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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24)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这次杨柳没再拒绝,姊妹俩跟在席哥儿身后走出了门,门前的枣树上站着觅食的鸟,瞪着圆咕噜的眼睛盯着啄食的鸡,随时准备着去抢一口。

估摸着家里的人听不到声了,杨大姐叹了口气,转身盯着熟悉的家门,郁郁道:“出嫁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再回来就成了客,话里话外都成了外人,不知道那句话就挨了排揎。”

杨柳知道她大姐是在说程家来提亲那天跟娘吵了嘴的事,原因就在她大哥娶媳的事上。

“一个家只能有一个管事的,说话的人多了隔阂也多,就像婆媳,两个人都想管家,关系肯定好不了。”杨柳看得清楚,笑言:“母女也是,你想来娘家当家主事,可不就是夺娘的权。”

“我可没想回娘家当家……”

杨柳笑笑,继续说:“娶媳娶妇,一看媒妁二看父母,娶个儿媳进门,是娘跟她相处的时间最久,不是你我,你我的意见都不如她自己的想法重要。”

简而言之,杨母想娶个她中意的儿媳,寻常农家的姑娘,忙时能下地,闲时能侍姑婆。

杨大姐这才明白过来,“枉我自以为精明,倒还没小妹看得明白。”她伸出两只手,在朦胧的天色里只能看出个模糊的影子,她从小照顾弟妹,忙时还洗衣做饭喂鸡喂猪,等弟妹能离手了,她又下地帮爹娘干活。养了三年,如今摸了绸缎还是会勾丝。

“农活太累人,我是想着让下一辈多个出路。”

她就是太过操心,也习惯了操心,杨柳拉住她的两只手,说:“多操心你自己,想多了睡不好,各人有各人的运道。”

东边有人走动,眼熟的身影越走越近,大黑狗摇着尾巴迎了过去,席哥儿也跟了去。

“成了咱家的姑爷,狗也认主了。”杨大姐笑,见程石来了姐妹俩不再说私房话,“来早了,饭还没好。”

程石抱着席哥儿跟在两人身后进门,盯着杨柳的后脑勺说:“有人传话让我早点来。”

“早点来有饭吃,来晚了只能喝粥水。”杨柳扭身冲他说话,“你先坐着,我去帮我娘做饭。”

“没起过这么早吧?”杨母端了豆子粥放桌上凉着,让杨柳进去看着火,“你叔跟俩兄弟已经下地了,没人陪你说话,你也别拘束,就当自己家。”

“大姐说我来早了,我还真信了。”程石见到丈母娘有些放不开,“婶你别招呼我,你忙你的。”

“你明天能多睡一刻钟,来早了也是干等着,天不亮只有干活的老手敢开镰,换你去估计要把镰刀挥到腿上。”杨母看了眼他的腿,“好利索了?”

“早好了。”程石甩了甩腿,“待会儿下地不拖后腿。”

这话说的可有些早,到了地里镰刀一拿架势一摆,他就像一只愣头鸡闯进了游水鸭群,杨柳开始在他旁边盯着,左右说着话还走到了他前面,见他急出一脑门的汗,又拐回来帮他割。

“你要是个种田汉,我嫁给你得饿死。”

程石虚虚一笑,直起身看其他人已经割完一溜往回割了,厚颜打哈哈:“得亏是亲事已经定下了,但凡晚个十天半个月,我老丈人一看我这德行,估计不敢嫁女儿给我。”

两人对视一眼,都乐的蹲在了地里,杨柳凑近他小声嘀咕:“我数十个数,我娘看不见我俩保准要喊。”

闷头暴晒,她满脸通红,鼻头额上都泛着汗珠,程石看了心里痒痒,自己脸上的汗不擦,伸手去抿了一下,挨了一记瞪也像偷吃了一口蜜。

“二丫头?”

“哎,我歇口气。”杨柳应声,悄声问:“够十个数了吗?”

他哪知道,谁又顾得上数,程石顶着岳家人不善的目光站起来,拿起镰刀唰唰使劲。

杨家只有七亩地,加上在山脚开的荒,菜籽也只有三亩多,六个人从天不亮来割,到了晌午已经割了一大片。

晌午往家走的时候,杨父问程石累不累,“你这是第一次干农活?可还受的住?要是受不住下午就回去歇着,我们下午用牛车拉菜籽到晒场里,也用不了多少人。”

“我没事,不觉得累。”程石赶忙说不累,这时候就是累也不能承认,他说下午赶马车过来,两辆车一起拉速度快些。

刚进村还没到家,路上遇上送水去地里的妇人,她笑着说:“杨二哥,好福气啊,小女婿下地帮着干活,大女婿也赶了车来拉菜籽,今年你家要是村里头一个打出粮的。”

“我家来客了?”杨父加快脚步往回走,“我还以为他要到傍晚才来。”

枣树下拴着一头牛,牛车靠墙放着,杨父最先进门,看到檐下一个陌生的面孔脸上一怔,面黑个矮,眉头有黑痣,他进门时脸上的笑瞬间就挂不住了。

“爹,娘。”胡大庆抱着席哥儿出来,介绍说:“这是我玩得好的一个兄弟,听说我要过来接絮娘,闲着没事也跟着跑一趟。”

杨老汉点了点头,看在大女婿的面子上没拿扫帚赶人。

程石进门就察觉一道粘腻的目光往身后的人身上扫,他往后退了一步挡住杨柳,厉目一瞪,对上檐下站着的两个男人。

“管不好眼睛老子待会儿拿刀给你挖了喂狗。”

作者有话说:

狗:晦气

第十七章

两个男人一站一坐,目光相撞,吴德发先移开视线,做生意的都长了双利眼,门口的男人气度非农家汉子,衣着布料讲究,身形高大俊朗,眼神锋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没摸清底细他先避让了一步,转眼看向胡大庆,又见院子里手握镰刀的老丈目光不善,他低笑一声,“误会误会,我做生意的习惯了打量,唐突了人是我的不对。”

“做什么生意习惯了往女人身上打量?”程石厌恶地看他一眼,这种人他见的多了,表面斯文有礼,说话做事讲究,内里就是个阴狠肮脏的。

吴德发的脸皮绷紧,心里恼火却强忍着没吭声。一旁的大姐夫呵呵一笑,圆滑的像没听到话里的刀锋,没事人似的问:“爹,这位是?”

“是小妹的未婚夫,前些日子亲家母已经来下定了,你不在也就不知道。”杨大姐从灶房出来,她男人也刚来没一盏茶的功夫,她想给他说也没找到机会。她看了眼吴德发,同处一室,程石把他衬的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一个风光霁月,一个阴郁怪气。

“程石是县里长风镖局当家人的外孙,自己也练武,大庆,这下你可不是爹娘心里第一好的女婿了。”杨大姐想用程石的家世打消吴德发对杨柳的觊觎,又顾忌自家男人的脸面,不想场面闹的太尴尬,转圜道:“爹,程石下地干活比大庆得用吧?”

杨父含糊了几声,把手里的镰刀挂在墙上,洗手问饭好没好,完全没有招待女婿带来的客人的意思,出于迁怒,对大女婿也是爱理不理的。

程石看丈人一家的态度,再看杨柳一改之前的话多,安安静静钻进灶房去烧火,他哪还有不明白的,抱臂冷目盯着黑矮子,不时垂眼琢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