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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侬我侬(134)

“声音都哑了,眼睛还这么红。”他捧起她的脸,故意逗她笑, “你不是小狐狸吗,怎么变成小兔子了?”

“你怎么也从狗变成人了?”云盏卯着劲儿和他干。

还是这幅不服输的小模样,周祈年扑哧笑了下, 大拇指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下颌线,低低一哂,自嘲般地说,“我都藏得那么好了,怎么还能被你发现,嗯?”

“有一种说法,我也忘了哪里听来的,就是说,如果你和一个人注定要有牵绊,那么上天会在各方个面给你们穿针引线。”

他笑出声:“是吗?”

“对啊,就好像,你突然回到周家一样。”

他一愣,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

又静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办公室外陆续响起走动声,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点了。有人路过时往里好奇地探头,见到里面紧密相拥的两个人,会心一笑,贴心地将脚步声放轻,轻声轻脚地往外走。

身后的视线火热毒辣,周祈年感觉自己的背像是点了一把火,滚烫发烧,但还是没松开她。前阵子发布会聚餐,他带云盏过去,那天晚上公司群里聊他俩的事儿聊的热火朝天了。大家工作之余有事没事还会调侃他几句,多半是夸他眼光好,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周祈年站着说话腰杆特别直,人也非常狗,臭不要脸地说,我女朋友肯定天下第一好看啊。

那时候还只是前女友呢。

再往前。

云盏来约他采访的那天,她被他冷待甩在办公室里,而他加班的时候托人给她点外卖,送完外卖后,那人挠了挠头,好奇地眨着眼,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纠结模样,看的周祈年都觉得好笑。甚至不需要人问,他自己主动交代了,“我随便吃什么都行,但我女朋友不能将就。”

一个小时前,他还一口咬定,她只是前女友,而已。

哪有什么和不和好啊,从他踏上回京市的航班那一刻起,就已经和她和好了。

云盏迟迟不肯松开,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掺杂着水汽,又憋着没哭,所以声线有些不可遏制的别扭,“你是下班了吗?”

“不急,先陪你。”周祈年语气轻松地说,“什么时候哄好你了,什么时候再走。”

“可是,做错事的好像是我。”如果她不碰他的电脑,那么他内心的脆弱面就不会被她发现了,他依然骄傲。没有人会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示出来,因为很丢人。

周祈年:“乖,你没错,是我不够优秀,要是以前的周祈年能够像现在这样优秀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分开三年了。”

到头来,他还是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云盏胸腔里翻涌着诸多情绪,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加上知道他还有工作没完成,自己已经占用了他一小部分工作时间了,或许还占用了他同事的工作时间,于是吸了吸鼻子,说:“你去工作吧,我在这里自己再冷静一会儿。”

“冷静什么?”他好笑道。

“就是要冷静一下。”

“嗯,我陪你。”

“你陪我我冷静不了。”

“怎么就冷静不了?”

“万一我忍不住呢?”

周祈年以为她会说自己忍不住哭,“没事,别憋着。”

结果云盏突然踮脚凑到他耳边说了三个字,落在他耳里,耳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出一片滴血的红,大脑都充血了,他下颚线紧绷着,眼里蕴着一簇幽眇的火。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手往上覆盖住她心脏,恶狠狠地揉了下,“迟早草死你。”

说完转身就走了,头也没回,云盏看着他绷直的脊背,笑得不行。

她没等多久,十来分钟的样子,周祈年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沉着张脸,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像个□□老大,掐着云盏的腰把她搂进怀里把她带走。脚底生风,走得飞快。

这栋商务办公楼的公司基本都是晚上六点就下班的,现在将近七点,电梯间里没什么人了,云盏被他搂在怀里,手闲来无事地往下伸,拨开他的衣服。还没碰到,就被他一手按下,他垂着眼,要笑不笑地,“别耍流氓,我报警了啊。”

“我摸自己的男朋友怎么就是耍流氓了?”云盏不服,“要不你摸我吧,我随便摸。”

一双眼明艳狡黠地冲他笑,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是软弱无力的小兔子,就是只勾魂摄魄的狐狸精。

“你有本事待会儿回家了也能说出这些话来。”周祈年冷哼。

云盏立马偃旗息鼓了,眼神涣散往四周瞥,干巴巴地说,“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可是云大公主,世界上就没有我不敢的事儿好吧?”越说,越显得底气不足,越心虚。

出了电梯,是地下停车场。云盏到得晚,只剩犄角嘎达几个车位,她的车停的比较偏,越往里走越人烟稀少,直至最后,空荡的停车场只剩他们脚步声和幢幢回音。头顶传来的呼吸声似乎极具穿透力量感,拍打着她大脑里紧绷的神经,云盏忍不住加快步伐,身后那人闲来无事地慢吞吞地走着,他表现的不急不缓,云盏更为紧张。她总觉得,他在酝酿什么大事儿。

结果一路开车到他家车库,都相安无事。

这阵子天总是下雪,车停在外面,隔天车子便被雪罩住,挡风玻璃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不说,还有一层很难融化的冰。车把手也被低温冻住。要是不停在车库里,第二天给车子处理积雪都要处理小半个小时。

车库堪堪只能容纳一辆车,云盏的车停进去后,车库门自动合上,像是个密室。

云盏低头解安全带,身边的人眼疾手快,在她安全带解开的下一秒,倾身过来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放在自己的怀里。回来是周祈年开的车,他身长腿长,驾驶座椅本就往后往下调了调,这会儿直接被他调到最顶。空阔的驾驶位因为两个人的占据而显得拥挤,她身后的车子暖气还在运送,源源不断地喷洒在她腰部两侧,他的手逐渐往上,好像是火星子,一点点地点燃她身上体温。

云盏察觉到他手的走向,咬了咬唇,没制止。她被放在他腿上,两条腿敞着,甚至为了方便他动作,敞得更开了。周祈年另一只手按下车子熄火按钮,车内暖气不再流通,可是车库里还是有暖气的,他随即将车窗降了下来,云盏一只手撑在车窗上,腰往后顶,紧贴着方向盘。随着他另一只手的动作,她唇齿间泄出喘息声。

长久没有进入的秘密领域在这种场合被人窥探,像是深山老林里的一汨幽泉,水流不止。

浑浊滚烫的气息熨烫着指尖温度,快要到来的那一刻,他突然松手了。

云盏心怦怦跳,全身紧绷,脚趾蜷缩,她睁着雾蒙蒙的眼求助似的望向他,周祈年跟笑面虎似的,笑得极尽温柔,男人的劣根性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乖,到家了,咱们回屋去。”

都快到临界点了,云盏趴在周祈年肩上,小声道:“周祈年,你故意的。”