧小碎步跟在领导屁股后面,去拉驾驶座的车门。

而颜辞镜正要过去,花辞树忽然伸出一只手臂挡在他面前,另一只手拿出打火机掀起金属盖,发出“铿”的一声脆响,这声音幽远清长,在初夏的季节显得空荡岑寂。

颜辞镜惊恐地放大了双眼,“你……”

花辞树“刺啦”两下点燃打火机,瞳孔深处倒映出跳动的火苗,“哥,你最近太得意忘形了,所以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做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