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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221)+番外

作者: 摆渡鸟 阅读记录

这声像逆着漫天风雨伸出的手,接住了飘摇过两世的孤叶,所有血海深仇似的深绪一瞬间回归懵懂,秋吟慢慢环住南恨玉的脖子,埋进她的颈间,像只是一个远走归家的孩子,难掩委屈地哑声,压着犹疑的呜咽:“……师尊。”

南恨玉一颤,扶住秋吟头的手却稳得出奇,像用尽她毕生的力气,她温柔地靠近秋吟的鼻息,交互彼此炙热的呼吸,证明彼此的存在:“我在。”

“师尊?”

“我在。”

“师尊。”

“我在。”

南恨玉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回答,既像安抚秋吟的不安,又像不断确认自己的失而复得,拥抱比亲吻更令人想要归巢,呼唤比拥抱更令人痛哭流涕,埋首她颈间的人终于忍无可忍,哽咽着哭了起来。

不是压抑的低泣,而是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将两世的委屈都嚎啕大哭出来。

就像南恨玉第一次游历人间,在流离失散的战火中,与那个跌在废墟中无力哭泣的小女孩遥遥相望,她那时候是怎么做的?

翻飞的棚瓦火石中,纤尘不染的白衣仙人逆着遍地牛羊般无力的死尸,穿过茫茫人间的鲜血与哭嚎,静默片刻,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脏兮兮的小女孩,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南恨玉说:“我在,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

第92章 真心

人有耳目, 有唇舌,是有道理的,因为人不是密封的铁块,需要发泄, 需要时不时在暗处喘一口气, 于是天地留给人一些余地, 能将那些不可言的脆弱从“固若金汤”的内里宣泄一二,不至于把无用的那部分自己闷死,成一个完美又无情的铁人。

眼泪其实已经止住了,但秋吟并不想起身, 或者因为她在南恨玉面前从未自诩铁人, 于是坦然地懦弱起来,反正师尊也不会嫌弃她的吧?

……不会吧?

“不会。”南恨玉想像往常敲秋吟的额头, 但鹌鹑缩在她怀里, 她只好揉了揉秋吟的头,“瞎想些什么。”

“嗯……”秋吟抱着南恨玉赖赖唧唧, 这会儿粘人得紧,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间乱蹭, 一刻都不想离开。

只是现在有些难过,所以想赖在她身边, 毕竟谁见到自己上一世的死尸都会吓一跳, 完全可以理解的吧, 并不会折她魔主的威风,也不能说明她没有长大或者愚蠢得配不上她……

“还说没有瞎想?”南恨玉的唇摩挲着秋吟柔软的发, “我很开心。”

秋吟知道她师尊在情感表达上有多闷, 哄着赶着才能逼出一两句真心话,这么直白的表露情绪几乎从未有过, 虽然语调仍然没什么起伏,但像清晨朦胧浮起的雾,托着秋吟沉甸甸的心都飘了飘,轻快了些:“开心什么?”

“不知道,太多了,你还记得,我失而复得,还是你还在我身边?”南恨玉说,“或者只是现在能抱着你,我就很开心了。”

直白过头了,跨过了她们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关系。

当然,是说悬月殿的师徒两人,对于混账的魔主多次强吻剑仙这种事,秋吟脸微微染红,有些恼怒地不太想回忆。

她理直气壮地想,魔主耍的流氓和她秋吟有什么关系!

“可那也是你。”南恨玉像就住在她心里即问即答,明明连秋吟的脸都瞧不见,但只听着她呼吸的舒长和停顿,就能猜到她所有未尽的话,“虽然百岁在凡间已经过了‘古来稀’,但在仙人里我还算年轻,还没老糊涂到认不出自己的徒弟。”

“哦,徒弟。”秋吟含着故意为难人的醋意,“那大师兄呢,你也记得?”

现在是“大师兄”,不是“尤作人”了。

南恨玉倒是诚实:“那倒不是。”

于是她自然地改口:“我永远能认出你。”

秋吟不存在的狐狸尾巴翘了一下。

不过很快又压下一些,难为情地绕了一个不存在的圈,秋吟不敢面对地抱紧南恨玉的腰,含糊地说:“魔的血有点影响我,让我变得……有些野蛮,虽然看起来像强词夺理,但您是知道的,那不是我的本意,这世上可不会有比我更听话的徒弟了……”

“什么不是你的本意?”南恨玉打断她,只抓重点,“亲我,还是压在门板上探进我的……唔!”

鹌鹑终于抬头,羞愤地捂住南恨玉的嘴,她不可置信,无法相信这种“粗糙”的话出自这张柔软的嘴,而她罪魁祸首的师尊温润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像不明白她急什么。

秋吟不为所动,起码面上不为所动:“你先别说话,我想想我要说什么。”

南恨玉安静地等着她,就见徒弟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平视且真诚看着她,像思索了一遍所有的利害和因果,郑重地说:“我不否认自己的心思,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