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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在衙门当差(78)

卫知拙越说,对方的表情就越惊惧,直到最后两句出来,那位于先生的脸色已经变得蜡黄,张着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汤少爷也是越听越不对劲儿,看了眼于先生,惊怒道:“先生!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你是天生阴阳眼,打小就被高人收徒,在道观里长大的!他说的是真的吗?”

那于先生慌张地看了眼卫知拙,正要辩解,就听见赵好慢吞吞道:“他说的若是有假,我便信您是高人,也请您算一算凶手究竟是谁吧?要是算准了,别说汤少爷俞老爷,知县大人也得把你供起来。”

“但若是算不准,又三番两次说中会有凶案,我只能怀疑你就是凶手了。”赵好笑了笑,说道,“正好发愁这案子该如何交差呢,没想到有人送上门来了。”

那位于先生一听这话,果然再也装不下去了,连声道:“我不是凶手!我是瞎说的!我是瞎说的!我也没想到真的还会死人啊!”

行骗只是行骗,俞老爷和汤少爷也没给他什么真金白银,就是吃住好了点,还有人伺候而已,被抓了顶多打几个板子。但要是被这群破不了案的人诬赖成杀了俞老爷两个儿子的凶手,那他的小命儿都得丢了!

于先生哪里敢冒这个险,再加上卫知拙都已经把他的身家说出来了,他也只能一五一十地认罪,汤少爷的脸色简直不要太精彩。

赵好看好戏一般看着汤少爷有火发不出,最后也没脸再和赵好卫知拙说话,只得一把提溜住那江湖骗子往外走,门口还遇见了端着茶水的仆从。

那仆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茫然道:“呃,少爷?喝茶?”

“喝个屁!”汤少爷破口大骂,“来人给我把这个骗子送到官府去!”

那仆人被吼得缩了缩脖子,还是先进门把茶壶放下了,这才跟着汤少爷离开。

看了这么一出笑话,赵好的心情也好起来了,一面给卫知拙倒了杯茶,一面把对方手上的糖葫芦拿过来继续吃,说道:“江湖术士的话怎么能信呢?汤少爷还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呢,也不知他爹怎么教的。”

卫知拙却是看着她,意有所指道:“倒也不是全然不能信的。”

赵好抬眼,正要问哪里能信了,一个衙役直接从大开的门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冲二人道:“卫捕快卫夫人!不好了,俞三少也死了!”

赵好闻言,猛地站起身,随后看向卫知拙,神情复杂说道:“你说的就是这个吗?”

卫知拙:“……”

当然不是,赵好把他当什么了,神仙吗?他是想说“天造地设”、“命中注定”那段来着……

第五十章

赵好和卫知拙赶到现场的时候, 人都已经到齐了,仵作正在检查尸体,而何捕头正在试图安慰嚎啕大哭的俞老爷。

“老天爷啊!我姓俞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直管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我三个儿子的命!”

三个嫡子全部死完, 饶是俞老爷也控制不住情绪了,崩溃地抓着何捕头追问道:“凶手呢?凶手为什么还没有抓到!你们衙门就是这样办事的吗?!”

何捕头也是哑口无言,这事儿说来确实算是他们办事不力,即便来得晚, 俞二少的死是猝不及防,俞三少总算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没的。

但是俞老爷崩溃, 何捕头的情绪也稳定不到哪里去, 他办案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也百思不得其解:“三少爷的住处外都是有人把守的!不仅是我们衙门的人, 您自己的人也派了不少,凶手要怎么才能杀得了他啊?!”

“你是捕头,竟要问我这样的话吗?”俞老爷恨恨道, “凶手定然就是那个猎户,他有武功在身,飞檐走壁又有什么难处!”

何捕头连连摇头, 说道:“便是他会飞檐走壁,看守的人总该听见三少爷的呼救!况且凶手要杀人,在屋里动手便是了,又为何要费尽周折地将三少爷杀死在距他住处这么远的林子里!”

“凶手是如何想的, 我们这些寻常人怎会知道?我只知道凶手的身份已然明了, 你们却迟迟抓不到人!究竟是没那个能力, 还是你们收了姓汤的好处, 故意放任凶手杀人!”

“俞老爷慎言!”

俞老爷和何捕头说着说着吵作一团,赵好却没有那个心情去理会了。

俞三少死在他屋后的林子里,死状凄惨,而且这一次凶器就留在他的身上——一柄朴刀穿过他的胸膛,将他的尸体牢牢地钉在了树上。

根本不用去问为什么凶手前两次用匕首作案,最后一次却改用刀了。

赵好心想,只有一个人知道,俞老爷和衙役们认定的凶手是“用刀的高手”。

可怎么会是她呢?为什么会是她呢?

赵好还在原地发愣,卫知拙已经上前去和仵作一同查看尸体了。

“尸僵还不明显,死亡时间很近,”仵作皱眉道,“就挣扎的情况来看,这刀应该是在他死后插上去的。”

卫知拙垂眼查看俞三少腹部的伤口,虽然凶手留在现场的凶器是刀,实际上俞三少的致命伤还是和他两个兄弟一样,是由匕首造成的。凶手为了掩盖这一点,还专程用刀进行了多次的劈砍,这也是俞三少死状格外恐怖的原因。

同赵好一样,他已经确定了凶手的身份,而俞三少身上也实在没有什么线索留下了,卫知拙便走回去,将尸体的情况告诉了赵好。

赵好抿着嘴巴,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时,看守俞三少住处的人也被叫了过来,俞老爷和何捕头都在询问当时的情况,责备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没能保护好俞三少。

看守的衙役也是很冤枉,连声道:“何捕头,我们真的一时一刻都没放松,但也是真没听见屋里有什么动静!若不是有人前来告知,我们都不知道俞三少竟死在外边了!”

那边的俞家家仆也是纷纷跪在地上请罪求饶,说道:“老爷明鉴,衙门里的官爷们都没觉察的事情,我们几个怎么会晓得发生了什么!”

俞老爷看着这群废物,想到自己惨死的儿子,不由怒火攻心,正要叫人把他们拖下去通通打断腿,便听见一旁的何捕头忽然道:“等一下!你们没见到外边有人进屋,却有没有见过俞三少打算出去?!”

众人都是一愣,俞老爷更是觉得可笑,两个哥哥都已经惨死,凶手又没有抓到,老三怎么会自己出去?他难道是傻子吗?

谁知家仆中竟然真有两个人说道:“是!是!三少爷中间曾有一次想出门去!说是屋里憋闷,要出去散散心!但我们都说要么得有人跟着,要么得先禀告老爷,他听了,便说不出门了,于是又回去了!”

俞老爷和何捕头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后者立刻道:“去检查俞三少住处的窗户!”

当即便有衙役飞奔着去了,不多时,又跑了回来,惊异地回复道:“屋子的小窗被从里边打开了!俞三少是自己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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