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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侬我侬(21)

7:【你没问过他?】

云朵:【没。】

7:【你亲哥你不去问,来问一个外面的哥,不太好吧?】

云朵:【……】

周祈年把水杯放在中岛台上,脊骨微微弯着,神情漫不经心,手指打字的速度却飞快:【我要说我俩关系还行,你信吗?】

云朵:【信啊。】

周祈年嗤笑一声:“怎么我说什么都信是吧?”

继而隔着手机开始扯谎哄骗她:【其实我抢了他女朋友。】

聊天界面里显示一长串的省略号。

云朵:【很晚了,睡觉吧。】

周听澜一进屋,就看到自己那弟弟捧着只手机笑得嘴角都快吊到耳朵的程度了,他情绪被影响,也跟着笑,“和女朋友聊天吗,这么开心?”

周祈年人还是懒散地靠着墙,放下手机,说:“不是女朋友。”

“准备发展成女朋友的女孩子吗?”周听澜走过来倒水,饮水机发出咕噜咕噜声响,他的声音没被水声湮没,而是更清晰了。

“再说吧。”周祈年懒洋洋的,摆出一副浪荡子的表情来,任谁看了都会有种他在爱河边随意游走,看着一条又一条鱼儿在河里游来游去,但他身上没有一滴水珠。

周听澜抿了口水,岔开话题,“对了,我听说你刚在小区里打球赛赢了席闻璟。”

周祈年喝完水准备上楼,背影悠闲,语调也慢悠悠的:“听谁说的?”

“云朵。”周听澜笑,“对了,她把烧烤店的卡给你了吧?我怕你输球赛要请客,所以让云朵把烧烤店的卡给你,那家烧烤店大家都喜欢去,所以我在那儿办了张卡,不过我都没什么时间去吃,卡里还剩不少钱,你以后可以带朋友们过去吃。”

周祈年:“你给我的卡?”

“对啊,怎么了吗?”

“不是,你怎么不自己给我,非要让她给我?”

搞得他会错意,以为是她借着周听澜的名号给他的卡,毕竟他是个穷人的形象在她那里虽然算不上根深蒂固,但也应该到刻烟吸肺的程度了。

靠。

“我忙着出门。”周听澜笑得满面春色,与其说忙着出门,不如说是忙着出门约会。他那女朋友周祈年也见过,他刚回周家的时候是周听澜来接他的,副驾驶坐了个女的,温温柔柔又有气质,据说是京师大的校花,在某短视频软件有一百多万粉丝,随便发个视频都有十几万的点赞。

幸好他当时没有臭不要脸地来一句“怎么这么关心我?”要不然肯定被她用看弱智的眼神嘲笑一番。

周祈年安慰自己。

但还是很不爽,“不是,你以后有什么要给我的直接给我不行?非得让她转交给我干什么?”

他这火气来的莫名其妙的,周听澜表情茫然,“我以为你俩关系还不错,而且正好她过来找我,我就顺手让她把卡给你了。”随后一顿,以为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的周听澜耐心十足地开口,“我只是觉得你以后都在这里,总要有几个朋友的,其他人我都不太放心,云朵从小跟在我身边的,她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会对你关照有加的。”

“从小跟在你身边,童养媳啊。”他嘴向来没个把门的。

“是妹妹,”周听澜向来不喜欢这种玩笑话,把亲情和爱情混为一谈,“云朵现在年纪大了,也要谈恋爱了,这种话传出去对小姑娘影响不好,以后少开这种玩笑。”

周祈年来这个家有五天了,除了在外地忙工作的亲爸和爷爷没见,其他人几乎见了个遍。大家对他的到来都是举双手欢迎的,气氛热烈又友善,搞得周祈年真有种自己融入这个大家族的感觉了。结果等他受不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种拷问偷溜去后院透气的时候,就听到刚还在夸他的人,背地里又质疑:“有做过检查吗,真是咱家人吗?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气息,跟个混混似的。”

都说女儿像爸,儿子像妈,周听澜和周祈年都像他们的亲生母亲,所以两个人其实长得并不像。

不管是模样长相,还是性格脾气,把两个人搁在一块儿,应该没有人猜得到他俩是亲兄弟。

周祈年也觉得自己和他不一样。

但这个时候,周祈年觉得自己和他是一样的。

至少在对待男女关系这件事上,第一时间就澄清,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

接下去的两天,云盏忙着收拾行李。

后天,也就是下周一,是京北大学新生报到日。学校从三年前开始,宿舍不是系统随机分配,而是学生上网自己抢。即便如此,宿舍也是固定的,哪个学院的学生划分在哪栋宿舍楼,学生网上抢宿舍,顶多就是在那几套宿舍里抢一套。京北大学本地学生并不多,能考上京北大学的,基本都是附中上来的学生。

巧的是,云盏和孟小棠就是附中的学生。

更巧的是,雕塑系的学生和新闻系的学生住在同一栋楼。

最最巧合的是,云盏因为在江南玩的忘乎所以,把抢宿舍的事儿给抛之脑后,只能住剩下来的那个宿舍;而孟小棠因为头天晚上看演唱会,导致第二天睡过头,等到她起来,宿舍都已抢光,只剩最后一间。

就这样,两个人阴差阳错,入住同一间宿舍。

孟小棠最近迷上了星座,整天跟神婆似的神神叨叨,“我给你看看你们星座的运势,星座说你九月桃花运旺盛。”

“是吗?”云盏不为所动。

“你的桃花运长这样:年纪比你大,但不会大太多,他的经济条件很好,有钱却不爱挥霍。身材好,衣着质感还很好,皮肤白,单眼皮或者是内双,最重要的是,鼻子很高很挺。”

“鼻子很高很挺怎么就重要了?”

孟小棠一脸“年轻人稚嫩不懂事”的表情看向云盏,继而压低声音,意味深长道:“说明他那方面需求旺盛。”

云盏把吹风机扔进行李箱里,锁上行李箱,漂亮的天鹅颈仰起流畅的弧度,眼神冷淡睨向孟小棠。

孟小棠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再说下去信不信明天开学我不带你过去”的警告意味,于是立马认怂,碎碎念道:“不过也没用,你没有需求,你冷淡的像块木头。”

云盏:“孟小棠!”

孟小棠撒泼:“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听,但是希望你不要叫我的名字,这样会让我很紧张的。”

她哭笑不得。

晚上,孟小棠在云盏家过夜。

明天两个人要去学校报道,两边家长都忙得见不着人影,孟太太倒是在家,但她身娇体软的,别说提行李箱了,就连搬桶水都很费力,家里饮水机上的水一直都是孟小棠扛的。外面天热太阳晒,两个人很干脆,一个说自己会开车,另一个说自己力气大一手一个行李箱,保准能平平安安报道,让美丽的孟太太别担心。

会开车的是云盏,她在江南待了一个暑假,顺便考了本驾照出来。

两家人都特放心云盏,因为她胆子一直都很大。她看着文文静静一声不吭,实则胆子大得很,五六岁就爬树掏鸟窝,春节放鞭炮,她放的从来都是声音最刺耳的鱼雷炮,摔摔炮从来都入不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