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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38)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杨母的性子带着些古板,她面上有些不自在,扯了扯唇角,“自家女婿,端什么架子。”

车里还有给杨大姐带的鲜花生和半篮鸡蛋,杨柳提的有一篮咸鸭蛋,程石把东西提下来后赶了马车到路边。

胡大庆被跑堂的从布庄喊回来,见到这些东西,摇头笑:“托絮娘的福,我也有口福了。”

杨家人已经买好了布,离上次见面也没几天,杨母和杨柳没打算去胡家,问了下杨大姐的情况,得知吃饭睡觉没问题,也就出了布庄。

马车在镇上转了一圈,该买的都买了,又载着人拉着布原路返回。

秋高气爽,湛蓝的天空上云层很薄,杨柳从马车里出来,跟程石并坐在车辕上。马车不隔音,两人也不敢说话,手拉着手仰头看天上飞翔的鸟雀,垂在车辕下的脚不时碰在一起,你追我逐向左向右向上躲,窃窃发笑。

作者有话说:

马:我应该在车底

第二十七章

一只灰毛鸽子悄无声息落在乌色的房顶上, 片刻后,一个男人从屋外走进来,站在院中沉默了一瞬, 拨动手腕上卡的铃铛,灰毛鸽子听到声响飞下来落在窗口。

吴德发从鸽子腿上取下纸条, 上面只有两个字:尽快。

不耐之意跃然纸上。

一片枯叶被风吹了进来, 飘飘然落在书桌上,吴德发捻起半黄的叶子走到窗边,信鸽不怕人, 抬头看了眼又继续啄食小米。他在心里反复掂量了这些日子琢磨出来的法子,不论哪种他都得不了好, 最好的情况他也要蹲大牢,就连他家的饭馆都要受影响。

吴德发在心里念了声晦气, 要不是程石他也不会被吴县令盯上。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鸽子吃饱喝足扑棱着翅膀又飞上屋顶,吴德发往外看,来人是他爹身边的老仆。

“少爷, 老爷让你过去。”

“这就来。”吴德发把手中的纸条夹进账本里, 出门吩咐让人把他院里的菊花都搬走, 太过扎眼就惹人烦。

离得远了, 模糊还能听见老仆在问这些天他都在忙什么,家里有事经常找不到人。

*

一场秋雨后,山间地头的野菊绽开了花苞,嫩黄的花,翠绿的叶, 山风卷着花香, 老牛埋头在地里犁地, 老汉扶犁,老妇扛着锄头跟在后面敲开大块的土,湿土翻开,晾晒两天就要撒下麦种。

程石不会扶牛犁地,杨老汉这个种地的老把式叼着水烟赶了牛叫上小女婿,半是帮忙半是教。

四亩地的前主人是个懒汉,地里的荒草长得比腿还高,杨柳和坤叔春婶跟在牛后面把犁开的土抖开,杂草连根带叶拔了扔上田埂。

牛犁地快,程石上手也快,两亩地犁过他就学会了用牛。杨老汉坐在田埂上,随手扯了几片菊花叶子扔嘴里嚼,看小女婿用牛没问题了,他拍手站起来,“你这儿没事我就回去了,你家有了地,也不用再去我家帮忙。”

“爹,晌午在家吃饭。”杨柳直起身,把手中的草打个结扔到路上。

杨老汉摆手,吐掉嘴里的青草沫子没说话。

程石离得远,见状“吁”了声,停下来朗声说:“我犁了地赶牛去帮家里犁,你们别去大爹家借牛。”

杨老汉想了一瞬,家里有牛的都正当用,他看了眼日头,闷声说:“晌午别做饭,我回去让你娘宰只鸡。”他看了眼春婶和坤叔,想要给闺女做面子,让他们都过去,“就加两双筷子,不是啥大事。”

不用操心做饭,四个人在地里赶了会儿工,杨小弟来喊吃饭的时候还有块地没犁,他也下地去帮忙抖土拔草。

过了一会儿杨大哥又来了,看快忙活完了也下地去抖土拔草。

杨柳抹了把汗,把猪吃的草放到一边,转头问:“哥,你的亲事如何了?之前娘不是说五堂嫂给你提了个姑娘?可见面了?”

杨大哥黑脸一红,嘿嘿笑几声。

杨柳一看他这样儿就知道有谱,她心下一松,上辈子的嫂子就是五堂嫂介绍的这个,也是这个时候提的。

“前些日子五堂嫂带了个姑娘来,娘让大哥出去转了转,他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个傻样。”杨小弟揭他老底,“反正我估计咱家又快办喜事了。”

杨大哥捡了块儿土朝他砸过去,“在外少胡嘴秃噜。”

杨小弟险险躲过,不服哼气:“我给我姐说,哪里有外人?”

“你懂我的意思。”杨大哥瞪他,又给妹妹解释:“就见了一面,女方那边的意思还不清楚,娘打算的是种麦后再找五堂嫂问问。”

“我哥长得好,性子好,不怕苦肯下力气,定是能娶个好姑娘。”

“你是我妹妹,看我肯定是样样都好。”杨大哥笑眯了眼,看妹夫赶牛从地里起来,他提了杂草都倒去路上,晒干后会有缺柴的老人搂回去。

杨柳拍了手上的土也往地头走,喊另一块儿地里的俩老人,“不忙了,回去吃饭了。”

村里共用的水井在堰边上,程石赶牛去堰底饮水,其他人在堰边等他,有人挑着担子去挑水,搭话说:“都这个点了才从地里回来?”

“赶了会儿工,你们也还没吃饭?”杨柳接话。

“吃了,水缸的水空了,我挑两担晚上用。”

牛喝饱了水,一行人往东去,村里的人喜欢端了饭碗坐在外面唠嗑,这一路过去又是满嘴的招呼话。

牛栓在枣树上,坤叔把一筐草倒地上,杨大哥提了另一筐草倒猪圈喂猪,这头猪是他小妹喂到大的,这都嫁人了还在惦记着它。

杨母看小女婿进门先抱狗,吃饭的时候啃了骨头也是喊大黑子,说:“阿石还挺喜欢狗,以后有孩子也有耐心哄,不像你爹,我生你们姐弟四个,让他抱一下比抱猪还难。”

“多少年的旧账了还翻。”杨老汉不满,这么多年了还是满嘴的理,“那时候忙着干活,哪有那个闲功夫哄孩子。”

杨柳看了程石一眼,他有没有耐心哄孩子她不知道,但他现在对大黑子又抱又喂是不怀好心。

程石毫不心虚地对上她的眼睛,又扔了块儿萝卜喂狗。

杨柳收回视线,跟她爹说起挖水渠的事,“等种了麦,在族里找几个力气壮的,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在堰口挖条放水渠,我们给工钱不管饭。”

杨老汉点头,挖沟挖渠只要有力气都能干。

下午犁地用不上他,他就背着手上了西堰,西堰靠山,每逢下雨山上的水会流下来,一场雨就积了半堰的水,春夏多雨的时候恐怕是下场大雨就要放次水。

老头从堰口下去,站在水沟里捻了把土,回去的时候顺着流水沟绕回去,进村又去找有经验的老人说了会儿话。

“山脚土松,杂树根又多,放水的时候冲刷的泥土也多,一两次可能就把流水沟堵了,近点的没问题,远点的水会漫到庄稼地。我问过懂这方面的老人,他们说最好是在挖了水渠后在土松的地方砸下木板。”种上麦后,杨老汉上程家找小女婿,“前些年你家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