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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在衙门当差(23)

赵好忍不住杠他:“那要是死者没有认识的人了呢?”

卫知拙看了她一会儿,回道:“那我帮你把饭吃了?”

赵好:“……”

好吧,她懂了,就算她不吃饭,案子也不会破的。

卫知拙把碗递给她,说道:“吃饭吧,我保证这个案子会破的。”

赵好忍不住抬头,看见了卫知拙那双井一样沉静的眼睛,不知为何,她渐渐地就安定下来了。

也许就像卫知拙相信她一样,她其实也一直相信着卫知拙。

而事实也证明,卫知拙说的话的确值得一信——两天之后,案情有了新的转机。

事情还得从郑捕快那天接到的假报案说起。

郑捕快一直对接到假案的事耿耿于怀,想要抓到那个鞋匠严惩。但就在他还没找到线索的时候,那个鞋匠竟然自投罗网,大大咧咧地来了衙门,询问他报的案进度如何了。

进度如何?暴怒的郑捕快逮着机会,直接将人揪去打板子了!

但让郑捕快没想到的是,那鞋匠的反应竟然比他更大。不但就地撒泼,痛哭流涕,还连连质问他们为何不查案。

对方这一闹,倒把郑捕快给弄迷糊了,抓人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将自己那日去查案,却分明看见他妹妹还活着的事说了。

谁料那鞋匠听了,竟然矢口否认,说那根本不是他妹妹。

原来这鞋匠乃是隔壁县清水乡人,姓刘,因是二更出生,叫刘二更。他还有个妹妹,叫刘桃儿。

刘桃儿十年前嫁到了西平县丰镇,因为路途遥远,来回不便,两边逐渐没了来往。

这次刘二更跑到西平县来,原是因为家中老母去世,专程前来叫妹妹回去奔丧的。

两年前刘父没了,刘桃儿便不见回去。不仅如此,连书信也不捎一封,刘二更还以为妹妹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这次老母也没了,刘二更实在忍不了了。心道豁出去了,反正他不曾娶妻,家里算是一个人也没了,干脆趁老母停灵时出来一趟。要是这都把妹妹叫不回去,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和亲娘一起埋进地下去。

谁知他去了丰镇,一路打听着到了妹夫家要见妹妹时,他那妹夫却顶着伤,领着个脸蒙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出来了。

他满腹疑问,对方却道那女人就是刘桃儿,前两日夫妻间闹了矛盾,因此把脸给打破了,敷着药,见不得光,也出不了远门。

刘二更当场便知道不对了。且不论老母出殡和这点伤比起来哪个重要,刘桃儿可是刘二更一手带大的!那女人一出声,刘二更便断定这根本不是自己妹妹。

但他一个人出门在外势单力薄,又赶着回去给老娘办丧事,所以当时没敢揭穿,而是转身去西平县县衙报了案,期望官府能给他查个明白。没成想却因为他报案时话没说清,郑捕快根本没细查这事儿,反倒还要抓他去问罪!

那刘二更确乎是家里人死光了,也豁出去了,指着郑捕快一顿臭骂,把个郑捕快骂得要认错也不认错了。

郑捕快只道这鞋匠是编故事,什么一听声音就认出来不是他妹妹,十年未曾见面的人,脸都没看见,就敢说是被妹夫杀了,分明是为了脱罪胡编乱造!

也亏得那鞋匠嗓门儿大,吵吵嚷嚷地让办玉露那案子的李捕快也听见了。李捕快那边正愁案件没进展,抓着鞋匠两厢一对,便喜上眉梢地一拍手,好了,这回多半是了!

赵好和卫知拙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正赶上李捕快带着白役们去丰镇抓人。

赵好和卫知拙对视一眼,两个人悄不吭声地跟在了队伍后边。

第十七章

刘桃儿的夫家姓葛,在丰镇开着一处卖甜汤的铺子。赵好和卫知拙混在一众???差役中找上门的时候,葛大郎正在和客人谈天说地。

上一刻葛大郎的脸上还带着喜气洋洋的笑,下一刻看见围过来的差役后,他便立刻丢了手上的茶碗,慌不择路地想要逃走。

众人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立刻有四五个白役合身扑上去,将葛大郎压在最底下,反手捆成了个粽子。

那葛大郎被揪起来时,脸色发白,浑身都是冷汗。一开始他还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驳什么,但李捕快上前瞪着眼怒喝一声,便将本就心虚的他吓得浑身瘫软,再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讷讷地将一切罪行都招了。

二乌村那具无头尸体确实是他的发妻刘桃儿,乃是被他失手打死的。因着畏惧官府发落,他才想出了割首换衣,隐瞒身份的办法。

李捕快听了,立刻质问道:“失手打死的?你为何要对自己的发妻下此毒手?”

葛大郎听了,张着嘴,却是说不出理由来。还是隔壁一户人家关着门,从里面传出来一道女声,骂道:“为他妈个□□!这狗揽子屁本事没有,就他妈会打老婆!”

这粗口把众差役都听得愣了一下,葛大郎更是涨红了脸,又不敢吭声。

原来葛大郎这甜汤铺子乃是他爹娘挣下来的,一辈子存了点钱,还送他去读了书,指望他能考个功名。

但葛大郎不争气,别说秀才,连个童生也不曾考上。随后葛大郎年纪渐长,书也不读了,整天无所事事。他爹娘没办法,想着说不定成了家就好了,于是托人相看,替他娶了刘桃儿回来。

没成想家是成了,葛大郎却没什么变化,反倒将自己的无能和外人的闲话全都发泄到了刘桃儿身上。

葛家二老在时,还能劝劝架,刘桃儿也算过过两天好日子。但好景不长,三年前刘桃儿孕时被葛大郎打得滑了胎,葛家二老被不孝子气得先后去世,刘桃儿再也没了庇护,从此之后便是三天两头的挨打。

有时候打得厉害了,刘桃儿哭叫着要逃,又被葛大郎抓回去,街坊四邻没有哪个不知道,但也没有哪个敢去管。

一直到十天前的晚上,葛大郎因为一点儿小事殴打刘桃儿,对方突然没了动静。

一开始葛大郎还以为刘桃儿只是晕过去了,或者在装死,踹了她两脚后便去睡了。直到他半夜口渴叫人,刘桃儿不应,骂骂咧咧地起来看时,才发现人已经硬了。

葛大郎顿时懵了神,只想着不能叫人发现,慌慌张张地去后院挖坑。

只是挖了几铲子,他又想到自己虽然不让刘桃儿跟娘家联系了,但对方偶尔还会跟邻居说一两句话,若是被发现失踪,第一个就要查到他头上来,埋在后院并不保险。

于是这才想到了抛尸,又想到了斩首,进而想到了找个女人来替代刘桃儿。

反正刘桃儿也不常出门,先把街坊四邻糊弄住,待到风头一过,他只说刘桃儿生不出孩子,于是休妻另娶了,日子便可以继续过下去了。

但有哪个女人愿意配合他干这种事呢?葛大郎想起了自己曾去过一次花月楼,见到的玉露。

当时的葛大郎没钱,又垂涎玉露的美色,想着找个没人的机会揩揩油,于是偷偷跟了她一段路。没成想这一跟,恰好听见玉露同金风痛骂嫖客和花月楼,知道了对方有心离开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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