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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68)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春婶,帮我收拾下茶具,别被狗扒下来打碎了。”快走到门口了,他回头喊。

初春活儿少,吃了饭多数人都蹲在门外的墙根下晒太阳唠嗑,小两口在众目睽睽下走过去,满口都是:吃了吗?晒太阳呢?

都以为是小两口往杨家去,却看见人走到堰边拐了进去,没过一会儿蒋大头出来找人帮他挖花。

片刻的功夫,村里不少人都知道了程石花了一两银子买下蒋大头院子里的栀子花。

一两银啊,多少人家一年到头也就落个两三两在手里。

听到消息心动的人就跑到程家问柿子树要不要?桂花树要不要?枣子树要不要?还有人问从山上挖回来野花要不要?

接下来的三天,杨柳跟程石又跑了不少家,甚至还跑到外村去了,家里又添了棵桂花树和枣树,都是七八尺高的树,种下就能开花结果的。

栀子花种在前院,等开花的时候路过就能看见,桂花树种在后院,在小两口卧房的窗外,枣树种在偏院,靠近水井的地方,夏天打水洗菜的时候能乘片刻阴凉。

家里多了花木,顿时感觉就不同了,杨柳每次进门都会抬头看看,程石早起的时候看到枝头的鸟也会忍不住开口吹哨。

初春的早上还有些寒,程石起来练拳脚的时候杨柳也坐了起来,亵衣滚偏了,带着红印的肩头露了出来,很快又被薄袄遮住。

程石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人眉头一皱,“怎么穿这么少?不怕受寒?”

“不怕,我要陪你一起练武。”杨柳小步跑过去,他半蹲着扎马步,她站着跟他差不多高,她虚心地问:“你当年学武的时候最开始是做什么?”

噢,想学武啊,还说的那么好听,陪他练武!

程石收回满肚子劝阻的话,直起身先教她活动身体,“腰、腿、脚都要活动开,不然容易扭伤。”

杨柳垂眼看他又是扭屁股又是劈大叉,不由怀疑他是不是在耍她。

“做啊,怎么不动?”他回头问。

杨柳直言:“动作不太雅。”

“嘁,练武没雅不雅一说,动起来你就顾不上了。”程石也不多说,演示过了又举起石头练手臂力量。

杨柳犹豫了一会儿,往里看了一眼,学着他的动作扶着膝盖转圈。

程石站在后面目光深邃地盯着,在她回过头时不动声色地撇开眼。

作者有话说:

程石:嘻嘻

46、第四十六

村后的山头弥漫着白雾, 一点一点被风撕扯下来,杨柳绕着墙边来回小跑,汗还没出来, 额前的碎发先挂上了水珠。

毛色鲜亮的大公鸡飞上墙头高声打鸣,雾气也漫过山脚, 扑向黛瓦黄土墙。

坤叔劈够一天要用的木柴, 甩着膀子往前院走,过了月亮门,越过院墙只模糊能看清对面人家的房顶。

“雾气这么大!那等雾散了我再赶牛牵马出去吃草。”他嘀咕。

牛和马可以晚一点, 但鸭圈里的鸭子要放出去,散一会儿味儿, 吃了饭正好能把鸭圈清理了。

他从院子里穿过,对站院中压腿的小两口视若不见。

人出去了, 程石蹲下握住杨柳的小腿,改掌为拳,抵着她的小腿肚从上往下揉,低声跟她解释:“不揉你明天早上起来就大腿酸疼, 时间久了小腿上的肉紧实了会长肉坨坨。”

他拉起他的裤腿给她看, 她的小腿线条是顺滑的, 他的则是反弧线, 男人这样看着魁梧,换到她身上,她到时候恐怕得哭,再提练武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用他提醒,一条腿揉完, 杨柳顺从的换条腿过去。

“行了, 你再活动活动, 脚抬高踢腿。”程石站起身,双手交叉反弓举至头顶,抬腿搭在木头人的肩上,保持着弓手的姿势弯腰贴在腿上,随着呼吸抬压。

拉伸的差不多了,春婶端着半盆面条放桌上,对院里的两人说:“饭好了,吃饭。老坤头去哪儿了?”

“赶鸭子去了,你喊一声。”程石放下手扭了扭腰,往偏院去洗手,让杨柳回后院加件厚衣裳。

他没问她明早还起不起来,她喜欢就起,累了就歇,在习武上,他对她没要求。平日里她又是刨土种花,又是跟春婶去菜园种菜,或是上山挖树,整日蹦蹦跳跳的,就没怎么闲过,她的身体挺不错,不需要刻意锻炼。

早饭是打卤面,卤子是酱肉卤和鸡蛋卤,面上泼上赤酱浓汤,上下搅拌两下面条就裹上香浓的汤汁,程石和坤叔一口一筷头面,腮帮子鼓起,一碗面顶不住五口。

可能是早上活动过,杨柳今早胃口大好,以往只能吃一碗面的饭量,今早另添了半碗。

早饭到了尾声,大黑子准时准点摸来了,进了大门就狂摇尾巴,一副谄媚相。

程石撇过脸懒得看它,以前稀罕它聪明,现在嫌弃它太过聪明,满肚子的心眼子。

春婶笑着捞面条,端起陶钵问还在吃的俩男人:“这卤子你俩还吃不吃?不吃我喂狗了。”

“我不吃了,你问阿石。”

程石摆手,用筷头敲了下狗头,“喂它们吧,我也不吃了。”

春婶一起身,三只狗打头往墙边跑,站在狗碗边上等着。

“我们今天要做什么……”杨柳刚想问程石,余光瞟到大黑子呲着牙往外冲,她赶忙往外跑,“大黑子回来!大黑!红薯!”

在凶狠的狗吠声里,程石也往出跑,西边的白雾里走出个穿黑褐色衣裳的男人,从头裹到脚的衣着打扮他有些眼熟。

“是捕蛇的。”杨柳先认出,年年春天都有捕蛇人进村,她印象比较深,“春婶你把狗都喊进去。”

“再煮碗热饭。”程石回头喊。

等人走近,他笑着招呼:“今天才下来?进屋坐坐吧,我让人煮碗热饭你暖暖身子。”

一身寒气的人愣了一下,长久没说过话的嗓子挤出一句干哑的话,牵动了苍白的脸,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表情。

“我好些天没换洗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前后的背篓里都装着蛇,这于他是养家糊口的银子,于旁人来说,蛇可怖又恶心。

“进来吧。”程石先一步进门,把不住狂吠的三只狗都赶出门,转手关上门。

“东西都放墙边吧。”

饭桌刚收拾干净,屋里还残留着酱卤子的香气。

春婶端来一碗热水,说:“小等一会儿,我锅已经烧热了。”

“劳烦了。”捕蛇人接过碗捧在手里,他在山里待了小半个月,钻在山里像个野人,睡觉都提着心。半碗水进肚,他才翻出怀里油纸包着的东西。

“药粉做的艰难,价钱也贵,你看你能不能接受。”这是他保命的东西,自然不肯全卖了,他看了眼这座宅子,说:“你若是想买,我最多只卖你一半。”

“只要有用,你这里有的,各种药粉我都买一半。”程石让杨柳去书房给他拿沓纸,“毛笔和墨也带来。”

“有用,我自己保命的东西哪能掺假。”捕蛇人指着右脸颧骨上的浅色伤疤,“腹蛇咬的,今年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