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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205)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走到西堰边上,鸭群和鹅群飘在水里挤满整个堰,杨柳把风筝线用土压着,她跟程石走到枇杷树下坐着。

“你去找你姐的时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想起来要把席哥儿和芸姐儿接到咱家来?”程石抬手摘了串枇杷,随口问。

“我到的时候听我姐说俩孩子在家陪胡大庆,两个不懂事的娃陪个不能动的病人,我想着跟坐大狱似的,就想带孩子回乡下让他们撒撒欢。”杨柳站起来折了两串枇杷,一串递给程石,见他手里有又缩回手,边剥皮边说:“谁知道去了胡家,刚巧碰上胡大庆打芸姐儿。他尿在床上被芸姐儿看着了,她个小孩懂什么,就说了一句爹尿床了,他个砍头的把孩子喊到床边打了一巴掌。我姐整日在铺子里忙,她公爹又不在家,那个家还算什么家,俩孩子没人管也是可怜,以后我们多把他们接过来住。”杨柳把剥好的枇杷喂给他,半是讨好地笑,“咱家不缺地方住,又有人伺候,不会劳烦你,你可不能有意见。”

程石含过枇杷,趁机咬住她的手指,牙尖磕着肉微微使力,见她蹙眉了才松口。

“你是狗?”杨柳气恼地把手按他眼前,“都给我咬出牙印了!”

“活该。”程石嚼着果肉示意她继续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刻薄到连两个孩子都容不下?席哥儿跟芸姐儿虽然跟我没血缘关系,但我担了声姨父,还不至于不高兴孩子过来走亲戚。”

杨柳赶紧又剥颗枇杷喂他,“是我小人之心,是我想错了。”

程石重重哼一声,“就你是好人。”

“你也是好人。”杨柳冲他甜甜的笑,又忙着剥枇杷喂他。

程石挡开她的手让她自己吃,见有蚂蚁闻着味过来了,他捡了枇杷皮扔堰里。想到胡大庆打芸姐儿的事,暗骂了声畜牲。

“大姐也不是糊涂的人,当年怎么就嫁给他了,单说那克妻的名声也不能嫁。”程石捏撮土刮蹭掉手上的果肉,疑惑道:“你爹娘当初就没意见?”

“爹娘当年也不同意,奈何我姐吃了秤砣铁了心,吵着要嫁,说她跟胡大庆八字极合,不会有事。”杨絮嫁人时,杨柳才十来岁,那时候什么都不懂,现在却是明白了,她姐是受够了苦日子,不想再过苦日子,也不想孩子再重复她的路,所以拼了一把。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程石摇头,见杨柳侧目瞅着他,他不由失笑,“我不是馅饼,顶多算是做馅饼的面团。”

林中一声鹅叫,随后响起一声口哨,程石跟杨柳侧头看过去,从树空子里看到赵勾子拎着竹篮过来,篮子里的碗碟随着他走动叮当响。

“小柳姐,石哥,你们已经吃完饭了?”

“嗯,今天你洗碗?”杨柳问。

“该我爹洗碗,但他耍赖不动,只能我替他洗喽。”赵勾子推开厨房门,见锅里有热水,他乒乒乓乓一阵甩着手出来,拿起靠在墙上的竹竿去赶鸟。

“走了,我们也回去。”程石站起来,一手带起杨柳,指着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来的风筝问:“勾子,你放不放风筝?”

“你要是不急着玩就给我留下,我用它多引点帮手过来,这么多枇杷树都结了果子,鸟太多了,我一个人赶不过来。”

“你再辛苦几天,再卖几天就不多了。”程石踢走伸着脖子嘎嘎叫的鹅,骂了句憨脑壳。

到家,家里的三个孩子都睡下了,院子里静悄悄的,程石让杨柳先回屋,他去偏院提桶井水洗洗脸冲冲脚,换上草鞋再提了温热的水回屋。

月季和牡丹大朵大朵开着花,蔷薇花攀了半边墙,靠近葡萄架还有株杜鹃花,葡萄藤缀满了绿叶,风从前院带来了栀子花香,夹带着月季和牡丹淡淡的香味一同涌进窗子。

洗去脸上的汗,杨柳提了草鞋坐下洗脚,看程石翘着腿躺床上,她放轻了声音问:“明天摘一筐还是两筐枇杷卖?”

