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农女重生发家日常(265)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第一百五十七章

骑牛骑到地头, 程石放下铁犁,瞅着周围几块地没人,他两手搂着牛背上的娘俩, 一把给抱下来,看青莺脸上满是惊奇, 恨不得再来一遍, 他得意地说:“怎么样?别的小孩可没这出吧?”

“样样要争第一啊?”杨柳笑问。

“得让她有见识点,晚上回去了……不行,太阳落山就冷了, 等明天晌午天热了,我抱她骑马在村里转一圈。”程石捏着青莺的小胖手抖上抖下, 见她来劲了,两只胳膊像划船的挥来舞去, 没一会儿,眼睛就不在牛身上打转了。他趁机“哒哒”了一声,黑牛自觉走下地头。

“我去犁地了。”他跟杨柳说。

“好,我也回去了, 她该睡觉了。”杨柳把小丫头转个身, 搂紧了她往村里跑, 她最喜欢疯喜欢闹了, 转眼把她爹忘在脑后,乐得嘎嘎叫,像只快乐的小鸭子。

门口碰上保母正往外走,看到人她伸手去接,“我正准备出去找来着, 到姐儿睡觉的点了。”

杨柳把孩子递给她, 也跟着往后院走, 青莺看她娘跟着,到嗓子眼的假哭瞬间咽了下去,走到桂花树下就开始打哈欠。杨柳坐在床边等她睡熟了轻手轻脚出门,收拾些青莺穿着小了或是来不及穿的冬衣给豆姐儿送去。有个阔绰的阿奶,还有好些爱送衣裳鞋袜的姑姑伯娘,青莺还不满八个月,装衣裳鞋袜帽子的箱笼比她和程石加起来的还多。

杨柳到村头,娘家的大门从里面杠着,她趴着门缝瞅,大黑子不在家,她估摸着豆姐儿也在睡觉,敲了两下门正准备走的,瞧见她嫂子捏着草绳从屋里出来。

“嫂子,是我。”

“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木氏过来开门,“大黑子不在家,爹娘跟你大哥去地里干活了,家里就我跟豆姐儿,怕有人闯进来我就把门杠上了。”

“是该这样,住在村头有些偏,这段时间来卖鸡鸭的外村人也多,难保有揣着歪心的。”杨柳挎着两个包袱进去,小声问:“豆姐儿睡了?”

“睡了,每天这时候都要睡一会儿,还是你家罗婶子教的,白天按点睡到时辰喊醒,养成习惯了夜里不闹觉。”

“给豆姐儿送些冬衣和鞋袜。”杨柳把包袱放桌上,“我就不坐了,还要回去盯着,免得有卖鸡鸭的来了家里没人。”

屁股没落座就要走,木氏也习惯了,转身又送她出去,跟小姑子住一个村,一天能走几个来回,时间久了也不是娇客了,她也不怕薄待了回娘家的姑奶奶。换成大姑子不成,非要拉扯几番说尽客气话。

大门再次关上,木氏回屋解开包袱,小袄棉裤都没下水的痕迹,料子好棉絮软针脚细密,线头都埋在布下面,就是她这个亲娘亲自动针线都做不到这么用心。她想豆姐儿是个有福气的丫头,从小就不愁吃穿。

路上的公鸡突然嚎了一嗓子,村里的其他公鸡听见了也扯着嗓子回应,就连山里隐隐都有鸡叫传来。杨柳背着手走到家门口,宰鸡鸭拔毛的人已经在干活了,毛发油亮的肥猫守在盆子边上,等着吃鸡屁股鸭屁股。

“你下午去地里吗?”春婶从熏房出来,解开头巾掸烟灰,“你要是不去挖红薯就看着熏房里的火,我去地里干活。”

“行,那你过去。”杨柳捡了几片完整的银杏叶进屋做书签,青黄不一,不用加工就是一副色彩秾郁的水墨画。

每过小半个时辰,杨柳去熏房添一次柴,水分未干的松木里掺一些绿意尚存的艾蒿和野菊枝叶,炭火覆上黑灰再撒一层陈皮或是晒干的菊花,浓苦又清香的烟雾袅袅升起,升腾至屋顶,熏染着松板墙,再一丝一缕的用余热缓缓浸染油脂尚存的皮肉。

