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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84)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程石则是笑眯眯的,美人在怀,他享受一路上各种目光,路过丈人家还耀武扬威地跟扛着锄头准备下地的老丈人打招呼。

出了村,路上没了鸡鸭,他把人往怀里又揽了揽,“坐好了,我带你骑快马,驾驾。”

风快速吹过,路两边的风景也快速掠过,杨柳被颠得只能抱紧了身后的男人,撇过脸眯眼看地里干活的人,看树上的鸟。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这段时间积攒的郁气,她探出手扯过一枝柳条,抽出一个完好的叶子放唇间吹小曲。

作者有话说:

金簪:哄媳妇还得让我出马

第五十七章

晚霞映在山头, 出去玩了一天的小两口骑马回来,程石先跳下马再抱杨柳下来,随后把挂在马背上的东西一样样拿进屋。

“回来了?玩的高兴吗?”春婶系着围裙跑出来, 看小两口面上轻松,她也跟着舒了口气, 这段时间别别扭扭的, 她也跟着不自在,“老坤头已经去喂鸡鸭鹅了,你们就不用去了, 锅里烧的有水,你们要不先洗个澡?”

杨柳揉了下脸, 四月的风虽说不冷,但一路回来也把脸吹得紧绷绷的, 尤其是早上还涂了脂粉,挺不舒服的。

“我去打水,你先回后院。”程石看见她的动作,把买的东西递给她, 大步往偏院走。

春婶嚷嚷着锅里还烧着火, 急匆匆也往后院跑, 拐过月亮门了, 她悄声问:“哄好了?”

“应该是好了。”程石点头,话里却带着不确定。

洗澡的时候他试探问:“晚上喂猪你去吗?”

杨柳思索了一会儿才点头,从浴桶里起来,在男人虎视眈眈的视线下拿过大棉布巾子擦干身上的水,穿上干净的棉布衣裳。还是棉布衣裳舒服, 穿绸戴金, 她走路都放不开。

晚饭还没好, 她拾掇换下来的脏衣裳泡水盆里,拿起裙子的时候她惨叫一声。

“咋了?”程石隔着门问。

“裙子磨出毛边了!我就才穿了一天!”月白色的长裙在马背上蹭黑了一块儿,红色蝶纹也勾了线,光滑的绸布勾了丝,好好的一条好裙子就这么毁了,心疼死她了

一天的好心情瞬间打了个对折。

程石披上衣裳出来,凑过来一看,安慰道:“没事没事,赶明儿咱们再做两条新的。”

“这就是新罗裙,我就穿了一次,好好的……”太可惜了,但又没办法,杨柳耷拉着眉眼端盆出去洗,搓洗的时候反复琢磨有没有补救的方法,要是棉的还能打个补丁。

“这是咋了?唉声叹气的。”春婶坐灶前烧火,看她在井边不住叹气,走出来看她的动作就明白了,“勾丝了?”

“嗯,我今天才穿第一回 。”

“可惜了一条好裙子,你穿着又好看。”

难得有懂她意思的人,杨柳皱着脸应和,“还是我出嫁时我姐送我的,这条罗裙我最喜欢了,就穿了一次。”哪怕是多穿几次再磨坏她也没这么心疼,不是买不买新的事,她节俭惯了,哪怕有钱了也舍不得浪费。

“我看看。”春婶撩捧水洗掉手上的灰,接过湿漉漉的罗裙看了看,“磨坏的这块儿修补不了,你要是实在喜欢,我给你改成两件短衫?”

杨柳闻言一改之前的颓丧,连声应好。

等程石过来就见她又高兴起来,他看了眼搭在竹竿上滴水的罗裙,说:“就喜欢这个颜色的?明天我们去你姐夫家的绸缎铺再做两条?”

杨柳没拒绝,她已经明白她跟他在金钱用度上的差异,他过惯了富裕的日子,理解不了她抠抠搜搜的心思,她也不勉强他,索性放过这些小矛盾,免得为难自己。

晚饭后,杨柳站在门外跟蒋阿嫂说话,等程石挑猪食出来她跟他往西走,天边还遗落了一星半点的彩霞,地里的麦子已经抽出麦穗,笔直挺立着,麦穗里还没管浆。

走进松树林,光线陡然一暗,听到脚步声,树上拴的猪鼻子里发出哼哼声。猪食槽里的残食已经被山里的鸟啄食干净,程石提过竖靠在树上的木槽放在干净的地方,不等猪过来先把两桶食倒进去。

杨柳听到拍翅膀声,她抬头往上看,模糊看到松树枝上站的有鸟雀。

“山里的鸟喜欢抢猪食吃。”程石给她解惑,他每次都是等猪吃完了才离开,山里的鸟性子凶,没人赶着它们会落在猪身上,用尖喙啄破猪皮赶猪离开。

人就在地上站着,树上的鸟还蠢蠢欲动,一点点跳到低矮的树枝上,黑眼珠子盯着吃食的猪,嗓子里发出粗哑的叫声。

程石举起扁担往树枝上打,一瞬间全是翅膀拍打的声音。

“会觉得麻烦吗?”杨柳轻声问。

“怎么还在想这事?”程石皱起了眉头,粗着嗓子说:“不觉得麻烦。”

“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做这怪样子做什么?”杨柳垮下脸瞪他,“嗓子被鸟啄破了?鼓着破锣嗓子。”

什么怪样子?什么破锣嗓子?程石纳闷死了,思及前些天受的冷脸,挤出个假笑,细着嗓子说:“我不觉得麻烦。这样说话您满意吗?”

“阴阳怪气什么?”杨柳扭过脸。

“你干脆别让我说话算了,真难伺候,声音大了你说我破锣嗓子,声音小了又觉得我阴阳怪气,你让我怎么说?要不我点头摇头?”程石说罢又朝树上捶一扁担,刚站稳的鸟扑啦啦惊跑了,吃食的猪也惊得抬起猪头。

“瞅什么瞅,吃你的食。”他朝猪发脾气。

杨柳斜眼看他,不耐烦了吧,还不觉得麻烦?

这下换程石不理她了,双手环臂倚在树上,垂着眼看身上糊泥的黑毛猪吧唧吧唧吃食。

两人互不搭理但也都不离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被风吹散,林子里越发黑了,地上的黑毛猪只能看出模糊的轮廓。

猪吃饱离开,男人挑起两个空桶往下走,杨柳默默跟在后面,刚走没几步,后面就响起鸟喙啄在木槽上的梆梆声,稍后又听到鸡鸭的嘎咕声。

人走近,落在茅苫上的鸡群惊得拍打翅膀,程石停住脚步,温声说:“你有十来天没过来了,鸡鸭鹅都开始换毛了,吃的得长得快的鸡已经不安于栖息在地上,飞上你搭的茅苫,或许再过半个月就要往树枝上飞。”

杨柳不吭声。

“我知道你喜欢养鸡鸭鹅,坤叔和春婶说再有一个来月,小母鸡就能下蛋了,这时候卖了岂不是可惜?”他继续劝说。

“这十来天,鸡鸭鹅死了多少?”杨柳问。

这下轮到程石不吭声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就我看到的有十三只,八只鸡五只鸭。”

而被蛇被黄鼠狼吃的又有多少?没人清楚。

“回去吧。”杨柳抬脚往出走,十来天没过来,但周围树的分布她都记在脑子里,大步快走也没撞上树。

出了山,天上的半弯月亮露了出来,程石站在堰边把猪食桶涮了涮,盯着水面破碎的弯月说:“我们今晚把事说明白,我不想再跟你因为这事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