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农女重生发家日常(4)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姐,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时间太久,她已经记不起了。

“明早,爹说剩下的他们爷三个明天半天就插完了,那我们就趁天凉快的时候回去。”

杨柳听罢央了她姐炖鱼煎泥鳅,“我想尝尝你的手艺,你这一走又是好久不回来。”她的手艺恐怕已经生疏了,别糟蹋了好菜。

杨大姐本想说晌午就是她做的菜,听了后一句又把话咽进肚,“你听话,压着些性子,等嫁去镇上了,咱姐俩见面也方便。”

杨柳没吱声,她想起程石,只知道村西头的那座只有一个老仆住的宅子是他的,听说是他娘的陪嫁,至于程石是什么时候来杨家庄的,她一概不知。

或许是她死在他家的堰塘里,他得到信才回来了一趟。

*

等天黑透了,水田里的人才带着一腿泥上田埂,天黑了也不太看得清,在水沟里胡乱洗了洗就穿上鞋往家走。

“回来了?菜已经炒好了,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杨大姐抱着她费了三盆水才洗干净的儿子在檐下摇蒲扇赶蚊子。

“吃饭。”杨父想着吃了饭还要带杨柳进山给祖宗烧纸,现在洗了澡,回来又是一身汗。

井里的凉水面提上来,捞在碗里码上青瓜条和红苋菜,浇上酸汁子,拌匀空口吃了一碗才安逸地吁口气,这才有心思吃带刺的鱼。

饭后三个女人收拾碗筷,杨父进屋翻出一沓火纸,进灶房点了烟斗,沉着声说:“走了。”

杨柳动作一顿,犹豫地说:“我已经不害怕了,不去了吧。”毕竟她自己清楚自己的情况。

杨父已经出了灶门,没理她的话,掂了砍刀和铁锹往外走。

“爹,你要出去?”杨树还不知情况。

“赶紧去。”杨母推她。

“哎?我二姐这是要跟我爹去哪儿?”杨树还在问。

外面父女俩一前一后地走着,不想让村里人看见,杨父径直往东出了村,再绕了道上了山。山里树多月亮照不进来,他想着二丫头可能害怕,回头准备说两句话,就见这丫头还有闲心拽垂下来的树叶,哪有害怕的样子。

“你胆子还挺大。”不像她娘说的,家里四个孩子就二丫头最胆小。

“有爹你带路,我怕什么?”

“哼。”中年汉子挺受用,给祖宗烧纸的时候也粗声粗气地念叨:“二丫头做的梦不好,也不知道怎么就做了那种梦,她来给你们磕个头烧些纸,自家后辈,看顾着点。”

杨柳跪在一旁大口呼气,试图不让眼睛又掉眼泪,但还是绷不住,磕完头站起来说话就带了哭腔。

杨老汉看了她一眼,等火熄了才背着手下山,“之前不还说不害怕?”

“爹,要是我像做梦那样被人害死了,你会给我讨公道吗?”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这问的什么狗屁话,我养这么大的姑娘被人害死了,我拼了老命也要了他的命。”老汉咬着牙说话。

骗人,才没有。

杨柳哭出了声,一路走一路嚎,吓得出来觅食的兔子又钻回了洞。

“爹,我信你的话。”前世她可能误会,也可能是家里人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行了行了,别嚎了,嚎的老子耳朵都出了毛病。”杨父似乎听到了男人的说话声,这黑湫湫的大山,别再被哭声招来了脏东西。

杨柳抹了眼泪消了声,听到西边有男人喊救命的声音,惊道:“有人喊救命,爹你可听到了?我们快去看看。”说着拔腿就淌着树空子往西走,杨老汉都来不及拦。

“有人吗?”她扬声高喊,“是有人在喊救命吗?”

“有人有人,我被捕兽夹夹住腿了。”

“爹快点,是有人。”

“你注意点,别有蛇,我走前面。”杨老汉掂着铁锹在路两边拍,有蛇路过听到动静能惊走。

父女俩循声找过去,摸黑听他说他被捕兽夹夹了腿,又滚下山卡在了树根的空子里。杨柳听着声觉得耳熟,心里有了猜测,等她爹搂了树叶点着火,就着火光看清小伙儿青涩的面孔忍不住一笑。

是你啊,原来你小腿上的伤疤是这么来的。

作者有话说:

编辑通知要改文名和文案,封面不换,大纲不换,大家别误删了呦,咱还是原来的味道。

第三章

“你是哪家的?是我们村的?”杨老汉仔细瞅了两眼,很是眼生。

“晚辈是昨晚从县里过来的,家在村西边,就那个住了个老仆的宅子。我姓程名石,外祖是县里开镖局的,长风镖局,老叔可听闻过?我来替我娘查看夏苗的播种情况。”程石介绍的仔细,也是担心他是生人人家会不想救他。

他这么一说杨老汉就明白了,杨家庄的半边山在二十来年前就被县里的富户买下了,说是给家里的小姐做嫁妆,当时可是在周围几个村闹出不小的轰动。

杨老汉拿的有砍刀,燃亮了火谨慎地砍卡住腿的树根,怕失力砍伤了他的腿,注意力一直在树根上,也就没察觉杨柳的异样。

程石被灼灼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尴尬地想调整下别扭的姿势,刚动就被训了一声,只好半趴着仰头,说:“刚刚谢过姑娘了,要不是遇上你和老叔,我恐怕要命丧今晚。”

“不会,就是遇不上我,也会碰到其他人。”杨柳言辞凿凿。

“大晚上的谁吃饱了撑的跑山里来?程家小子也是,以后天黑了就别在山里转悠了,山里有野猪还有长虫。”杨老汉砍断两条树根,半拖着他的腰到火堆旁看陷在肉里的捕兽夹,“夹的太深了,掰开要流不少血,我把你背下山让大夫处理。”

背他?程石打量了下这个有些驼背的老汉,再看那黑漆漆的山路,有意让这对父女下山去喊人来搬他。

这么想他也这么说了,“我燃堆火在这儿等着,阿叔你帮我给老仆说一声,他应该也在找我。”

“那爹你下去喊人,我在这儿陪着程大哥。”杨柳搂抱着一掐枯枝烂叶回来,扑棱棱堆在男人身旁。

察觉到老汉戒备又不满的眼神,程石连忙摆手,“我一个人就好,不用陪。”生怕说晚了会被撂在这深山老林里。

杨柳也反应过来她还是个未嫁的大姑娘,不适合说这话,就把砍刀递给他,“那行吧,我跟我爹这就下山。”

走时她回过头看了眼摊着腿坐在火堆边上的男人,不防他也在看她,两人眼神对上,对方先匆忙垂下眼。杨柳启唇一笑,鼻子里发出笑音,“程大哥,我姓杨。”

撑在地上的手指一屈,干枯的落叶被碾碎,和火堆里的火星子一样发出轻微的咔擦声,程石抬头看向漆黑的树丛,清晰地听到老汉在训斥姑娘话多。

他展眉一笑,又纳闷那姑娘看他的眼神,莫不是她见过他?惊喜,好奇,熟稔,还有打趣?

下了山,杨父先把杨柳送回家了才往西去,走到村中间先去村长家走了一趟,再出来身后就跟了四个壮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