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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183)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耕地都登记在簿,不能开堰吧?”坤叔说。

“找人走走关系,不是大事。”杨柳有意,程石已经开始琢磨了,“下午我去找村长问问,或是直接去镇上找亭长。”

杨柳想起之前傅时慧带来的两个妇人,其中有一个是亭长的儿媳妇,“不用去找村长,明天我们去镇上找亭长,山脚下的这几亩地以前是开荒改的地,占个几尺开堰问题应当不大。”

“以前是荒地?那就更容易了。走,回去吃饭。”程石抬起手搀着她,心血来潮调侃道:“太太,您扶着小的,走路慢着点。”

在外面也卖乖,杨柳看刘叔跟坤叔被雷劈了似的怔住,微微红了脸,拍了他一下,“脸皮薄点。”

一直走到家门口,杨柳放开他跟在外面吃饭的邻居说话,程石先进去刮鞋上的泥,看见春婶提泔水出来,他接过问:“我去倒,饭好了吗?”

“快好了,你一个人回来的?你雷婶说小柳在西堰等你,你们没遇上?”

“遇上了,她在外面跟人说话。”

“回来了就找你,你不在家她在西堰吹冷风都还要等你……”

杨柳走到门口看男人提泔水出来,她避了一下,“春婶跟你说啥了?嘴咧这么大。”

“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百零八章

“呦, 我来的不巧,刚好错过饭点。”程石大步跨进门,看丈母娘端碗进灶房, 他走过去看,“有外孙在, 晌午炒肉了吗?”

“炒了炒了, 就你给我们送来的肉,席哥儿吃了小半碗。”杨母问他吃没吃饭,“要是没吃我给你下碗面。”

“我吃了来的, 我大哥呢?在家吗?我找他有事。”正说着,看见人从茅厕出来, 程石不正经,“你这是吃了就拉啊?”

“撑的。”杨老大木着脸撩水洗手, “你找我啥事?”

“下午要是没事跟我上山挖几个坑做陷阱,我上午上山发现了野猪的猪蹄印。”

杨老大一听就来劲了,扛起墙边铲雪的铁锹,“走。”

“我也想去。”席哥儿从屋里跑出来。

“你不想去, 你个小陀螺还没我腿高。”程石推着大舅哥往出走, “快走快走, 别理那哭包。”

“我也要逮野猪!”席哥儿跟在屁股后面撵, 看前面的舅舅和姨父越跑越快,嘴一张腿一撇,坐地上大哭,不停地喊大舅。

“小祖宗哎!才换的衣裳。”杨母仰面长叹,地是湿的, 这一坐就是一屁股泥。她追过去把人提起来, “逮麻雀, 你舅给你做的抄网你放哪儿了,我们拿抄网逮麻雀。”面前出现一双大脚,她抬头,恨恨皱眉,“走了就算了,又拐回来惹事。”

杨老大憨厚一笑,接过破涕为笑的外甥,“我力气大,我背他上山。”

“你倒是个好大舅。”程石随手从墙根的草垛上拽两把稻草团成一团把小孩屁股后面的湿泥擦擦,“也别换裤子了,反正上山也还会脏。”

杨母接过儿媳递来的帽子和厚袄给外孙戴上,让他把嘴闭上,“喝风受凉了就要喝苦药。”女婿埋怨不上就埋怨儿子,“席哥儿受寒了你照顾他,小儿生病要折腾不少日子。”

杨老大叹了口气,“他难得高兴。”

这下杨母也不叨咕了,眉眼上的抱怨瞬消,前一天还来给她做寿,好好的一个人,后一天就遭了祸,年纪轻轻的瘫在床上,孩子又还小,可怜了她闺女。

“席哥儿,你去哪儿?我带你去逮麻雀。”二壮子听到声从屋里跑出来,早上他把席哥儿弄哭了也挨了训,才知道席哥儿他爹不能走路了,阿奶还死了,是个可怜的娃,“快来,我教你逮麻雀,我这里还有糖,我跟你分着吃。”

“我要去跟我大舅逮野猪。”席哥儿一手抱着他大舅的脖子,一手扯开捂嘴的衣领高声说。

程石看席哥儿满脸的得意和炫耀,心里陡然一紧,小时候他没了爹,他大舅二舅想必就是他大舅哥这样的,充当半父的角色。

“你是个好舅舅。”他再次说。

杨老大笑笑,“什么好不好的,他是我姐的孩子,我多照顾点,我姐少操点心。”

程石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到家门口了进屋提上装红薯的背篓,扛上铁锹,“让他站篓子里,我俩轮流背着。”

……

杨柳午睡起来才听春婶说阿石跟她哥上山还把娃娃带上去了,她心想指定是她哥想逗席哥儿开心。

“我出去一趟,要是有事就去村里喊我。”

“你玩你的,应该是没事的,这大冷的天都躲在家里,就是有人登门也是卖鸡卖鸭。”春婶把一把烤松子递给她,“装荷包里哄哄嘴。”这玩意儿比瓜子还小,吃进肚子没啥感觉,也只能哄个嘴。

杨柳是要跟堰东边的那几家人谈卖地或是换地的事,她先去的蒋成安家,这人在初秋时帮她家撵过贼,人也比较好说话,山上的鹅有时候赶不及时会噆几口麦子,赔个礼人家也没计较。

“不用换,那块儿地是开的荒,比不上你家的上等地,你需要几尺长几尺宽我卖给你。”蒋成安一听换地立马否决,换地他还要往里搭银子,翻年他还想再起两间屋,没那个闲钱。

“是这样的,我家再造堰,那块儿的水汽就比较大,像这下雪天,有堰的地方就比较冷,对麦子的生长可能不大好。”杨柳是想换地的,不然鸭群和鹅群下水,踩了人家的庄稼或是鹅噆食了麦苗,见天的要去赔礼赔钱,“你家若是有意卖,我们愿意用下等地的价钱买。”

“这个行,三年前官吏来量的是两亩四分地。”

杨柳反应过来,农家无闲钱,之后她再去后三家,提出买或卖或换地,都是出手给卖了。

等她从最后一家出来,半边天已经暗了,约好明天去镇上过地契,她往家走,路上遇到捏着布袋的小孩,她问:“逮了几只雀子?”

“一只麻雀和一只山斑鸠。”小孩抖了抖袋子,忧愁地说山里的鸟学精了,看到竹箩都不进去吃谷子,“小蛋子昨天去他舅家逮雀子了,我在考虑是不是也去我舅家住几天。”

笑死人,腿高的娃,还装作大人样说考虑。

走到家门口,雷婶看到她像是看到救星,“小柳你快来帮我算账,也不知道这群小崽子有没有骗我。”

“老嬷,都老熟人了,谁会骗你啊。”一个个头大的小子转过身,苦着脸说:“小柳姑你快来给我算,我都来好久了,一个鸽子两个斑鸠四只麻雀,就七文钱,这老嬷说算不明白,一直让我等。”

“是七文。”杨柳往门口一站,“只有麻雀的站一队,还有旁的鸟的站我这边来。”

到了傍晚,来卖鸟雀的不止孩子,还有男人,他们嫌麻雀价低,有时间就耗在山里或是去地里逮山斑鸠或是黑尾雀,杨柳看排队的人不少,站了一会儿进屋搬了凳子坐门口算账。等程石跟她哥回来,面前还剩三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