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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亲自养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22)

他注意到院中的晾衣架上有妇人的衣物,院里也有精心打理的盆景,形状精巧纤细,不像是男子的喜好。

罗真的宅邸里,处处都有一名女子生活的痕迹。

但那与阿凇有什么关系?

他兀自推开门,屋内的罗真手里拿着小小酒杯,面前桌上是简单的家常菜肴,对侧也放着一副碗筷与酒杯。

屋内有许多女子的首饰与衣物,以魔域下层的条件来说,这些衣饰算得上奢靡。

阿凇视这些东西如无物,他注视着罗真,一步步朝他靠近,他行动如鬼魅,无声无息。

直到他来到罗真身后,罗真才感应到危险气息的欺近,他扭过头,看着阿凇死寂般的眸子,惊得手里的筷子都掉在地上。

“是你,那个小瘸子,你……你怎么进来的?!快滚出去!”罗真冲他吼。

他挡在阿凇身前,似乎是害怕这里的景象被阿凇看了去。

阿凇没有言语,他伸出手去,单手干脆利落地掏进了罗真的胸膛,完美的手指搅动,拉扯着血肉撕开。

“你……”罗真反抗不能,他的眸子先是惊惧,而后竟露出解脱般的笑意,“呵……咳咳咳——”

阿凇反手将他的心脏掏了出来,丢在地上,粘腻的鲜血往下落,落在地上,连成一条血线。

“嘿哈哈哈……总算……有人来杀我了。”罗真的声音哑了,他颓然倒在了地上,到底是元婴修士,他并未完全死去。

阿凇看着他在地上挣扎着,仿佛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

这种戏码,只有浮南看了才会落泪。

他又不会让她看。

在罗真垂死前苟延残喘的时候,阿凇身后传来推门声,一人端着一盘炒花生,推开另一侧的门走了进来。

来人是一名年过三十的女子,保养得算好,她面上泛着对丈夫的温柔爱意,只是面色苍白,缠绕着一些病气。

“罗真,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我炒了点给你吃。”她一边说着一边推门。

在推开门看到这景象后,她手中的那盘炒花生脱手落下,碎瓷崩裂,与焦香的花生米一起在地上弹起、落下、滚动。

“你——”罗真的妻子惊恐地唤阿凇。

阿凇扭过头去看她,他重重在罗真的胸口上踩了一脚。

他断了气,在他彻底死去的那一瞬间,没了他力量支撑,这妻子也如泡影般消失,没有炒花生,也没有妻子,余下的只有屋内死去的罗真与满院妻子存在过的痕迹。

罗真人如其名,他从未骗过浮南,他有妻子是真,作恶多端是真,他没有重病的妻子是真,他赚来的骨币都给妻子也是真,全都是真。

阿凇将手上的鲜血洗净了,罗真就是在找死,他想要浮南气得杀了他,他畏死,想要与妻子一起离开,自己却又动不了手,他自私、卑劣,却有浮南曾经愿意相信的那一点点光芒。

他将浮南的给他的钱袋找了出来,其余贵重物品一概没动。

这里分明发生了如此戏剧化的一幕,阿凇的心境却平静得像死水,甚至还比不上他离开前浮南那一笑引起的情绪变化。

阿凇来此,一者是要杀了罗真,二者是要拿回浮南的钱。

他做完事之后,便带着浮南的骨币回了家。

此时已是夜晚,浮南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阿凇回来的时候,敲了敲她的房门。

浮南正看到话本子里女主角与男主分开的部分,十分投入,她听到阿凇敲门,抱着书去给他开了门。

阿凇站在清寂的月下,他的身后雪色辉映,衬得他眼眸发亮,面庞俊美圣洁。

而他的手里提着一袋满满当当的骨币,染着血。

第11章 十一枚刺

浮南怀里抱着一本魔域烂大街的话本子,看着阿凇手里提着的钱袋,愣住了。

“你……”浮南看着他在月色下苍白的脸,这一声“你”尾音拉得很长,却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她微怔地侧过身子,对阿凇说:“外面冷,你快进来。”

阿凇手里提着钱袋上罗真的鲜血已经凝结,蕴出些暗红的色泽,他听了浮南的话,往屋里走去,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簌簌声响。

在看到自己那个熟悉钱袋的时候,浮南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阿凇去杀了罗真——他确实该死,他害了很多魔族,但是……直到现在,浮南也不愿意相信罗真他真的没有妻子。

所以,在阿凇进门、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浮南轻声问他:“阿凇,罗真是在骗我吗?他……有妻子吗?”

这一次,阿凇没有骗她。

他对她摇了摇头,罗真的妻子早就死了,他在他宅邸里见到的,只是他妻子的幻影。

他没有告诉浮南真相,她听了只会伤心,搞不好还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