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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186)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杨柳回去了把肉递给春婶,“阿石还得一会儿才回来,你把鸭子炖上,熏肉也炒一盘。”之后出去找雷婶和坤叔,让坤叔去把木篷车推回来,喊雷婶把熏好的鸡鸭鱼肉和雀子取个四筐下来。她从熏房出来,野猫贴在松木墙上冲她喵喵叫,这些猫大多都是野猫,入冬后长时间贴在墙根睡觉,跟家里的狗也混熟了,只要不往家里去,狗也不再追撵它们。

“又饿了?饭还没好。”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杨柳撂下话就进屋。

一直到天黑的看不见人影,村头才出现马蹄声,程石骑着马先进村,对站在门外翘首等待的妇人说:“人回来了,都好好的,马上就进村了,你们别担心,我先回去了。”

“哎,多谢你费心了。”

程家门外亮着两盏灯笼,照亮了门前的石阶,程石跳下马,把缰绳扔给坤叔,“喂些温水了再给它吃草。”他大步进门,廊下的女人站在灯笼下,鼓鼓的肚子把裙摆撑起,掀开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来,先喝碗姜汤。”杨柳把火上温的姜汤沏碗里,“坐火盆边烤烤。”

程石搓着手跺脚,“真冷啊。”额前的冰雾烤化,顺着额角眉眼往下滴水,他随手一抹,接过姜汤一饮而尽,一股辣劲顺着嗓子滑下去,辣得人要冒烟,“你这是煮了多少姜?”他放下碗哈气。

“就是要越辣越好。”杨柳把泥壶里最后半碗姜水倒出来,“这也给喝了。”

“不喝了,我不冷了。”程石趔身不接,嘴里火辣辣的要着火了。

“你是咱家的顶梁柱,你要是病了,谁来照顾我?”杨柳把碗放桌上,“算了,你摆桌,我去喊春婶端菜,待会儿你多喝两碗粥。”

门帘掀开又落下,程石抬起腿放火盆上烤,过了片刻,他端起桌上的碗,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这一口下去,辣得他脑子闹烘烘的,生生逼出了汗。

春婶端菜进来,肉香冲淡一屋子的姜水味儿,“还得是你媳妇说话有用,这要是换我给你端来,你碰都不碰一口。”

程石呼出一口气,“下次还是你煮姜汤好了……”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他及时闭嘴,把空碗放在显眼的地方,等杨柳看到了,他冲她一笑。

“吃饭吧。”杨柳坐在带靠枕的椅子上,“来,尝尝咱们对家做的熏肉。”她先挟了一块儿鸭肉,吃完后没再挟第二块儿,之后再尝熏猪肉,猪肉还成,就是烟黄味儿挺重,跟农家做的熏肉没差。

一钵炖鸭肉,大半剩下喂了狗和猫,吃了油大的再舔半碗豆子粥,大黑子舔着嘴一溜烟钻进黑夜,黑色的身影在门外的灯笼下一晃不见了。

程石如今对它没了脾气,只当是养了只食量大的野猫。

……

次日,还不到辰时,千客食铺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队,马车停下,铺子门刚打开,搬下车的鸡鸭鱼肉和三筐蛋就被心急的客人帮忙抬上桌。

“别抢,也别囤多了,明天还会再来。”程石高声说,“再过半个月还有熏兔肉,家里不缺货,有钱都买得到。”

“对,前面的别买多了,程老板说了,他不会再一声不吭的就关门不卖了。”

一声不吭的程老板:“……”

“麻雀给我数二十只,斑鸠来五只,鸽子来两只,鸡鸭各两只,鹅来一只,鱼,两条青鱼。”排在最前的人可不听他们啰嗦,“你们山上的鸡鸭鹅啥时候提来卖?”

杨柳拿了只戳着竹签的母鸡递过去,“今天只取了五十只来,一人只能买一只。”

“那我不要鸡,你给我换成鹅。”仆妇探头往筐里瞅,“最大的给我拿一只。”又咕咕叨叨说:“有就都提出来卖,有钱不赚你傻啊,别藏着掖着了。”

“明年,明年入冬了想买多少都有。”程石看她提的是竹篮,从铺子里取了个竹筐下来,“要不带个筐?你买的东西多,提篮装不下。”

“行喽,老板你给算算一共多少钱。”她掏出荷包站一边,让后面的人进来买。

卖过第一波,杨柳掏出水囊喝水,突然凤娘子兴冲冲地跑进来,冲她使眼色,“沈记的人过来了,就在门前转悠,我让我家小子跑去沈记看,说是只有几个人。”

程石跟杨柳都没出去看,没打交道的必要。

又过了两天,凤娘子再来报:“沈记的肉卖不出去就降价了,鸡和猪肉各降了十文,熏鸭直接降了二十文,看来他们也知道他们没本事把鸭子的臊味熏掉。”

千客食铺没受到影响,客人还是那些客人,依旧是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把肉和蛋卖空了。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百一十章

“外祖当年怎么想起来从外地买了松树大老远运回来种的?”去医馆的路上, 杨柳问程石。

“松子价高,咱们这边松树又极少,外祖想给娘种些出产高的树, 再加上外祖母又喜欢吃松子,想着自己种了不掏钱买。谁知道种下三年, 松树还是细条条的, 走镖再去北方,托人一问,松树结果要二三十年, 五十年的也是常见。”程石手搭膝上敲了敲,“种下的松树比我大一岁, 也快二十年了,去年倒是有几个松塔, 掰开一看,里面的籽比芝麻还小,估计也是白瞎。”不结果归不结果,现在也派上了用场, 不比摘松塔卖松子便宜。

“前人栽树, 后人乘凉。”杨柳想到了这句话, “没有那半边山的松树, 咱家的熏肉也卖不上价。”

“对,所以种下的那些果树以后不能砍,即使我们用不上,或许子女长大就用上了。”眼瞅着到了医馆,他“吁”了一声, 看老丈人走过来, 他扶杨柳下车, “我们也进去看一眼。”

“睡了,刚睡着。”杨老汉皱着眉,站着马车边跟小女儿两口子说:“他爹从县城请来了名医,诊断后说治不了,只能保着命,后半辈子瘫床上了。”

“还能动吗?”杨柳问。

“腰骨断了。”杨老汉在自己后腰比划了下,觉得晦气赶忙放下手,“你姐说手和头能动,腰往下都没感觉。算了,好歹保住命能吃能喝,他家不缺人照顾。要不是你姐拼着不要命拉他一把,房梁砸他头上,救都没得救。”万事怕比较,这么一对比,能有命喘气就是命大。

程石看见陈连水在医馆门口朝他招手,他跟老丈人说一声,走过去问:“最近挺忙?”

“我不忙,轮不到我忙。”陈连水往里看了眼,胡大庆就在医馆后院的侧屋躺着,“治不好了,除了扎针和换药,就一个体壮力大又懂些药理的学徒在照顾。”

“我过去看看。”程石让他带路,医馆后院有晒药的,有炮制的,还有烧火熬药的,药味儿浓郁,倒是不刺鼻。房门关着,窗子用叉杆撑开,程石弯腰往里看,忍不住捂了鼻子,床上趴着的人脸朝里侧看不清,露在外的脊背瘦成皮包骨。

两人在外看了眼,又悄悄离开,陈连水领他去库房,“你托我留意的陈皮到货了,前些天医馆清库房,翻出几麻袋菊花,去年的陈货,有些潮了,正适合你用。你去账房那里结了账就能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