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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154)

作者: 绿豆红汤 阅读记录

“天晚了,别磨蹭了,先上来睡觉。”程石脱了衣裳,光着膀子靠在床柱上。

杨柳吹灭蜡烛,循着月色走到床边,扶上探出纱帐的臂膀爬进床里侧,“我喜欢你给我作画。”

“那我没白做工。”程石抖开被子给两人盖上,下一瞬身上缠来个人,“别招我啊我跟你说。”

“满三个月了。”话落,身上覆上个人,杨柳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嘴角,又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温热的肌肤相触,骨子里的后怕和惊慌慢慢散去,现在可真好。

克制又肆意的一夜结束,桌上的画纸笼罩在窗户里透进来的光晕里,画上也失了那份凶险和可怖,杨柳起床把画卷起来放在箱底,推开门被光刺眯了眼。

又是新的一天啊!真好!

昨夜胡闹一番,今早是程石一个人去开铺卖鱼卖蛋,地上的泥还没干,杨柳吃了饭把檐下挂的柿子又挨个捏一遍。

晌午时,程石赶马车回来带回来了两桶鱼,还有三只鳖,鳖扔堰里,鱼让春婶刮了鱼鳞先腌着。

“阿石,去村里买几只鸡鸭,再把山上的鸡鸭宰几只一起放火上用烟熏。”杨柳开口。

“你是想?”程石心神一动,“熏出来的味会不一样吧?”要是一样可就完蛋了,不,也不算完蛋,顶多是活卖山里的鸡鸭。

“肯定不一样……”杨柳突然想到春末熏的鸡鸭就是从村里买的,她家养在山上的鸡鸭熏出来是什么味儿她跟程石谁也不知道。

程石已经跑出去了,在村里买了三只鸡三只鸭,又在傍晚鸡鸭归林了逮了三只鸡三只鸭。炒了两种盐,一种是用陈皮烘出来的盐,另一种是掺了胡椒炒的盐,还剩一种就是纯盐,鸡鸭鱼也是分着用三种盐腌,做好标记后腌制一夜。

程石心里惦记着事,天没亮就起来先把鸡鸭鱼绑上绳挂勾子上。东西少就在偏院的熏肉房,点着火烧着后架一层湿松木,随即屋里冒起了浓烟。

暂且不说对比的结果如何,离霜降也只不过剩十来天,熏肉房里该添置的铁钩和竹竿也都要安排起来。青竹后山脚就有,随便砍,铁钩只买了一百二十来个,官家对用铁看管很严,铁钩不够只好麻烦些绑了绳子往竹竿上串。

之前已经看好了靠谱的鱼贩,家里的准备就绪后就跟鱼贩打了招呼,第二天就送来了五六百斤鱼。

杨柳在村里雇手脚麻利的妇人清理鱼,三条鱼一文钱,刮鱼鳞剖鱼腹掏鱼鳃,腌鱼是她跟程石和春婶自己动手。

不等霜降,腌鱼挂进熏肉房,地上的火坑已经堆起了火。紧接着又在村里和镇上大量买鸡鸭,春末熏的那几只鸡鸭味道不错,这次也差不了,至于山上的鸡鸭鹅暂时都还没动。

“做好标记了?两种盐腌的别弄混了。”杨柳嘱咐坤叔。

“混不了,味道都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九十六章

青烟飘渺, 木墙灰瓦的房子像个巨型沸腾的茶壶,木板镶嵌处的缝隙,鱼鳞般相接的瓦缝, 袅袅炊烟从中挤出来,又打着旋被山风吹散。

下地前, 程石挑了两捆木柴推开熏肉房的门, 一股浓烟迅猛的把人吞食,烟雾里混杂着艾蒿的清苦和松针的青涩,还有松枝在火里烤出的油润气, 走到火坑边上才闻到烧柴的烟黄味儿。头顶悬挂的鸡鸭鱼表皮微干,点点滴滴的油脂顺着爪尖和鱼尾砸进火堆里, 噼啪一声,灰黑色的灰烬下亮起一抹猩红。两捆木柴均匀的平铺在燃烬的火堆上, 男人取下头上的草帽扇了扇风,火苗飙起后再撒上薄薄一层泛青的松针。

