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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252)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杨絮被拉着进屋,坐下了问:“怎么回事?人家夫妻俩合伙把你们妯娌三个打输了?”

“可不是嘛,不会玩的手气好,看牌的会算计,我们三个联手都没能从小两口手里赢一个子儿。”四表嫂搓开牌,从头上抽支发簪挑亮灯芯,玩笑道:“絮娘,你是真不会玩还是假不会玩?”

“只看旁人玩过几局,懂些规矩。”

“没事,过了今晚就会玩了,我们一定把你教会。”二表嫂搓了搓手,示意杨絮先启牌。

后院只有她们这间房有光亮,漆黑的夜色从门外蔓延到垂花门,越过垂花门和高墙,在月亮门外戛然而止。前院堆起了火堆,廊下还挂着随风晃动的灯笼,在火光的映射之地,程石跟坤叔带着七个小孩摆起架势练武,一举一动都带着风声。

杨柳坐在火堆边添柴,坐她腿上的小丫头伸着脖子认真地盯着前方,缩在袖中的手忍不住跟着动。

一把空花生壳扔火堆里,火苗窜高一寸,春婶烤了下手继续摘花生,问杨柳:“你姐家的芸姐儿跟三郎差不多大吧?”

“三郎大芸姐儿几个月。”杨柳看向站在后排的三个孩子,分别是席哥儿、芸姐儿和三郎,芸姐看着前方跟荟姐儿学比划招式,两条腿怎么都站不稳,顾得上胳膊忘了腿,着急忙慌的,累得小脸通红。三郎也是招式跟不上,总是慢一拍,但下肢站的稳,看得出来是练过的。在这点上,年长几岁的席哥儿都有些吃力。

习武之人的孩子耳闻目染的从小就会比划拳脚,经商人家的孩子从小就能拨算盘珠子,他们站在长辈的肩膀上,先天就比旁人家的孩子高出一截。杨柳想起了她小弟,她娘今天在饭桌上还抱怨小儿子一年回一次家,她心里不免泛起心疼,在那个环境下,她小弟能硬着头皮待下去就是有本事。

墙边啃骨头的狗朝外吠了几声,杨柳回神,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抱起青莺站起来去开门,“是甄婶儿回来了?”

“还没睡啊?老天,村里的路可真难走。”师徒四人相互搀扶着进门,脚上的鞋被泥巴糊得看不出颜色。

“厨房烧的有水,你们先去洗。”雷婶说,“吃红薯吗?我拿几个埋火堆里。”

“不吃,洗洗就睡了。”

等甄厨娘她们洗漱完回屋,前院的火堆也灭了,程石跟杨柳抱着青莺去洗漱,剩下的七个孩子让春婶雷婶和保母她们伺候。

回到后院,杨柳去看打马吊的四人,“谁赢了?”

“你姐跟二嫂子赢了,我跟你四嫂各供一个。”三表嫂甩出一张花牌,扭头问:“你们要睡了?让保母照顾几个孩子先睡,我们再玩一会儿。”

杨柳走到她姐身后看一眼,手边的荷包鼓囊囊的,她好奇道:“不是说交束脩来着?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交束脩是你说的,可不是你姐说的。”三表嫂怨念地甩出一张牌,“你姐这人不是个好的,喊她的时候她说不会玩,坐上牌桌了她说看旁人玩过,懂些规矩,等我们放松警惕了,她大把大把从我们荷包里掏银子。”

“然后话又变了,说是受邀跟人玩过几次。”二表嫂补充。

杨絮笑得手软抽不出牌,扶额没话说。

杨柳也笑得腮帮子酸,帮衬说:“那的确不是个实诚人,夜还早,你们继续玩,再反赢回来。我先回去睡了,明早还要早起。”

“嗯,你先睡吧,不用顾及我们。”

“厨下留的还有热水,要是玩晚了就自己添把柴烧热。”杨柳把手搭她姐肩上,说:“姐你代我照应着,别让三个表嫂摸火折子,我担心她们烧了我家厨房。”

“我们多玩两局,到时候喊雷婶或是春婶一声。”杨絮没抬头。

“人老觉浅,醒了就不容易入睡,你们自己添把柴的事。”杨柳往出走,“算了,我去跟雷婶说一声,让她铲锹炭塞灶里,你们就算玩到天亮锅里的水还是热的。”

门一关,屋里的声音减弱大半,杨柳看春婶抱着荟姐儿过来,她过去帮忙推开门,交代过后回屋睡觉。

……

一夜好眠,屋外浓雾笼罩,开门只看得见院中的桂花树,杨柳穿过垂花门险些撞上蹿出来的荟姐儿,她闪了下问:“跑什么?”

“我们在雾里躲猫猫。”

“小心些,别绊着了。”杨柳松开她,听到青莺在前院乐嘎嘎的笑,一大早的她就有了好心情。

“你娘起了吗?她们昨晚玩到什么时候?”她问。

“还没起,我也不知道,我昨晚是跟我小姑睡的。”听到有脚步声过来,荟姐儿悄摸摸藏在墙后。

“表婶,你看见我二妹了吗?”大郎跑过来问。

杨柳摇头,很有保密意识地绕过他去偏院洗脸。

一直到吃饭,昨晚打马吊的四个人还在睡,杨柳也不让人去喊她们,留了饭在锅里,之后各忙各的事。

雷婶打扫熏肉房,坤叔拿砍刀劈柴,春婶扛了铁锹去挖菜园撒白菜籽,青莺由保母和奶娘轮流抱着跟着兄姐屋里屋外跑。杨柳跟程石把鱼和蛋送到镇上卖,顺便把羊腿给陈连水送去,再让他掌眼买了两麻袋上好的陈皮和花椒,拐个弯再搬坛细盐。

等睡足了懒觉的四人起床,杨柳跟程石已经烘出了两锅花椒盐,偏院充斥着浓郁的花椒香。

“啊湫—”

“阿嚏—阿嚏——”

“好呛人,不行,我受不了了。”

四人还没进偏院又跑了出去,最后还是雷婶端了两盆热水去后院。

杨柳炒盐热出了汗,歇气的功夫她去前院看孩子,看三个表嫂和三个表妹坐在廊下摘花生,惊讶道:“不嫌灰大呛鼻了?”

“昨晚阿石就在催我们给他摘花生,我担心再推三阻四的会没饭吃。”三表嫂玩笑,她把一把花生扔筐里,往外指了一下,“你姐说回娘家坐坐,我们留她在家吃了晌午饭再回去。”

“你……”杨柳挑起眉,“你嗓子怎么了?”又看向另外两个表嫂,“你们声音没哑吧?我们其他人都好好的啊,没上火。”

“都哑了,我的更严重,嗓子像是堵着了。”说出的话像是堰里的鸭子叫,沙哑又粗噶,二表嫂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应该是熬夜打马吊的原因,就我们仨跟你姐是哑嗓子。”

“快别说话了,听你说话我都想抠嗓子,太难受了。”歆丹捏紧了拳头。

“家里有菊花,你们自己煮壶菊花水下下火。”杨柳也不多问,她也受不了这种声音,像是刺扎在心里。

杨絮已经把苦菊水喝到嘴了,让老娘别忙活,“我待会儿去小妹家吃饭,饭后让妹夫送我回去。”

“他家一摊的活儿,我让你大弟送你回去,别劳烦阿石了。”杨母把老头编的盖帘、扫帚、竹刷和孩子喜欢的草蚂蚱啥的拿了许多出来,“你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上,自家编的不用掏钱买。”

“你们拿去卖,都是费了老大的功夫。”杨絮叹口气,“我家的日子好过,哪好意思还从娘家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