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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254)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进山听到梆梆梆的砍树声,杨柳拄着棍一路找过去,在树上看到了人,她仰头问:“不是说等天晴了再砍松枝?雨天树滑,你小心点,站稳了。”

“让开,走远点。”程石大声说,一手扶树干,一手攥着砍刀大力劈下去,一阵牙酸的吱呀声里,手腕粗细的松枝掉下地,树上的水珠也噼啦啪啦掉一地。

杨柳缩着身往高处走,看程石把砍刀插腰带上,手拽树枝脚蹬枝桠往上爬,等他站稳了才又说:“下雨天树皮湿滑,上树不安全。”

“临时起意,我就是闲着没事做。”程石是懒得蹲家里摘花生,借口来山里转转,鸡鸭鹅猪羊看遍了也没他插得上手的,又不想回去,索性就拎了砍刀上树砍枝桠。

杨柳闻言哼了一声,“家里有活儿,倒是不见你回去。”

程石只当没听见,手上用力,一刀一刀往松枝上砍。过了一会儿,他低头看杨柳用棍子在草丛里翻找松塔,他问她怎么进山了,“你一出门,她们岂不是也待不住?”

“都甩手不肯干了,宁愿出银子也不想自己动手。”杨柳看到一个松塔,掰开一看,里面的籽比瓜子还小,她嫌弃地咂嘴,扔背篓里打算拿回去烧火。走了两步发现一条打湿的蛇皮,她用棍子勾起来比了比,比她胳膊还长。

“这附近有蛇出没。”杨柳拎了背篓往空地走,眼睛往四周逡巡,挥着蛇皮给树上的男人看。

没发现时心里无所谓,这下看见了,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生怕蛇从哪里悄无声息窜了出来。程石下树,拉着杨柳出山,没一会儿就赶着一群嘎嘎大叫的鹅过来吃草。鹅群散开才发现里面还混了七只鸭,它们跟在鹅后面噆蚯蚓食飞虫。

一直到傍晚下山,两人也没发现蛇。

回到家,杨柳换鞋时冲屋里喊:“孩儿们,看表婶给你们找了啥宝贝回来。”

“什么什么?”大郎一马当先从屋里跑出来,他是个没见识的,拿着白花花的蛇皮问:“这是什么?”

“没见过蛇?”程石掌着他后脑勺拍了拍,“蛇换下来的皮,能卖钱的。”

不止这些孩子没见过蛇皮,就是歆莲她们也没见过,一条白花花的蛇皮引起一阵惊呼,从一个人手里传到另一个人手里,她们害怕又好奇地捧在手里仔细看。

“哎?”杨柳在孩子堆里看到了席哥儿跟芸姐儿,她看了程石一眼,一时有些迷惑,走过去问:“席哥儿,你没跟你娘回去?”

“回去了又来了,我大舅又把我们带过来了。”席哥儿吐舌笑,“外婆让我跟我妹晚上睡在她家,大舅说晚上会来接我们过去。”

青莺在保母怀里看到她娘拉别的小孩,她激动的啊啊叫,挣着身子瘪着嘴要抱。

杨柳抬头看她一眼,好气又好笑地站起身去洗手,“等着,娘去洗个手换身衣裳再来抱你。”

她不一定听懂了,但杨柳不再跟旁的小孩说话,青莺就闭了嘴不再嚷嚷,又有心思看兄姐玩蛇皮。

歆丹看到这一幕,咋舌说:“表哥,你家这小丫头是个霸道的,以后你跟我表嫂再生一个那还得了,抱小的必须先抱大的,进门先喊谁还要掂量着。”她又偏头问她二嫂:“嫂子,你生二郎后,嫣姐儿像不像莺姐儿这样?”

