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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217)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你们等着,明早我姐夫没看到我送鸡蛋过去他就会找过来,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坤叔扔掉打断的棍子,哼笑一声,“老子拎刀砍人的时候你还钻在你爹胯里找老娘,想吓唬我?给老子安静点,惹毛了我,今晚就给你宰了。”

想到他的身份,料想他说的不做假,杜立文瞬间怂了,心里那点收买人逃跑的小心思立马消散的一干二净,他安安静静躺在柴房里挨蚊虫叮咬,不敢发出声,生怕夜深人静的时候柴门被人推开了。

……

朝阳如常升起,杨柳照常带着雷婶赶牛车去镇上卖新鲜的蛋,开铺就有人急着来买卤蛋,“老板娘,今天没有卤蛋?哎呦,我主家还等着卤蛋下饭来着。”

“今天没,明天有。”

“隔天卤一次?”

“从明天起,除了大雨大雪天,应当是每天都有的。”杨柳示意她往旁边站站给后面的人让道,程石今晚应当会回来,歇一晚再随同另一辆车走一趟,等送卤蛋的四人熟悉了路摸得准情况他就不去了。到时候是每天傍晚卤两锅鸡蛋,次日不等天亮就往县里送。以后每天都有牛车往返,她也不用托信客给婆家人递信捎东西了。

看见悦来食馆的伙计来拿鸭蛋和鹅蛋,杨柳把桌下的提篮递给他,“给你东家捎句话,事解决了。”

张老头听到伙计捎回来的话,心情颇好的出门往八方酒楼去,他大儿子跟在后面拦都拦不住。

这个时辰黄传宗刚从青楼出来,他进门随口吩咐伙计,“让后厨给我煮碗面,清淡些,加两个煎蛋再放几片青菜叶就可。”

“东家,杜少爷今早没送鸡蛋过来。”伙计也着急忙慌的,“小的去他家看了,杜太太说他昨晚没回去,小的……小的也找不到人。”伙计期待地看着黄传宗,这姐夫跟小舅子是一路的人,青楼和窑子是第二个家,这两个地方都是他一个穿粗布草鞋的伙计进不去的。

“扶不起的腌臜货。”黄传宗不掩他的嫌恶,挥手说:“你去后齐村一趟,往后这事就你负责。”

张家父子俩在八方酒楼外溜达了一圈又一圈,见里面风平浪静的,无趣地打转回去,路上谈起吴家饭庄的事,张老头让他大儿子注意着点,价钱合适就盘下来。

辰时末,杨柳赶牛车回家的路上迎面遇到头毛驴,错身时,毛驴背上的伙计脸色慌乱,对上杨柳的目光,面上闪过一丝愤恨。

雷婶回头看了一眼,“看这穿着,应当是八方酒楼的伙计。”

“嗯。”杨柳点头,她大笑了下,“黄传宗可算知道了后齐村的事,啧啧,可怜又可笑。”掏了不少的银子都打水漂了,还被下面的人玩弄的团团转。

“柴房关的那个贼你打算怎么办?”雷婶好奇,“还是报官?”她来杨家村后才发现,村里的人极怕报官一说,好似报官就能把人下大狱。而因为偷鸡蛋报官,就算没人掏银子赎人,顶多也就压着打几下杀威棒,若是家里有人掏银子,送进去到放出来,半个时辰都不消。

“不报官,等阿石回来你就知道了。”

不等吃晌午饭,后齐村就热闹了起来。黄传宗顶着大日头站在堰边,堰底不见一滴水,干裂的像是倒夜香的老婆子的嘴。他扫了眼神色警惕又大胆的乡下人,气喘如牛的带人往山上去。年初他走过的小山小道如今杂草横生,茅草叶划伤了手,刺筋在脚脖划出血痕,越走他越暴躁,气得脑子里的血几乎倒着流。其实不用再往上走,只看路上的草,他就知道这半年没人上去过。

“黄老板,这时候别往山上去,山里蛇多。”村长好心劝说,“山上蛇多,除了入冬了,我们自己村里的人都不敢往山里走。”

“活该你们穷死,杨家村的山就没蛇?”黄传宗发疯,逮人就咬,回过头看见一双双愤恨的眼,他没当回事,但也止了步没再上山。

“我这山里是怎么个情况?”他喘着粗气问村长。

“不晓得,我们怕死,没敢上山。”村长板着脸木墩墩地说话,他挥手让其他人回去,“看什么热闹,大热天的,都回去吃饭。”

人群走远,其中脾气冲的几个男人回头,争先恐后把黄传宗的老祖宗刨出坟骂了个腿朝天。

“他那山上但凡能养活一只鸡,那都是我齐巴子命短死早了。”

“东家,前几天送到酒楼里的鸡蛋……”

不用伙计提醒,黄传宗稍稍想想就明白了,他转身下山回镇上,让人去找杜立文。过了近两个时辰,派出去的人回来都说没找到,他回家笑盈盈地跟太太说:“黄太太,你家弟做贼被人逮着了呀!我跟你说,人现在八成还在杨柳手里攥着,算算也快一天一夜了。啧啧,她男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你得赶在他回来前去哭哭去求求,给我小舅子保个命回来给你杜家传宗接代啊。”三百多两,他给出去三百多两,就落了个巴掌大的干堰坑,还给他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没用的东西。酒囊饭袋,上赶着自己做贼,真他娘的是个草包。

……

“小柳姐,我石哥回来了。”赵勾子站堰埂上看到东边走来个男人,他大声朝松树林里喊。

杨柳闻声把围裙里兜的鸡蛋装篮子里,小跑着往外走,见到人欣喜地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天黑才会到家。”

“我骑马回来的,其他人赶牛车还在后面。”程石到家已经听春婶说了昨天的事,他也不急着问,拉着杨柳往回走,“这次回去,大舅送了我五匹老马,远的吃力,但拉车去县里还是轻轻松松的。”

“噢,跟刘叔和赵叔他们类似?过来养老的?”

程石大笑两声,“对,镖队里退下来的老马伤马,也是老伙计了,卖给外人不忍心,养在县里地方又小了,它们也难受,就托给我们喂养了。”说是老马伤马,拉车跑短程完全没问题,又都是驯好听指令的马,只要漏出风声,那是被人挣着抢着买,就是他大舅舍不得卖。

绕过聒噪的鹅群,程石从地头的草缝里掐了朵蓝紫色的野花插杨柳发间,“多亏了你,我在我外祖家,在姜家的镖局面前,不再是只需要长辈帮扶的贫小子了。”

“你贫小子?”杨柳瞥他,那她只能算是乞丐婆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得了,天还没黑,你别跟我说肉麻的话。”杨柳搓了搓手,把她的计划跟程石说:“你明早还要跟车去县里是吧?现在天色还不晚,我们这就喊上人去镇上?”

“行,我去,你就别露面了。”

……

黄太太坐在车里低头沉思,听到外面刺耳的敲锣声夹起了眉头,琢磨了下,隔着车门吩咐:“办丧事的?我们靠边让个道,让他们先行。”

“太太,我看见咱家的舅爷了!”车夫说。

敲锣声惊来许多人,程石扯着被绳子捆住的人,压了下手,等锣声消了他大声说:“大家伙儿瞧瞧,这是八方酒楼的东家的小舅子,他受黄传宗差使连着好几天去我家山上偷蛋,昨天被我家的守山人逮了个正着。我无意报官,也不缺赔礼道歉,此行只是为了出口气,也是告诉黄传宗,我程家的东西不卖他八方酒楼,我饶他一次,他往后也别再打我家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