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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241)+番外

作者: 摆渡鸟 阅读记录

秋吟闭起眼睛,神魂放空到千里外的菩提寺立地成佛似的,已经不在此处了。

不过她还是有点在意,她师尊会先做什么。

于是魔主大人逃避的意识回归一瞬,将自己从头到脚感受了一遍,啥也没感受到,两人纠缠的红白衣都完好无损,连一个绳结都没开,而她的师尊将她紧紧抱住便不动了。

敌不动我不动。秋吟心说。

然而耳边轻震开南恨玉微哑的低笑声,酥酥麻麻地染红了秋吟的耳根,秋吟垂眸,有些恼羞成怒:“笑什么?”

南恨玉没说什么,心情很好地吻了一下又怂又装的徒弟的额头,烛火随她的灵气而灭:“晚安。”

然后抱着她真的慢慢睡了过去。

直到南恨玉清浅的呼吸萦绕在耳边,秋吟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南恨玉说的“一起休息”真的就是一起休息。

……果然是她思想龌龊。

秋吟贴着南恨玉的侧脸去看她,昏暗中只能瞧见轮廓,但只是轮廓,她便自然地描摹上所爱的眉眼,像见过千百次,早已深种在脑海中,提笔便能跃然纸上。

有一些话是不能说的。

她们都明白,彼此对各自沉默的执拗,那些哪怕她们靠得再近,只要天刃还架在脖子上一天,她们就永远无法坦白的保留。

就像她已经回来,却仍有模糊的上一辈子记忆,就像南恨玉从未提过,她死后做了什么疯狂。

她怀揣与天同归于尽的狠心,但仍然盼着有彼此的余生漫漫路。

但秋吟经常不可自制地想,南恨玉到底为她做了什么呢?

比如,她为什么能重来一次?如何逆流时间的洪流,重回这片故土?

还有悲风剑,悲风剑很怕南恨玉,不是俗世意义上对剑仙的敬畏,而是一看就很有渊源刻进本能的畏惧,好像南恨玉对它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它一见南恨玉就炸毛,警惕到有活力得不像它平日该有的死样子。

而且南恨玉也不喜欢悲风剑,不怎么放在眼里,但要是这破剑死了,她能欣然埋上一捧土。

这和南恨玉一开始交给她悲风剑,并且无论如何也希望她能将悲风剑握在手里相互矛盾。

如果南恨玉都讨厌悲风,为什么要交给她?

——很可能因为剑仙也入了沈灼兰的误区,以为悲风剑是那把能破天的剑。

后来厌恶是因为悲风引她入魔?可还是有些说不通。

秋吟伸手,轻轻探上南恨玉的额头,感受进灵台,还有师尊的伤,草药只能暂缓,但病根不除,只会越发严重,像一直蛰伏的毒不断向四处溃烂,被天道“快马加鞭”抽了两下,更是渗进骨头缝里了。

这是逆天的后果,如果不是因为剑仙当反着众生命运,以身为剑强顶着天,换做别人早被压垮换了芯子。

“上一世,除了我短暂地醒过……”秋吟小心翼翼地抚摸南恨玉的眼尾,像抹去不存在的泪,“只有你一个人在‘牢笼’里醒着,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被顶替,走向不可挽回的既定结局,而什么也改变不了,你……”

她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想不出来,抗争失败被天道顶替,最后惨死无人问津的万魔窟底更惨,还是众人皆醉我独醒,无能为力,只能发疯又沉默地看着物是人非更令人心力憔悴。

她们是天赋卓绝,是千年难遇,所谓他人眼中的“天道宠儿”。

她们也是被抛出来曝晒在大道烈阳下的弃子。

“如果不能一起生,我们就一起、”秋吟喉咙动了几下,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自私的呓语,那个明明体会过的字像一把又钝又厚的刀,磨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割断她一瞬间荒谬得要爬出唇舌的勇气。

她是南境的疯人,但晚儿说得对,南恨玉是她仅存的良心。

秋吟小心地回拥,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只是此刻抱着她,抛却天地与仙魔,稍微阖会儿眼。

有点累。

“今日天气不错。”秋吟越过嶙峋荆棘的长剑林,走出惊叫的魔墙,将大师兄“友情提供”的灵船放进黑水里,先一步轻巧地跃上,转身伸手,“手给我。”

南恨玉难得没有穿白衣,主要是魔主大人认为她的白衣太过标志,往外一站就有剑仙飘渺如雪的飒冷,于是哄着她师尊换了一件,她自己因为总卷入剑锋血斗,容易脏衣,图个省事,平日就红黑两种配色,不太适合她师尊,她本来想借晚儿一件花衣,但被南恨玉婉拒了。

也是,晚儿穿得过于花哨,招摇得能露到水蛇腰,虽然贴合“名花”的定位,但不符合南恨玉的气质,反而容易惹人生疑。

还是静竹出面,平阳留在她洞府的时候没有闲着,看不过去秋吟一身血色随处跑,用灵气缝了两件长裙,也堆在鳞穴的芥子仓库里,秋吟亲自挑出其中一件水蓝色锈松竹暗雪的长裙,终于令难伺候的剑仙勉强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