马蹄和车轮声滚滚靠近,提着一串鸡鸭去计数的妇人冲屋里喊:“柳丫头你出来看看,你家好像来客了,马拉的车。”

杨柳放下毛笔,冲面前的嫂子说等一声,她大步跑出门,看到充当车夫的姜长威。

“三表哥。”她喊一声,见车里的人拉开车门,她走过去说:“我猜就是你们,今天在镇上碰到我姐了。”

“晌午在你姐家吃饭,晚上就来你家。”三表嫂跳下马车,夸张地深吸一口气,“盼星星盼月亮,我可算又过来了。”

“来了就多住几天,就你们俩?荟姐儿没过来?”杨柳往车里看。

“谈正事,没带她。”姜长威卸了马车,把马拴银杏树上,问:“阿石呢?不在家?”

“去犁地了,到下麦种的时候了。”杨柳想了想,先拆了门槛让人把木篷车拉进院子里,“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表哥表嫂你们自便,家里的人都下地挖红薯了,我正忙着给人计数算工钱,就不招待你了。”

“你忙,你家我熟,不让你招待。”三表嫂熟络地说,她也不进屋坐,去看看晒太阳睡觉的猫,牵马出村去吃草。

“你知道她家的地在哪里?”姜长威跟上去。

“不仅知道,我还下地割过稻子,还拔过花生。”出了村就看到在地里吃草的几匹马,三表嫂松开马缰绳,黑马咴咴两声,撂着马蹄欢快地跑过去。

“这些老马来这儿过得还挺好,肥了不少。”姜长威扫一眼,都是叫得出名的老马,有两匹只比他小两三岁。

山脚下的橘子树挂着黄灿灿的果子,在这干燥的冬天,看到这个嘴里就泛口水,两口子本来打算去地里的,这下直溜溜往堰坡上跑,惊得在地里吃杂草的鹅嘎嘎叫。

“真甜啊。”三表嫂现摘现吃,“一点酸味都没有了。”

打过霜的橘子甘甜,水分足果味浓,一旁的石榴树也是,裹着厚实的皮,里面是鲜红的石榴籽。姜长威摘了用衣摆兜着,说要给家里的孩子带回去。

刘婶从山里跑出来,刚准备喊一嗓子认出了人,她喘着粗气说:“我还以为哪个贼这么大胆,吃了还兜着走的。橘子皮别扔,带回去扔熏房里熏肉。”

她看不是贼就准备回去了,“不跟你俩瞎唠,我还要去捡鸡蛋。”

摘果子的俩人把橘子和石榴放灶房里,跟进松树林去满山捡鸡蛋,捡了鸡蛋又跟着魏老头剁红薯藤去喂猪,然后在猪槽里看到一段蛇头,姜长威还好,他媳妇扭过脸就呕了一声,手软脚软的。

“我只见过野猪吃蛇,”姜长威好奇地瞅着这群黑毛猪,“它们也吃?”

“吃,什么都吃,入冬了蛇冬眠,被它们扒了窝就进猪肚子,除了喂些食,它们也算得上野猪了。”魏叔把四筐红薯藤撒地上,拿起锈迹斑斑的铁锹敲石槽,在各处活动的黑毛猪听到声麻溜跑过来。他瞅了眼面色卡白的妇人,没好说这些猪比野猪肉好吃,劁过猪蛋肉不膻,每天喂食比野猪的膘厚实,在山上跑又比圈养的猪肉紧实。

“阿石说再有一个月就杀猪,到时候你们过来吃杀猪菜。”

“不不不,”三表嫂忙摇头,她怕蛇。

魏老头看出她的未尽之意,偏过头笑两声,说:“山下的鹅是捕蛇高手,不过它们不吃,都便宜了鸭子,山里的鸡也吃蛇,最爱细条的小蛇,吃过蛇的鸡鸭,它们下的蛋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