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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冷焰火(164)+番外

作者: 半色水浅葱 阅读记录

这部电影算是献礼片,谢迎年身上穿的旗袍跟《第三者》里阮听穿的不太一样,颜色素净,制式也贴合了民国的背景。

细节上就很考究的剧组,导演精益求精,每个人都认真对待,她实在不好请假,只能在空闲的时间跟钟迦连个视频,监督对方有没有好好吃饭。

钟迦腰部的固定板已经拆了,她现在稍微能下床走走,但走不远,旁边得有人跟着,以免出什么意外。

医生还建议她以后常来康复科,骨头上的伤病没那么容易养好,一不小心就得落下病根了。

她自己听得哭笑不得,性子太乐观,也不是温室里长大的娇花,被人说得跟玻璃似的易碎,很难当回事。

脑袋被旁边做笔记的谢迎年用笔头敲了一下,钟迦嗷了一声,也跟着认真听了起来。

等医生一走,病房里就剩她俩,钟迦猜到谢迎年要发作,说不定会连上次骗她说自己失忆了的帐一起算,于是决定先套路对方。

谢迎年刚要张口,手就被牵了过去,钟迦用脸贴着,蹭了蹭她的掌心,什么也没说,眼神柔软,卖乖卖得愈发得心应手,浑然不似别人面前酷酷的那副模样。

病号服罩在她身上像是大了一号,衬得人也单薄许多,谢迎年好一会儿才从她略显苍白的嘴唇上移开目光,转而问道:“最近是不是精神好多了?”

被这么一问,钟迦略显困惑地想了想,随即不太确定地点头:“好像是的,以前集中精神去工作没一会儿就困了,今天写歌反而越写越精神。”

谢迎年敛了敛眉,没说什么。

施采然当初下诅咒牵连了自己,她去妙云寺替妹妹渡灾,钟迦后来又义无反顾地为她承受后果,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施采然的死去化为乌有,诅咒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写歌?”

“对,我的计划是这学期先好好念书,除了发专辑,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通告。施哥说我最好开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说说自己的想法,跟粉丝好好交流。”

谢迎年:“我以为是给我的歌。”

“也有的!”钟迦说漏了嘴,用手盖住脸,悔得想咬舌根。

她支支吾吾地说:“上次决赛没唱,我想找个机会来着,见面会的时候再唱好不好?”

“现在唱给我听也行。”谢迎年将她的手拿开,自然地捏了捏长胖了些的脸蛋。

钟迦:“不行,我想当着别人的面唱。”

谢迎年不解道:“为什么?”

手心被人吻了吻,钟迦笑着说:“想让别人知道你的好。”

“我们彼此坚定,我很幸福。”

等钟迦慢慢能走的时候,天气入了秋,秋风一起,落下来的纷纷细雨带上了凉意。

农斯卿之前交代过,要她们一起去医院见见她的母亲。

两人驱车到医院楼下,先去水果店里买了果篮跟老年人喝的牛奶,在导医台上做了登记,便乘坐电梯上楼。

这一层应该是贵宾病房,入住率不高,很安静。

谢迎年拎着果篮跟牛奶,钟迦轻轻叩响了门,屋内农斯卿的声音响起,先是应了一声,再走过来迎客,将门开了,接过礼物道一声谢,请她们进去坐坐。

屋子不大不小,该有的东西都有,病床上躺着个形如枯槁的老人家,长着老人斑,脸颊凹陷下去,闭着眼,像是正睡着。

墙上的电视放着还没下映的电影,钟迦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害羞,眼神闪躲,农斯卿怜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身体好了?”

谢迎年:“出院以后坐了小半个月的轮椅,还是得定期去复健。”

“伤到骨头是得好好养养,小谢厨艺好,让她给你多熬熬汤补身体。”农斯卿点点头,透过钟迦这张脸像是见到了乔映秋,笑了笑,又叹了声气,“怎么比你妈妈还痴?”

瞥一眼谢迎年,公正地评判道:“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兴许是好一阵子没见面了,之前在片场也没少被农斯卿骂,钟迦有点放不开,局促地张口:“没有,我只是很喜欢……”

话没说完,腕子被枯瘦的一只手用力握紧,钟迦浑身激灵一下,顺着望过去,却见头发银白的老婆婆睁开双眼盯着她,嘴唇微动,喉咙里含糊地发出两个音节,重复了好多遍,像是个人名。

电影里演到阮听与孔偲冬夜坐船游湖的情形,昆曲的唱腔回响在所有人耳边,老婆婆听着听着,缓缓松开了手,呢喃着,泪花闪烁在眼眶。

谢迎年与钟迦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

“甜甜,愿意留下来陪陪我母亲吗?”

钟迦点了点头。

农斯卿被母亲认成了别人,习惯了,给她倒了杯温水,也就顺着演了下去,熟稔地嘱咐这位久病缠身的老人喝点水,顺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