“两筐吧,今天的一筐卖得挺快的,而且明天是端午节,客人只多不少。”

“初五啊,你写封信托信客送到县里,看表妹表嫂她们来不来,顺便再捎两篮枇杷过去。”

“行,先睡会儿,等天凉快一点了我们就去摘枇杷。”

窗外的桂花树上躲着知了,睡意朦胧间听到拍翅膀声,没多一会儿似乎就没了知了叫。等杨柳被院子里走动的声音吵醒,她侧耳听了会儿,的确是没了知了声。

“起了。”程石翻身下床,端了桌上的水喝了半碗,瞬间清醒许多。

杨柳靠着床柱缓了缓才赤脚下床梳拢头发,刚插上簪子,就见程石抱着闺女进门。

“看看你娘在做什么。”程石抱着娃走到杨柳身边,指着铜镜里的胖娃娃逗小丫头。

杨柳端了水慢慢喝,接过啊啊叫的小丫头,跟程石说:“也是稀奇,小莺多是罗婶在照顾,喂奶也有奶娘,她却是像分的清谁是她爹娘,论得清亲疏,我们只要在家,她就不让其他人抱。”

程石也多次惊叹过,每次惊叹过后便会多爱孩子一分,这种不可言说的缘分奇妙到让人心颤。

等小莺玩累再次睡着,程石跟杨柳才拎筐去西堰摘枇杷,至于席哥儿跟芸姐儿,早就跟村里的孩子跑去挖蚯蚓了,有奶娘跟着,他们也放心。

西堰上的枇杷树又高了一截,结的枇杷比去年多了不少,去年在堰边种的枇杷树还没结果,今年新栽下的老枝却是开了花结了果,少的有三四十颗,多的三四十串。

“阿石,你们在山下摘,我去东边的山上看看?”雷婶背着背篓问。

“一起,我也该过去看看迁过去的鸡群如何了,再有一个来月该下蛋了。”程石指了下堰坡下菜园里的果树,“你去那边摘,带点青的就不要摘。”

堰埂上和堰坡上,每隔三步远就有棵果树,石榴树和橘子树还开着花,柿子树和桃子树已经结了果,树根下落着花果,杨柳把掉落的果子都捡起来扔水里喂鱼,要不是花瓣太过零散,她还打算把花瓣也撒水里喂鱼虾。

“嘁!”程石扬手赶走飞来的麻雀,折了两枝被鸟啄烂的枇杷扔过去,掉进水里溅起水花,“啪”的一声,惊散成群的鱼苗。

路上传来响亮的脚步声,堰里游水的鹅群嘎嘎叫,听到席哥儿的尖叫声,杨柳来不及放下手上的枇杷,大步往东边跑。

“去去去。”胡奶娘抱起芸姐儿,胡乱在地上抓土坷垃砸鹅,连踢带打,不防还是被噆了两口,倒是席哥儿初生牛犊不怕虎,两手箍着鹅脖子拖着跑。

杨柳拿了竹竿撵过去,啪啪就是几棍子,见芸姐儿乐得咯咯笑,她搂住外甥,“席哥儿,可有被鹅噆?”

席哥儿被鹅的翅膀拍得站不稳还不肯放开鹅脖子,眯着眼鼓着脸摇头,看鹅被小姨按住了才丢开手退了两步。

“下次再过来要喊人。”杨柳交代奶娘,拎着鹅脖子扔进水里,继续说:“堰里水深,如果我跟程石不在这儿,你拦着俩孩子别让他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