二表嫂摇头,保母和奶娘带大的孩子,没断奶的时候鲜少像莺姐儿这么黏爹娘,“大了懂事了就好了,有兄弟姐妹一起玩,哪还会盯着爹娘抱谁。”

墙根放着水桶,装的是瓦沟上流下来的雨水,程石用这水洗干净手,他故意在青莺眼皮子底下抱起三郎。看芸姐儿站在人后眼巴巴看着,他顿了一下,把三郎放下去把席哥儿跟芸姐儿抱起来。

“呜呜——”青莺立马不淡定了,挣着身子张开手委屈地假哭,嘴里新发的小牙都露出来了。

“可真是个霸道的,她爹可以闲着不抱她,但不能不抱她去抱别人。”四表嫂大笑,她走过去伸出手:“来,让四婶抱你。”

青莺不要,弹着腿冲着程石掉眼泪。

“这是怎么了?”杨柳换了身衣裳过来。

“表嫂你快过来抱你闺女,你抱她看她还哭不哭。”歆莲忙说,推着保母把青莺递过去。

杨柳看到程石怀里抱的孩子就明白了七八分,她接过青莺拿帕子给她擦眼泪,见她还往程石那边瞟,一副心不甘的样子,笑骂道:“娘抱你还不行?太贪心了啊。”

程石把席哥儿跟芸姐儿放下地,走过去冲小囡拍了下手,小丫头立马弃了她娘奔向他怀里,就是还气鼓鼓的。

这模样又惹得众人大乐。

“我往村头去一趟,”杨柳跟程石说,择掉他身上沾的松针,握着青莺的手摇了摇,“小气包,去不去外婆家?”

青莺立马又伸手讨抱。

程石朝她屁股拍了一下,也习惯了,但凡他跟杨柳都在,这丫头更喜欢让她娘抱。

“今晚赵叔和刘叔他们会连夜抓鸡逮鸭,你回来的时候在村里问一二十个拔鸡毛的人。”

“好。”杨柳抱着青莺往外走,出了大门又拐回来,“阿石你去问,我刚换的鞋。”

“问什么?”三表嫂问。

“问帮工,明天杀鸡宰鸭,要准备熏肉了。”

明天熏肉,今晚就要把火烧起来,雷婶跟坤叔往熏房里抱柴,前后火坑都点着火,烧一晚上,边边角角的飞虫蜘蛛和土里的蚂蚁虫卵藏得再深都能熏死了。

劈的柴水分没晒干,在火的炙烤下烤出青烟,熏房像个大蒸笼,木板拼接的缝隙冒出浓浓烟雾,在风的吹拂下,烟雾飘向村庄上空。

“程家要熏肉了,开火了。”村里闻到松脂味的人走出家门,风里的烟气带着股清苦味儿。

喂鸡的妇人看着吃食的鸡鸭面露满意,心里估算着这些鸡鸭能卖几两银子。

另有人站院子里看天,嘀咕说:“这雨还要下多久,我得回去给我娘家的人递个信。”

“阿嫂,有人在家吗?”程石在外面喊。

他一声喊出好几家的人,不等他开口,拎着铲子的妇人问:“可是要杀鸡宰鸭拔毛了?”

“对,明天没事就过去,二三十人就差不多了,要手脚麻利的。”程石说。

“行,我明早吃完饭就去。”

“还是去年那个价?”有人问。

程石点头,“鸡鸭鹅也还是去年的价钱,愿意卖的明天就可以往家里送。”

当晚天黑了,村里家家户户的鸡鸭都遭了殃,捆了爪子关笼子里,家里笼子不够用的,连夜跑去杨家买鸡笼。

卖鸡笼子耽误了一会儿,杨木提着灯笼到村尾时,杨柳已经让罗婶给席哥儿和芸姐洗漱完抱床上去了。

“晚上让他们睡我这儿算了,家里孩子多,有伴玩他们也不闹着要回家。”杨柳站门外说,她往屋里瞅一眼,见院子里没人,压低了声音问:“芸姐儿说你跟她娘吵架了,怎么回事?”

杨木“啧”了一声,“这丫头……”他还专门交代两个娃不能把车上的话学给旁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