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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92)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他家分家了,他跟十三岁的小儿子,老妻跟了大儿子,所以他把小儿子也带来了,赵勾子在你这儿帮着干点轻松的活儿,你只用管他吃穿住,不用给月银。”姜大舅压低了声音,这老赵头养了个没良心的大儿子,辛劳了大半辈子就落了个体弱的小儿子,现在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程石点头表示知道,看屋里收拾差不多了,他走进去喊四个人一起下山去他家,另外叮嘱说:“山里蛇多,你们现在住进来了,以后出门的时候把门窗关好,免得进了野物。今晚你们先将就一晚,明天我去镇上买些驱蛇药回来,再给窗户糊上细纱。”

“我是不能走了,就不下去了,晚饭好了你让老坤头送上来。”刘栓子等他老妻铺好床褥就躺床上了,他趴在床上大声朝外说:“在山里要做哪些活儿,也让老坤头上来跟我们细细说说,从明天起,这山里的活儿就不用你跟你媳妇动手了。”

住山里最考验的是胆量,尤其是夜里,山风、鸟鸣、虫叫、兔子黄鼠狼之类的觅食声,还有幽黑的光线和张牙舞爪的树影,听到动静还要起夜出去查看,这些劳心费力还吓人,寻常村里人胜任不了。白日的活儿倒是不多,一天三顿给猪喂食,黄昏时唤鸡鸭鹅回来吃食,闲暇了再走远点转转,驱赶跑远的鸡鸭。

程石想着坤叔还没他知道的多,三言两语给两个老镖师讲了一遍,“明早我把米糠、麦麸和碎谷子都给扛过来,饭点的时候下去烧锅水把食烫熟就好了。”

下山的时候只有两个人,姜大舅不时侧目瞥外甥一眼,再看树下刨土找虫吃的鸡群,心里少了那份不经心。

程石被看的不自在,他无奈偏过头,“大舅,有话您说,别贼头鼠脑地偷瞄。”

姜大舅反手就是给这臭小子一巴掌,“没大没小的,欠揍?”

程石暗暗嘀咕两句,大跑两步跳出林子,“大舅你等等,我去摘几串枇杷。”

?

另一边,姜霸王刚从杨家出来,她挥别送出门的老两口,带着儿媳妇大步往回走,路遇从地里回来的村人,主动跟别人搭话,丝毫不端架子。

恰逢傍晚,农人归家,鸡鸭回笼,房顶炊烟袅袅,半大的小丫头在院子里撒碎谷子喂鸡,嘴里念着“一对两对”数鸡鸭的数量,眼尾瞟到一抹耀眼的绛红色,抬头瞅一眼,一眼便生出惊叹,人走远,再低头,吃食的鸡鸭走乱了,她嘀嘀咕咕说又得重新数。

到家时,杨柳看院子里多了两架马车,她冲木头人边上站的男人打招呼:“大舅,可饿了?我去厨下看看。”

姜大舅冲她点点头,朝小妹招手,示意她过来看这缺半个头的木头人,“你儿子这半年实属用功,木头人都给砍劈了,是下了大力气。”

话里的嘲讽杨柳都听出来了,她脚步一顿,站在月亮门外探头瞧着。

姜霸王也不来虚的,当即拉开步子朝儿子招手,咬牙切齿道:“让老娘验验你这半年的勤学苦练。”

程石压眉不满地看他舅一眼,还是个长辈,没个长辈样子,挑事生非,看热闹不嫌事大。

姜霸王看他还敢走神,率先进攻,红色的身影一闪,一记扫堂腿过去,程石立马后退,收敛心神开始招架气冲冲的攻势。

杨柳从月亮门后出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在心里默默数着你来我往的招式,过了五招她便生心喜,她还记得过年时程石在他娘手下没过五招就被撂倒了。

姜霸王也心生诧异,她弓手近身试图禁锢程石的胳膊,不料却没如她意一下给掰倒,见这臭小子眼里划过一丝惊喜,她再侧身去绊压他的腿,在他即将跪地又攥着膀子给提了起来。

“好。”姜大舅拍掌,“长进了,看来这木头人也是死得其所。”

还提木头人?过不去了是吧,程石幽怨地盯他一眼,冲他娘辩解:“我这段时间忙,打算等闲了再把这个木头人换掉。”

“换不换随你。”姜霸王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往屋里走,眼瞅着程石不会再在镖队干活,刀法自然也无需下苦力多练,“你以后就多练拳脚功夫,下肢练稳上肢练力。”

程石刚生欢喜,又听他娘说:“但也不能彻底撂脑后,以后有了孩子你总要教孩子。”

“他不会教不是还有你,他们两口子忙了地里的还有山上的,顾不着孩子能送回县里,你帮忙照顾着。”姜大舅开口,他拍着外甥的肩膀说:“先提前打个招呼,生的孩子可不能随你的根骨。”

程石白他一眼,脑后又挨一巴掌。

“吃饭了。”杨柳端一钵鸡肉过来,“娘,大舅,洗手去偏院。”

坤叔提个篮子出来,里面装的有碗有碟,有饭有菜,他说他去跟老伙计叙叙旧,开饭不用等他,他去山上吃。

初夏的傍晚温度合宜,风从山上刮下来带着草木清香,姜大舅搬了饭桌到院子里,说要坐院里吃饭。

院中的栀子花绽出花苞,虽没绽放但也有了香气,花香混着肉香,抬头又见天边绚丽的晚霞和山头的青翠。

姜大舅先抿了一口酒,咋舌道:“住在这个地方,烦心事都要少许多。”

“有大舅在城里镇宅守业,才有我现在的闲适日子。”程石大拍马屁,挟了个鸡大腿放他碗里,“大舅你辛苦了,吃个鸡腿补补。”

这麻人头皮的马屁让人不适极了,姜大舅抖掉满身的鸡皮疙瘩,摆手说:“少给我来这套,有事说事。”

“先吃饭,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真有事相求?姜大舅立马坦然受了这个鸡腿,鸡汤浓稠,鸡肉上也沾了一层,入嘴就尝到了咸香,鸡肉紧实,油脂少,鸡肉,尤其是鸡腿肉,不管是炖还是炒都难以入味,而嘴里的鸡肉却是越嚼越香。

“腊鸡?还是风干的鸡?”他猜测,随即又摇头,“不对,没腊味,风干的鸡也没这么厚实的肉。”

“先吃先吃。”程石故意吊人胃口,把鸡翅尖挟给媳妇,另一个鸡大腿挟到他娘碗里,“别只吃鸡,这锅还在嘟噜的是鸭肉。”

吃的正欢,大门咯吱一声,一个黑乎乎的狗头探进来,看到陌生的面孔先发厉害吠一声。

程石转手把手上的鸭骨头扔过去,随口说:“我老丈人家的狗,天天来我家吃饭,但不肯背主,吃饱肚子就跑回去看门。”

“倒是一条好狗。”姜大舅把手上的骨头也扔了过去,“过来认认人,都是亲戚,下次见面可不准再叫。”

杨柳:“……外甥随舅,阿石也经常跟狗说话,把它当成个人了。”

姜大舅看了外甥一眼,端起酒杯又抿了口酒。

春婶晚上没上桌,一钵鸡一锅鸭,鸭肉锅里还炖的有莲藕,另外还有盘菜心,四个人把菜吃了个干净。

饭后春婶来收拾碗碟,杨柳拿了抹布擦桌,程石搬出了他的小泥炉煎茶煮水,等杨柳落座了才跟他大舅商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