“阿石,可好了?”杨柳站门口朝屋里看。

程石把筐里最后一点松针倒火堆上,拎着筐往出走, “够烧大半个时辰的了, 你进去的时候注意些……”

“知道知道。”杨柳“哎呦”一声, 她又不是不知轻重, 三岁小儿都知道不能玩火,她总不能怀了个孩子把脑子丢了跳火堆里玩。她不免抱怨:“你干脆把我捆在床上算了,挖红薯不让去,怕窝屈了肚子,看个火加把柴, 又怕我摔进火堆里了, 去山上看看, 你又担心我滑脚摔跟头。之前忙着杀鸡宰鸭的时候,你还不让我往人堆里走,剪个绳递根竹竿,步子拿大了点,你就咋乎。”

杨柳瞪着他,话里满是怨气,“我是不懂事的小孩还是七老八十脚步蹒跚的老太?你这么不放心我?”

“我这不是……”

“别说是担心我为我着想。”杨柳心里有点烦,人人都羡慕她好命,累活不做轻活不碰,但她觉得约束,一举一动像是提线的木偶,被人操控着。

程石闭了嘴,反身关上门,“那我下地了?”

他不接招,杨柳也发不起脾气,再嚷嚷好像是无理取闹,不知好歹,她哼了哼,不情不愿的应声。

程石拍了拍她的头,被捶了一拳闷笑出声,走了两步刚想说待会儿赵勾子会过来,话到嘴边也察觉出自己的啰嗦。从杨柳的肚子显怀后,那个凸起的弧度总是提醒他他媳妇身怀有孕,他下意识觉得杨柳要被关心,要事事照顾,恨不得事事叮嘱,离了他的眼他就不放心。

到了红薯地,春婶跟坤叔一大早就来了,土垄上的红薯藤已经全被砍了撂在垄沟里,地头的土被刨开,沾须带土的红薯堆在一起。程石从车上拿了筐,把红薯捡进筐再倒进车里,一趟又一趟,地上的红薯都装上车了,他拎上锄头也过去挖。

“春婶,你怀娃的时候我叔让你干活吗?”话出口,程石又觉得不用问,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姜霸王练武打拳他也安安稳稳出娘胎了。

“我诊出喜脉的时候你叔在外走镖,一直到生孩子,满打满算,你叔在家的日子不足一个月,家里家外都是我一个人操持。”春婶抬头问:“咋问起这事了?担心媳妇了?”

程石垂眼笑笑,“是我嘴碎惹人不高兴了。”

春婶刚想说话,又听他反省自己啰嗦,“我还有点没习惯。”

“娃都四个月大了,你还没习惯?”春婶爆笑,又不是才怀上的时候。

“之前肚子没变化,我总是会忽略。”看到坤叔过来,程石止了话,问起其他事,“我打算再找个人来给我管着熏肉房烧火加柴的事,他大概会住在前院,跟你俩相处比较多,有没有关系好的老伙计?我找我大舅介绍来,要心细负责,不喝酒的。”

春婶心里一动,但开口慢了被老坤头抢了先。

“我说的这个人你也熟悉,以前跟你外祖一起走镖的,钱大贵,去年过年我回去,听他那意思是想来乡下住。”

“噢,钱伯啊。”程石想起来了,他有印象。

“他不行,钱大贵年纪不小了,比你外祖小个七八岁,身子骨还没你外祖硬朗。”春婶斜瞪老头一眼,“钱大贵那人是个能干活的?他来了也是袖着手东转西悠,人家有意来乡下住也是想来养老的。他还是个爱计较的性子,一分一毫都算清楚,说是烧火,农忙的时候绝不会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