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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在衙门当差(114)

那杀手见状,立即攻向卫知拙的脖颈,而后者却早有预料,用手臂挡下致命伤,继续往前。那杀手这时才发现对方面对自己的剑锋毫无畏惧,但已然来不及拉开距离,只得顺势将剑锋递进了卫知拙的胸膛!

“卫知拙!!!”

卫知拙听见了赵好撕心裂肺的尖叫,却是不退反进,双手死死地抱住了对方!那杀手身量本就不及卫知拙,被钳制住后,持剑的那只手更是被夹在两人当中,无法动弹。

杀手瞬间明白了卫知拙的用意,开始用另一只手攻击卫知拙背后的穿透伤,摇摆着身体试图挣脱。

卫知拙额头青筋暴起,几乎爆发出了这辈子所有的力量,控制住了那个人,大声叫道:“好好!!!”

赵好也不知自己是从衰竭身体中的哪个角落压榨出来的力量,拿着那柄刀扑了上去,抓住机会一刀砍在了那杀手的腰上!

那杀手被斩断脊柱,下肢瞬间没了力,身体下沉的时候,也终于有了空隙一把推开了卫知拙。但当他试图再次冲着赵好挥剑的时候,才发现那柄软剑还卡在卫知拙的身体里。

卫知拙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赵好的第二刀已然到了,那杀手毫无还击之力,被径直斩下了头颅!

血液喷溅而出,现场安静了片刻,“锵啷”一声,率先落地的却是赵好手中的朴刀。

赵好抽噎着掰开那杀手还握着剑的手,一把推开对方的尸体,咬紧牙关,抱着倒下来的卫知拙往外挪。

但是她真的是没有一丝力气了,走了两步,便跪坐在了地上,绝望地放声大哭起来:“卫知拙!卫知拙!来人啊,有没有大夫!救命——”

卫知拙躺在她腿上,闭着眼,微弱地呼吸着,轻声道:“别叫了,当心引来追兵。”

赵好低下头,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他脸上,哭着骂他:“卫知拙你个王八蛋!你不能死!听见了吗?你不能死!”

卫知拙却不回答她的话,只睁开眼看着她,低声道:“我叫了人来的,应该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赵好一愣,好像有了些希望,急切地问道:“多久?”

卫知拙不说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

原先被踹中的伤已叫他不知断了几根肋骨,后面又那般拼命地搏斗,他几乎疼得不知道那些肋骨扎到哪里了,更别提后面又中了一剑。即便卫知拙的嘴再硬,也不敢保证自己真的没事。

或者说,其实他已经感觉到生机在慢慢从身体里流逝了。

不过好像只有到了这种时候,人才能真正看清一些东西。

他原先不知道和赵好在一起后,即将面临的生活是不是他想要的。

但现在他知道了。

无论如何,他想要赵好,赔上这条命他也想要她。无论她背后的那些人和势力会给他带来什么,卫知拙想,他都愿意接住,然后一肩扛起。

就像这一次一样。

他可以不说话,可以欺骗任何人,但他无法欺骗自己,只要是赵好想做的事,他都想和她一起。

他没了她不行。

赵好还在问他,救兵到底什么时候来。

卫知拙却抬起眼,深深地看着她,说道:“我喜欢你。”

赵好一愣,随即哭得更厉害了,祈求道:“你不要在这种时候说,我害怕……”

卫知拙也不想惹她害怕,但他也真的怕自己再也没机会说出来了,只能抓住赵好的手,用自己最后的力气不断地重复:“好好,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等这件事结束,我就跟你一起回上京,好好……”

“卫知拙!!!”

赵好看着对方在自己的怀中渐渐没有了声音,整个人都麻木了。她试图站起来把卫知拙带去医馆,最后却摔倒在地,只能无力地掉着眼泪。

直到赵好哭得失去意识,才终于在朦胧的视线里看到了一队姗姗来???迟的人马。

——

而等赵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居然是本应该远在上京的尹或的脸。

赵好呆了一会儿,眼泪便从已经红肿的眼睛里又冒了出来。

她浑身疼得要命,但还是坚持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尹或,抽噎着说道:“怎么会梦见这个人啊,我要卫知拙……”

刚准备说话的尹或:“……”

沉默了一下,侍郎大人还是坚强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郡主殿下,您没有在做梦,是卫郎君带着的人找到你们的。”

床上的赵好一愣,猛然清醒过来,又努力翻了个身,说道:“真的是你?!你来凤阳府了?卫知拙说他找的救兵就是你?不对,我在这里,卫知拙呢?他怎么样了?”

尹或道:“卫郎君还在救治当中。不过放心吧,这回来办案之前就知道是个硬茬儿,专程带了太医院的人来,工具药品也都备齐,卫郎君不会有事的。”

赵好这才终于松了口气,随后眼泪流得更厉害了,一半儿是因为卫知拙,另一半儿却是因为自己浑身上下的伤口。

尹或见状,低声道:“郡主先休息吧,下官也还有要事要办,待到您恢复精神了,下官再来同您说话。”

尹或起身,往外走了一段,却是突然停下来,转身说道:“对了,多谢您拼死从凤阳府府衙里带出来的账本和名册。”

他看着床上的赵好,头一次如此郑重地朝她行礼,沉声说道:“若非有此证据,恐怕难以将谋害无数百姓性命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我代他们谢过郡主。”

第七十五章

赵好刚一能被人掺着下床, 就立刻跑去看了卫知拙的情况。

后者伤得很重,多亏尹或带了不少太医院的医官来,这才勉强保住性命。只是赵好去的时候, 卫知拙仍是昏迷不醒, 她只得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替他擦擦额上的冷汗,暖暖冰凉的手心。

而忙了好几天的尹或也终于有了空闲,找了个机会, 将这桩案子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了赵好。

和赵好想的一样,一切的确和去年凤阳府爆发的旱灾有关。

实际上, 这次天灾在前年就隐约有所预兆, 只是在去年才彻底爆发出来。而当地知府先是瞒报,随后眼见隐瞒不住, 便干脆把这场灾情变成了自己贪污敛财的工具, 一面向朝廷求援,一面在赈灾款中大捞特捞,害了无数老百姓的性命。

蔡州离凤阳府不算近, 都能遇到逃亡的流民,可想而知当时除了凤台县,四周的其他地方会是怎样一副饿殍遍地的可怖场面。

赵好眉头紧皱, 说道:“区区一个知府,有这么大的胆子?”

“当然没有,”尹或冷哼,“否则他一开始也不会因为担心被问罪贬职而瞒报灾情了。”

实际上, 这位凤阳府知府乃是容氏派系中的人, 因此在发现灾情隐瞒不住之后, 第一时间告知的其实并不是皇帝, 而是容相。

而给这位知府出了趁此机会敛财的馊主意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容相的嫡子容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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