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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冷焰火(40)+番外

作者: 半色水浅葱 阅读记录

你揉揉眼睛,慢慢就不哭了。

至于两个主演,谢迎年很让人放心,钟迦也过了那个局促不安的阶段慢慢进入状态了。农斯卿信马由缰似的,自己对角色的理解跟演员有出入也很少横加干涉。

情绪处理对不对,演员自己能感觉到,因为她就是那个角色。

农斯卿只是跟钟迦沟通了暴露的程度,两个人都差不多,上下就剩内衣内裤,钻进被子里找找角度也像真枪实战了,太过分也过不了审,氛围光靠脱也不行,还得演员入戏。

还说了会清场,房间里除了必要人员都得出去。

“有问题吗?”农斯卿看着钟迦。

放在以前她不会问,默认了演员就是应该全身心为电影付出。但是这些年演艺圈的环境愈发畸形,演员金贵得很,动辄是什么流量有什么资本,她上次还听说某个男流量贡献荧幕初吻就花了制作成本的三分之一,如果是在她的片场,卷铺盖走人得了。

钟迦嗓子有些干涩地应了:“没问题。”

她扎着个低马尾,头绳绑得松,有点兜不住顺滑的头发,待会儿应该会散落。

瞟了眼几步之外的谢迎年,化妆师还在调整,憔悴的妆容做得很逼真,也可能是这个女人身上本来就有风僝雨僽的气质,所以她刚才试戏的时候犹豫了半天。

舍不得下嘴去咬。

牙齿在谢迎年仰起的脖子上一碰,钟迦想起以前不知道在哪儿被科普过,说脖颈有动脉有血管,过于激烈的亲吻啃咬也许会致死,她的齿尖磨了磨对方的皮肤,停下了。

想往后退的瞬间,后脑勺被柔软的掌心罩住,谢迎年背靠着墙,手上稍微用力,迫使这个青涩的女孩磕绊地完成了啃咬。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状况外的人只会以为是设计好的互动。

“你怕什么?”谢迎年松开手,她的脖子被嗑出了两枚浅浅的牙印。

农斯卿走远了,说待会儿就这么来,钟迦你要主动一点,这场戏你知道的。

一个人的性格可以有很多面,但是进组以后自己的另一面太过陌生,钟迦有时候会想起在咖啡馆里她曾经对农斯卿说**也无所谓,距今也就两个多月,却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从无所谓到有所谓,多亏了场记姐姐的参照,让她明白了自己的不对劲统统只是对眼前这个人。

钟迦舔了舔嘴唇,半垂着眼:“觉得会疼。”

谢迎年:“你也不像怕疼的人。”

话说完,她意识到暴露了对钟迦的了解程度,好在对方心不在焉的,可能也没发现。

“怕你疼。”钟迦低声说。

谢迎年发现她很会体贴人,但又有点畏首畏尾的,生怕天性如此被误会为想要亲近,她好像习惯身处孤岛对别人发散善意了。

这份善意混杂着周淳的顾虑,将认为对方杞人忧天的谢迎年兜头浇了个湿淋淋的清醒,她陷在水里也不敢靠岸,两座孤岛得靠多少年的地壳运动才能依偎在一起,本来就是无解的命题。

到底不是年轻时候的自己了,悲天悯人一直没变,但她这尊菩萨像的金塑早已脱落,只剩遇水则化的一身泥胎,不自渡,也渡不了人。

如果再早几年,还没被梦魇缠住的谢迎年会放任彼此沉溺在这个故事里,从矢志不渝中拾得个零碎,再鸡肋的浪漫也足以填充她残缺的那部分基因,依葫芦画瓢的百年好合也是百年好合。

但她被命运作弄了太多次,如今已不愿再信天意,怕自己又做了神祗的棋子。

谢迎年察觉到了钟迦对她确实是想要亲近,她在这一刻紧急收拢了敏锐的感知,让对方口中的三个字停留在简单的表意上,克制自己不要多想。

没有心疼,没有怜惜,没有使她心暖的慰藉。

“不想我疼,演的时候也这么咬。”谢迎年说完就从钟迦身边走过,去找化妆师了。

钟迦回头看着女人长款大衣底下露出一截白皙小腿的背影,窗边吹进一缕风,空气里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回南天,地板和墙壁渗出一颗颗水珠,像是这栋破旧的建筑物步履蹒跚,走不出去年的炎夏,到了今年的四月份还在大汗淋漓。

阮听的额头上也冒着虚汗,她躺在床上紧闭着眼,脑子里是一些过去的画面,说不清是做梦还是发低烧脑子糊涂了。

这些交织着的画面让她痛苦不堪,一会儿是结婚时的宾朋满座,一会儿是家里杯盘狼藉,喝醉了酒的男人将她的头砸破了,又解开裤子让她跪下来……

阮听以前是个吃不了苦也受不了委屈的人,但男人深谙改造的法门,婚姻是一道锁,孩子又是另一道锁。家暴了写个保证书,双方父母睁只眼闭着眼,连妈妈也劝她,女人嫁过去了都这样,男人成熟得就是比较晚的,熬过这几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