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青云劫[古耽](245)

“青玄呢？”

韦谚也没留意。

德懋带着兵，站在雨中：“他，去皇陵了”

“去皇陵做什么？”

“我姨母在皇陵。”

“他自己去的？”

“他带着中央军！”德懋说到这里哭了起来，“我该怎么办啊，我知道姨母作了恶事，可，可她以前最疼我，待我极好…”

皇陵，守卫不堪一击。废太后肃霂被青玄带来的兵卒拖到屋外。

青玄带人在屋里翻找，一定还有其他人参与这次政变。青玄在书架一个镶铜边的红檀木盒中翻出几封书信，青玄看到其中一封时，气得双手发抖，“这……这是誉儿的笔迹……他竟然背着我跟肃霂通了信！”

太子玄带兵离都后，废太后肃霂辗转曲折终于找到当年端王攻入皇宫时，在宣宁帝身边伺候的一个宫女。这宫女在大殿门口晕倒不久就转醒，但躺在地上装晕不敢动，最后听到太子玄和墨云商量将宣宁帝送往秀容郡外的空山寺。

肃霂虽然被软禁在皇陵，但是家底殷厚，手边还是有不少金银珠钗，收买了一个守卫帮她送信到空山寺确认是否誉儿真的活着。

收到誉儿的亲笔回信，随信的信物是送宣宁帝出宫时那件常服的一截袍角。

端王登基后不信任这些禁军，虽然换了自己以前的手下恽仲为禁军总督，但宫防城防仍在中央军手里。

太子玄收服了部分禁军为亲卫后，其余禁军在中都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存在。几乎沦为六部官吏的杂役。

肃霂动用家族所有势力，联络收买禁军副首领，策划政变。副领思虑数日，想来这是唯一翻身的机会，决定拼死一试。

青玄把誉儿的信揣到怀里，来到屋外。肃霂被绑了手脚，瘫坐在地上，一脸视死如归。青玄跟一个兵卒说：“把弓给我。”

兵卒把自己手里的弓递给青玄。

青玄把弓弦套在肃霂脖子上，用脚踩住肃霂后背，慢慢拉那弓。肃霂竟然一声不吭，等死。

青玄勒到一半，肃霂舌头伸出，口角流涎，双脚乱蹬，身体本能地挣扎，狼狈不堪。

青玄突然松了力道，他改了主意，让她这样死，太便宜她了。

肃霂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接着斥骂道：“乱臣贼子！要杀就杀，老太婆不怕！”

青玄笑笑，轻声说道：“知道你不怕，所以才要你活着。而且，我要你好好活着，看清楚这你最想要的江山，是怎么被我一寸寸践踏，变成人间炼狱！”

“我的江山？！太子玄！你别忘了，你现在毁掉的是你父亲的江山！”

“我父亲？！已经被你害死了！”

“被我？太子玄，你好好想一想，真的是被我吗？你父已死……”

青玄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一挥手喝道：“堵上她嘴，削去发髻，拴在马后！”

兵卒上来用刀割了肃霂发髻，长短不一凌乱的头发披散在脸上。肃霂刚才只穿着中衣被拖出来，现在衣裤破损散乱。周围兵卒嘲弄，讪笑的声音此起彼伏。

青玄翻身上马，兵卒把绳子拴在肃霂手腕，另一头拴在青玄马鞍上。

青玄一字一顿说道：“恭迎！废！太！后！回宫！”

青玄马后牵着肃霂走了不到十里地，她双脚就破了，一路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小腿，膝盖，手掌，手肘全是擦伤。

青玄极有耐心，每次都等她慢慢爬起来，继续走，最后肃霂干脆倒在地上不起来，青玄便拖着她走。

拖了一阵，青玄又想，要是就这样拖死了，岂不是可惜。“恭请废太后上马。”

肃霂被兵卒拉起来，连站也站不住，被兵卒像布袋子一样搭在马鞍上。

青玄这才带着众兵卒快马回到皇城。

庄文仲已经带着一万五千人，押着搜查到的所有禁军，其中几队负隅顽抗的禁军已经就地斩杀。剩余约两千人跪在宫门口。还有五位宰相。

宫门内空地上黑压压一片，火把都照不透！

众人一直等，等到天亮时分，才见太子殿下回来。

皇宫门口，青玄看了看那些禁军和五位宰相，没下马，在强军面前一品大员又如何？这些大臣府里的守卫如同蝼蚁。

青玄冷漠道：“庄将军，把五位宰辅大人请到跟前来。”

兵卒押着宰相，面朝那两千禁军跪下。

“行刑吧，让宰辅大人们看着。”

庄文仲挥手，每十人一队，押着十个禁军兵丁，跪在五位宰相面前。十人起手刀落，十个人头滚落在地。

又十人，又十人，又十人。

青玄问：“五位宰辅大人，可有什么说的？”

五个文臣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抖成筛糠。嘴都张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