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瞎撩白月光会被标记的(595)

宋轻惹眼睛是看不到人的,严复把她送到医院,做了检查才知道她得了雪盲症。

这对一个画家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她眼睛会流泪,会睁不开眼睛,会对色彩失去精准的分辨。

宋轻惹闭着眼睛,她现在变得很怕光,病房里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在房间里都得戴护目镜。

她无法判断白天和黑夜,总觉得外面在下大雪,一直下一直下,雨水敲打着玻璃窗。

雨把城市塞满了。

所以,她的心才会这么寒冷。

在烈日的夏季,宋轻惹患上雪盲症。

这也是很怪异的事儿,好在医生习惯了她们这一家子怪人,这次对雪盲症有治疗的办法,他们让宋轻惹静养,说治不好就彻底废物了。

宋轻惹一言不发,她脑子里都是秋秋。

秋秋在哪儿。

她怎么不来看我?

她反反复复的回忆那天的画面,严晴秋从墙上翻下来,究竟是她失聪了,还是严晴秋失语了。

一切都变得好奇怪,严晴秋那么奋力的让她去考试,不允许她的人生有误差,是在保护她吗?

可是她好像把路快走死了。

没办法振作起来了。

医院再来找宋轻惹做检查她人不见了,给她发的病服没有穿,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有接。

医生很担心她想不开,早上给她治疗的时候他多嘴关心了一句话,说如果治不好,她的艺术生涯就停止了,希望她一定重视这个事儿。

宋轻惹去了学校,她坐在空空的教室里,眼睛里看不到色彩,她又去了酒吧,浓烈的色彩照在她身上,她世界的色彩全是漆黑,她知道自己是失明了,别说什么艺术家,她连人都看不清。

曾经她有一双如冷雾一般冷艳的眼睛,身上是淡淡的橘香,温柔的如甘醇的泉水,此时是夏日里凝结的冰,生出了尖锐的冰冷。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怎么又来了,你老跟着我做什么!”秋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恍然,啊,那个小红点是你啊,我是跟着它走来的,我想她一定是点燃我世界的火苗。

宋轻惹起身,步伐极其稳,她寻着那个光走到那个红点面前,她对秋秋的高度了然于心,手指伸出就掐住了她的下颚,她空洞的眼睛盯着那对眸子,“秋秋。”

“秋秋,秋秋。”

她一直喊着,严晴秋激烈的挣扎,却被她的手劲控制着,严晴秋伸手给了她一耳光,宋轻惹往后退时,被她猛地推到了地上,宋轻惹知道她想走,手直接捏住了她的脚踝,她仰起头,语气偏执压抑,“火苗呢?”

那炽热温暖她的火焰哪里去了。

“放开,我让你放开。”严晴秋想去踹她,但是来了其他人,一群人围观着她们,宋轻惹曾经很高高在上的,他们对宋轻惹作践自己的方式很好奇。

高贵的月光沦陷到了沼泽地,所有人叉着腰看着她,仿佛自己往前走一步就能被宋轻惹抱住大腿。

傅晔没有过来,在远处沙发笑着看,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很嘲讽的一幕,两个女人争他的画面真的很有趣,倍有面儿。

苏星婕的声音响起,她着急地说:“你们干嘛,小惹姐眼睛看不到!她眼睛受伤了!”

然后,那群围观的人变得热情,富有同情心,他们手忙脚乱地扶着宋轻惹,可宋轻惹的手还是狠狠地抓着严晴秋,严晴秋怎么挣扎她都不放,严晴秋拍了两下她的手呵斥她快放弃。

傅晔过来了,冷着眸说:“你知道她看不到,你还把她推倒,严晴秋,你怎么恶毒?”

“你误会了,她是装的……我,不是我推的。”

管家来带走宋轻惹,宋轻惹的眼睛还是锁定严晴秋,不管她躲在哪里逃到哪里,她都狠狠盯着她。

这是看不到吗?

她明明能看到啊。

她疯了吧。

宋轻惹被去了医院。

这一年,宋轻惹没参加学校的考试,所有成绩都是0,班主任开始让她延考,后来她眼睛迟迟不好让她补考。

补考不过,那要么复读,要么休学。

苏星婕偷偷来看了她一次,跟她说严晴秋的头发染成了银色。

银色……

宋轻惹在脑子里想银色的色彩,应该是很久没有见到过色彩,她想不出银色是什么样子。

她对色彩失去概念了。

还能是一个艺术家一个画家吗?

宋轻惹伸了伸手,苏星婕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宋轻惹说:“你现在还能感觉到阳光的重量吗?”

苏星婕看着拉严实的窗户,这房子很久没有透过光了,苏星婕唇很干……她眨了眨眼睛,“秋宝把头发染了就没看到光的颜色了。”

“嗯。”宋轻惹说,“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